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英振沿着陸洛澤叔叔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
“呵……”蒙英振嘴角輕撇,不屑地笑了笑,“你們前面帶路,我跟着。”說完,朝着自己的邁巴赫走去。
姜悅靈看着蒙英振決然的背影,猶豫了下,跟了上去。
“你跟來幹嘛?回去上課去吧!”蒙英振看着剛剛坐到副駕駛座上的姜悅靈。
“我去看看,他們兩個人,你不一定打得過。”姜悅靈關心地說道。
“打不過?”蒙英振疑惑地望着姜悅靈,歪了歪腦袋,“開什麼玩笑?就算我打不過,你去了就能打過了?難不成你是去幫忙的?”
姜悅靈臉色微微泛紅,自己好心好意去給他打氣,結果反被他奚落了一頓,“哼!我就是知道你打不過,纔要去啊!我是轉成去看你被打成豬頭的樣子!”
“哦?”蒙英振眨巴了兩下眼睛,幽幽地晃了晃腦袋,“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說完,邁巴赫的引擎轟鳴,跟隨着前面黑色的奔馳商務車,疾馳而去。
清風拂面,綠草慼慼,陸洛澤望着躺在地上的叔叔,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之色。
剛剛只在須臾之間,叔叔便被蒙英振一招擊倒。一切太快了,甚至都沒有看清對手的出招,便見叔叔一聲慘叫之後,倒在地上呻吟、翻滾。
姜悅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見之事,竟然可以金黃一閃之間,蒙英振邊戰勝了對手。本以爲可以看到一場一邊倒的虐打,誰知道結果會是如此。
對方可是渾身包裹着光暈,而且出手時周遭的環境都會隨之變遷的高手,居然在蒙英振面前會是這樣脆弱的不堪一擊。
陸洛澤的叔叔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掙扎着,他直到自己躺在地上的那一刻,才明白原來眼前的青年之所以如此狂傲,竟然真是有兩把刷子。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在心裡有了新的認識。
蒙英振回過頭,看了眼陷入震驚中的姜悅靈,淡淡的說道:“讓你失望了,我居然北郵被人暴打一頓!”
“呃?”姜悅靈緩緩地回過神,剛纔的一幕似乎在她的腦海裡一時揮之不去,但是她突然對眼前的蒙英振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傢伙,原來一直都是深藏不露。
“你走不走?”蒙英振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發現,姜悅靈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催促道。
“哦!”姜悅靈默默地回過頭,跟着蒙英振一起走向了邁巴赫車子停靠的位置。
陸洛澤邁着猶如灌了鉛的腳步,挪動到了叔叔躺着的地方,“叔叔,你……你還好吧!”
“你……你剛纔看清楚了嘛?”陸洛澤的叔叔捂着自己的胸口,滿臉爆滿了豆粒般的汗珠兒,痛苦地呻吟道。
“太……太快了,根……根本看不清……”陸洛澤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看來這個傢伙昨天和自己一站的時候,保留了自己的實力。
一向驕傲的他,連對手的真實實力都沒有見識到。這種打擊和震撼,令他心裡感到萬分的痛苦。自己可是家族年輕一輩裡面,修爲最高的,甚至他一度認爲在這個世界上,在他這個年齡段能夠有他修爲的寥寥無幾。
可是自己竟然連人家的真實實
力都沒有探出來,錯誤的預估了對手實力,才招致了自己的叔叔,被人家一擊放倒。
陸洛澤的叔叔直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像是做夢一樣,身爲一個黃之境三階的高手,竟然會被一個毛頭小子一擊放倒?
陸家祠堂!
陸洛澤顫顫巍巍地跪在堂中,周圍站着數位大汗,無不虎目圓瞪,吹鬍子瞪眼地盯着他。祠堂的上首坐着一位白髮銀鬚的老者。老者氣定神閒地品着蓋碗裡的茶湯,微閉着的眼睛掃過了堂中跪立顫粟地陸洛澤,以及躺在擔架上的兒子。
“你是說,他一招就將這個不孝子放倒了?”老者放下蓋碗,緩緩地開口問道。
“爺爺,我真的沒看清,太……太快了。”陸洛澤趴在地上,頭朝着地面不敢擡起,他的聲音顫抖不已,同時伴隨着哭腔。
“哼!”老者對於陸洛澤的表現極爲不滿,冷哼了一聲後,盯着躺在擔架上呻吟不止的中年男子,“你是當事人,你說說,怎麼回事?”
