原以爲自己在深宮中,與人爲善,只要安分守己,就不會招來別人的記恨,況且皇上根本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安寧的日子也並不難,爲何還是被惦記上,若不是這一次的下毒,她還沒有料到,原來身爲皇后,就註定要成爲別人的眼中釘。
“皇兄,如今可以徹查了吧?”
容希月冷冷的看着這一切,脣邊都是諷刺的笑容,這次,秦桑雪,本公主要你永遠都不得翻身。
“好,來人,現在就將皇后寢宮裡頭的所有東西都檢查一遍。”
元敬亭退到一側去,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有可能出乎意料,他並不想參與,顯然容壑也是如此,但容希月,今日的關心程度,太過熱切。
門外涌了宮女跟太監進來,對寢宮中所有的東西一一檢查,公孫雲之心如明鏡,卻沒有任何動作,依舊跪在地上。
容壑道:“皇后有沒有什麼要說的呢?”
凌千慕搖頭,顫聲道:“臣妾不知,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容壑沒有應,只是轉過身去,看着他們忙碌的在寢宮中檢查着一切,最後是容希月開口。
“孫公公,你纔是最熟悉這裡的人,不如你也一起去吧,皇后日常接觸的什麼物件,你心中該是最清楚的。”
公孫雲之詫異的擡起頭,接着眼中露出感激的光芒。
“多謝公主,奴才這就去。”
“嗯。”她點點頭,心中開始等待奇蹟的降臨。
公孫雲之轉過身去之後,先是四處檢查了一番,然後才繞到後面去,只是什麼都沒有。
他臉色一變,分明就是在這個地方,驚恐的摸索了幾遍,一無所獲。
腳步踉蹌着後退,眼睛沒有焦距的尋找着,哪裡還有一絲痕跡,什麼都找不到了。
最後幾乎將寢宮翻遍,依舊沒有見到棋盤,他一臉疑慮的走了出去,容希月皺起眉頭,滿是不悅。
那些宮女跟太監都已經退了出去,若是公孫雲之仍舊一無所獲,豈不是代表着要功虧一簣?
“孫公公,沒有找到嗎?”
他跪在地上,緩緩搖頭:“回公主,沒有找到。”
容希月咬着牙,臉色都變了,胸腔內滿是怒火無處可泄,怎麼會搜不出來?不是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關鍵時刻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
她想不通,又不能在此刻質問他,只能惡狠狠的瞪着公孫雲之。
“既然搜查不到,也許是別的可能,當務之急,娘娘還是要注意身體,待完全恢復之後,也不晚。”
容壑表示贊成的點頭,“既然如此,皇后就不要爲此事費心了,朕一定會替你做主的,好好歇着吧。”
言畢看着元敬亭,“儘快將解藥送過來,皇后身體虛弱,耽誤了她,朕爲你是問。”
“是。”
凌千慕被下毒的消息很快在後宮之中流傳開,蘇昕稟告的時候冷淑妃竟然也登門求見。
她只聽了一個開頭,還未來得及細問,人已經到了跟前。
“秦妃今日氣色不錯,不知有沒有興趣跟妹妹一同去御花園走走呢?”
初冬的天寒意已經很重,今日也沒有絲毫陽光,風吹過來,倒是越發讓人感覺到寒涼。
秦桑雪攏了一下身上外衣,搖搖頭:“外面天冷,若是感染了風寒就不好,妹妹今日過來是有何事呢?不妨就在這裡說吧?”
蘇昕奉了茶,安靜退到一邊。
冷如月笑了笑,茶盞的溫暖從指尖傳遞過來,消除了一身的寒氣,她掀開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擡頭道:“姐姐這是好茶,讓妹妹喝過一次都忘不了呢。”
秦桑雪道:“這是皇上賞賜的,妹妹若是喜歡,等下讓蘇昕拿一些帶回去。”
“那妹妹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姐姐。”
秦桑雪笑了笑,心中猜想今日冷如月來找自己的目的,莫不是爲了皇后中毒的事情而來。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還是很準,冷如月過了片刻才道:“姐姐今日聽說了沒有,關於皇后中毒的事情呢?”
她視線落在秦桑雪臉上,不放過絲毫表情。
她動作一頓,似帶着狐疑,“妹妹也聽說了?本宮也是方纔聽婢女說起,還沒來得及細問是怎麼一回事呢,在宮中有人給皇后下毒,也是膽大包天。”
“是啊,不過聽說在寢殿搜查了一番,最後也沒有找到證據,現在看來,後宮所有人都有嫌棄,你我都不例外。”
冷如月笑了笑,卻並不着急,倒像是等待接下來的好戲,她心中本以爲會是秦桑雪下的毒。
如此備受寵愛,若是皇后被除掉,她就可以取而代之,可眼前之人的鎮定自若,又讓她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方纔聽說還沒來得及過問清楚,皇上怎麼說呢?”
冷如月搖搖頭,推了推茶盞,“皇上已經下令,徹查此事,畢竟是要謀害皇后,罪名不小,只是不知道誰有這個膽子,所幸發現及時,否則也是無力迴天。”
秦桑雪微微詫異,“竟然這麼狠毒?”
凌千慕在宮中鮮少與人結怨,妃嬪當中也似乎並沒有誰敢做出這種事情,況且下毒並非一般人能想到。
就算害死她,也未必能順利的當上皇后,這麼做的目的實在值得懷疑。
“姐姐覺得會是誰呢?”
冷如月忽然問,笑容有些意味不明。
秦桑雪恍然大悟,卻有些無奈,“妹妹覺得呢?我如今對此事一知半解,實在不敢隨便猜測,再說皇上不是已經下令?相信和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也是,希望到時候兇手不要逍遙法外。”
她垂下眼簾,眸中的狐疑卻沒有散去,此事來得詭異,或許對自己不利,因爲她若出事,所有人都會認爲最大的得益者是她。
冷如月看着她迷惘的樣子,輕輕一笑,妖媚的臉上帶着幾分得意,“姐姐也不必擔心,說不定很快就能解決了,我們與其在這裡擔心,也是無用的,倒不如靜觀其變。”
“嗯。”她微微皺眉,低頭沉思。
冷如月見她這裡討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坐了片刻之後便起身離開,秦桑雪站了起來,將人送到門口,外面不知何時又飄起了朦朧細雨。
她見狀,轉過身去吩咐,“蘇昕,去拿傘出來給淑妃娘娘。”
“是。”
冷如月伸出手,觸了一下半空中的毛毛細雨,笑道,“這天氣可真是稀奇了,分明是入冬時分,竟然又下起朦朧雨來,倒有幾分料峭春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