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悅風不解的看了眼非常激動的梅玉晴。
“快把車子靠邊停下來。”梅玉晴激動的說着。
“怎麼了?”
“他怎麼會來這裡?”梅玉晴並沒有理會姜悅風,而是自言自語道。
“誰?”姜悅風被梅玉晴沒頭沒腦的話,整的越來越困惑。
“小張。”
“小張是誰?”姜悅風不理解一個聽起來很像路人的名字,竟然會引得梅玉晴如此激動。
“我同事。”梅玉晴目光緊緊鎖定着車窗外,一個帶着棒球帽,穿着黑色襯衣的男子。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而且仔細觀察能夠發現,他右手的褲袋裡裝着東西。
因爲他右手褲袋明顯比左手褲袋顯得鼓鼓囊囊的,他此時非常謹慎的左右看了又看,然後才拉低了帽檐走進醫院。
“你再車裡等我,不要亂跑。”梅玉晴趕緊開門下車,卻被姜悅風一把拉住。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梅玉晴不明白姜悅風爲什麼會拉住自己。
“到底怎麼回事?不告訴我不讓你走。”姜悅風緊緊的拉住梅玉晴的左手,道。
“你還記得在海邊別墅時,蒙英振被打黑槍嘛?”梅玉晴問道。
“恩。”姜悅風點了點頭。
“哎呀,別走別說吧。”梅玉晴怕跟丟了人,用力甩開了姜悅風的手,推開了車門。
“鞋,你沒穿鞋,先從車裡穿一雙我的吧!”姜悅風見赤着雙腳的梅玉晴,將轉身從車裡拿了一雙自己的高跟鞋遞給她。
“我懷疑是我們警察內部人放得黑槍,他是懷疑對象之一,但是不敢確定。”梅玉晴表情嚴肅,邊走邊跟姜悅風分析道:“他之前和蒙英振有過一點小摩擦,按理說不應該演變爲開槍要他殺他啊!”
“那還不簡單,懷疑是他。直接檢查他的佩槍,看是否開過槍,不就查出來了。真笨!”姜悅風不明白梅玉晴既然有懷疑對象,爲什麼不直接調查呢?
“你以爲我不想嗎?”梅玉晴白了姜悅風一眼,接着道:“離奇的是我們當時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受傷的蒙英振身上,沒有人注意射中蒙英振的子彈穿透了他的身體,等後來去收集穿透他體內的彈頭時,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這麼說,肯定是你們內部人幹得。”姜悅風肯定的說道。
當時她和蒙英振去現場的時候,離得老遠就有警察在外圍戒嚴,常規來說外人是進不到屬於戒嚴區裡的紅葉林,也只有警察內部的人才能在那片紅葉林裡活動。
梅玉晴和姜悅風兩人邊說邊走,跟着帶大帽檐棒球帽的小張一起走進了醫院的重症監護樓。在一樓小張經過電梯卻沒有坐電梯,而是選擇走樓梯上樓。
梅玉晴看了眼小張的詭異行爲,小聲說道:“八九不離十,肯定是他。”
“哦?”姜悅風的注意力都在跟蹤的小張身上,聽到梅玉晴說話後,下意識的哦了一句。
“如果是來看病人,首先不需要鬼鬼祟祟,其次明明有電梯不坐,反而走沒有監控像頭的樓梯,說明怕被監控拍到,其次上的樓層不高。”梅玉晴自言自語的小聲分析道
。
“糟了!”梅玉晴忽然意識到什麼,看着小張已經進了樓梯間,大呼一聲。然後趕緊衝向電梯口,拼命的把每個電梯的按鈕都按了一遍。
“怎麼了?”姜悅風不明白梅玉晴怎麼好好的,突然着急起來。
“蒙英振住三樓,他走樓梯間很快就會到。”梅玉晴儘量壓低了聲音,小聲驚呼道。
“啊!”姜悅風捂着小嘴,忍不住驚歎了一聲。雖然她很痛恨蒙英振,但是得知他有生命危險時,心裡還是忍不住替他緊張起來,額頭上開始冒着絲絲的汗。
梅玉晴急的差點罵娘,這電梯怎麼這麼慢。終於有一扇電梯門打開了,她和姜悅風兩人根本顧不得裡面還在往外出的人。直接衝進了電梯,同時按下了數字三,然後在心裡祈禱着,快點,快點,再快點!