“我……”中年男子正是陸洛澤的叔叔,他半開了口,突出一個字後,瞄了眼老者的怒顏後。頓了半天,只是嘴脣不斷地顫抖,卻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老四,到底是怎麼回事?瞧你們爺倆着狼狽樣,唉……真給我們陸家丟臉。”旁邊站着的意味彪形大漢,按捺不住焦急,不耐煩地催促道。
擔架上的中年男子,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心一橫,咬着牙道:“真的就是一拳,然後我就倒地了。不過……”
“不過什麼?”老者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不過也幸虧就是一拳,如果人家真要下狠手,恐怕……恐怕我就不能活着見到父親大人了。”中年男子索性將心中的想法,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可知道對方是什麼人?”老者聽完中年男子的敘述後,幽幽地問道。
“不知道。”中年男子倒也誠懇,實話實說。
“你呢?”老者將如炬的目光,鎖定了陸洛澤,令他嚇得心裡一怔。
陸洛澤見爺爺怒氣衝衝地瞪着自己,心裡顫粟不已,但是不得不強壓着內心的恐懼,喃喃地說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古家認識他。而且……而且古家悔婚,好像就是因爲他。”
“哼!”老者將手裡端到一半的蓋碗,“啪!”狠狠地摔倒了桌子上。突然站了起來,冷笑道:“古家?悔婚?呵呵……他們以爲找到了高手相幫,竟然也敢欺負到咱們陸家頭上了。”
“爹爹的意思是……”這時,旁邊站着的一直沒有出聲的瘦弱如電線杆般的男子,緩緩地開口詢問道。
“沒意思!”老者整理了下衣袖,大手一揮,“你們隨我去趟古家。”說完,老者率先走出了祠堂。
周圍站着單位一衆人等,聽到老者的吩咐後,紛紛跟着他一起闊步走出了祠堂。此時,跪在地上的陸洛澤,顫顫巍巍地趴着,雙手勉強撐地,看到叔叔爺爺們走出祠堂,他很想跟上去,但是他的雙腿因爲迫於對爺爺的恐懼,已經不聽使喚,動彈不得。
“孩子,你沒事吧?”疼子莫若父,此時一位中年男子走到了陸洛澤的身邊,關心的問道。但是他並沒有去扶陸洛澤,因爲在陸家的家訓中有着明確的一
條,強者摔倒後能夠自己爬起來。
所以,雖然他很想去扶自己的兒子,但是他卻強忍住了心中的想法,只是走到其身邊,關心的問了句。
“沒……沒事。”陸洛澤心頭不由得感動了下,擡眼看着父親,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走,咱們跟着你爺爺一起,去古家爲你和老四討一個公道去。”陸洛澤的父親,同樣勉強一笑,開口鼓勵道。
古家廳堂中,站滿了陸家人。
古芊芊的父親強顏歡笑着,忙前忙後,招呼着衆人。
廳堂的上首,坐着古玉衡和陸洛澤的爺爺陸峰,二人雖然表面談笑風生,但是內心裡卻個揣鬼胎。
古玉衡知道對方不可能是想他們口中所說,專程來會老友,看他這個老傢伙的。因爲那有看人,帶着這麼多人來的,擺明了事來找茬!
陸峰雖然心裡憤慨不已,但是表面的工作該做還是得做足了。他並沒有開門見山,咄咄逼人,而是先談風月後聊正事。
但是陸家的其他人,卻沒有老爺子這般能存住氣,只見他們大多都是目瞪鼻叱,兇相畢露。
“陸兄,此次帶着子嗣前來恐怕還有他事吧?”茶過三巡,古玉衡率先開口問道,畢竟在自己的家門口,不主動也沒辦法。
“古兄,哪裡話!”陸峰虛僞地笑着,“老朽前來就是爲了純粹的拜訪老友而已,哈哈……”
“哈哈……”古玉衡也應着大笑了起來,笑完之後,他面色一怔,“老陸啊,你我也不是外人,咱們兩家還差點成了親家。如今你帶着滿堂子孫,氣勢洶洶地前來,可不像是爲了走親訪友啊!有事,不妨直說。”
“對,沒錯!”陸峰順着古玉衡的話頭,道:“你我本應該是親家,但是此時卻走入這悔婚的尷尬之局。陸某人不才,倒想向古兄請教下,爲何我家洛澤高攀不上你家明珠芊芊呢?這其中有何緣故,還望古兄指教啊!”
“其實,也沒有什麼……”古玉衡微微一笑,“時代不同了,年輕人嘛!講究個自由戀愛,咱們做長輩的,也不好強行做主啊!”
“婚姻之事,媒妁之言。做長輩的還做不了主了?想來古兄的家教也算是……呵呵……”陸峰並沒有把話說完,只是故意的呵呵一笑而代之。
古玉衡聽出了陸峰話頭裡的不遜,但是他並沒有生氣,反而是莞爾一笑,道:“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咱們兩家雖然親家做不成了,但是這友情卻一直都在啊!”
“屁!”此時陸峰的二兒子,彪形大漢,存不住氣,站了出來。
大放厥詞道:“事前是你們古家爲了高攀我陸家,才死皮賴臉的將你們家孫女硬許配給我們家洛澤的。現在你們不知道從哪裡綁上了一個高手,不僅故意悔婚羞辱我家洛澤,還出手傷及我侄兒和四弟,好不要臉的老頭。”
“陸兄,這是何物?”古玉衡並沒有動怒,相反輕輕一笑,連看都沒有看那漢子。反而是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陸峰,幽幽地問道:“難道陸家的家教也不過如此?”
“我陸家的家教如何,還輪不到你古玉衡指手畫腳。今日正如小兒所言,你必須給陸家一個交代,否則……”陸峰話沒說完,臉色陰沉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