兩人之所以不選擇走樓梯,主要是這醫院的樓梯平時就是當做安全出口再用,基本上沒有人走樓梯,兩人都穿額高跟鞋,一旦進入樓梯受限於空間的小,光是高跟鞋與地面的迴音就有可能會驚動小張,導致跟蹤失敗。所以迫於無奈,只能坐電梯。
梅玉晴和姜悅風兩人衝出電梯,跑到病房走道時,看見了小張剛好閃身進了306病房,正是蒙英振的病房。
梅玉晴眼睛突然瞪大了好幾倍,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姜悅風則是二話沒說,顧不得額頭上開始滴落的汗滴,跑步衝向了306病房。
梅玉晴明顯穿不慣高跟鞋,她的速度比姜悅風慢多了。情急之下,直接把鞋子脫了,赤着腳緊趕兩步跑向了病房。
姜悅風一馬當先,使勁全力一下子把病房門撞開了。門被撞開後,梅玉晴也後腳來到了門口。
小張小心翼翼的來到了306病房,進入病房前,他裝在右褲兜裡的槍已經被悄悄的打開了保險。心裡怒罵着蒙英振屬貓的,賤命不死!
當他到門口,輕輕推了下,門沒有關。心裡既緊張又興奮,緊張的看了看左右,確認沒有人發現自己,然後推門而入,進到屋裡後甚至連看都沒來得及看,掃了一眼病牀。直接掏出褲兜裡的手槍,衝着病牀就是兩槍。
當然,他的槍是裝了消聲器得,外面幾乎聽不到槍聲。至於裝了消聲器爲什麼還能再褲兜裡裝下,其實很簡單,他早已經將右側的褲兜給剪破了,所以等於槍是握在手裡,插在右側的褲管裡。
他剛開完兩槍,還沒來得及觀察是否擊中躺在病牀上的蒙英振時。就感覺背後病房的門有一道巨大的推力,直接把自己彈開了。踉踉蹌蹌的往前跑了好幾步,直到快撞到牆時,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子,而手裡的槍也失手扔了出去。
小張驚慌中回過頭,看到了站在病房門口氣勢洶洶的姜悅風和梅玉晴,如果眼神可以吃人,那麼此時兩位美女的眼神足以將小張的骨頭渣都能吃得一點不剩。
小張穩了下情緒,想要俯身撲過去撿掉在地上的槍。梅玉晴眼疾手快,直接將手裡的高跟鞋扔向了小張,不偏不倚,高跟鞋正好砸到了小張的太陽穴,使得他眼睛瞬間一黑,偏離方向沒有夠着地上的槍。
梅玉晴不愧是重案組隊長,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巾
幗不讓鬚眉。她此時將自己的反應和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兩步衝到槍前,迅速彎腰先於小張一步撿到了槍。
這一套動作乾淨利落,速度極快,連站在門口的姜悅風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梅玉晴已經舉着槍正頂着小張的腦袋了。
“我就懷疑是你,那天的黑槍也是你吧!”梅玉晴一副一切早已在預料之中的樣子,嘴角輕撇,冷笑了下道。
“是我又如何?”小張並沒有展現出驚慌,此時他非常冷靜,竟然被抓住現行,那就沒什麼好狡辯的了。再說了,自己進屋後的那兩槍足以將那傢伙先於自己一步送去見閻羅了。
“好樣的,不愧是我梅玉晴的兵。敢作敢當,我很欣賞你這一點。”梅玉晴的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誇自己。
“臭婆娘,開槍吧。如果你念及同事一場,就給老子一個痛快!”小張沒有理會梅玉晴,只是將眼睛瞟向了病牀。
姜悅風愣了幾秒之後,急忙衝到病牀前,一把掀開了被子,她一直懸着的心,頓時鬆了下來。
小張看到姜悅風掀起被子的瞬間,眼睛瞪得差點沒蹦出眼眶。他不自主的往後倒退了兩步,驚恐的看着空蕩蕩的牀鋪,大聲吼道:“臭婆娘,這都是你們的圈套。”
梅玉晴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牀鋪,首先是心中一喜,旋即感到不可思議,自己走的時候那個傢伙還躺在病牀上呢,現在人呢?
地上梅玉晴的鞋子還在,可是牀上的人卻不知所蹤了。
“呼……人呢?”姜悅風長舒了口氣,一直緊張高懸着的心徹底放鬆了下來,轉而看向梅玉晴問道。
她知道梅玉晴是後於自己走出的病房,她一定知道那傢伙上哪去了。難道真的像是那個兇手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梅玉晴計劃好的。可是,剛纔一聽說蒙英振有危險,她明明比自己還緊張呢。
“別問我,走的時候他還在這躺着呢!”梅玉晴見姜悅風不解的看向自己,同時靠在牆角的小張也在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她聳了聳肩微微一笑,無辜的說道。
“天意啊!”小張聽了梅玉晴的話後,突然失聲驚呼道:“這都能讓他跑掉,看來真是天意啊!”
“沒錯,就是天意!”既然蒙英振暫時沒有再被槍傷,姑且不管他在哪?應該沒大事,難道真是下牀回家收拾東西走了?無論那種結果,反正姜悅風已經恢復了冷靜,她聽小張說天意,義正言辭的接着說道。
“天意就該如此,做好事的英雄不會被那些惡貫滿盈的小人所害。反而是那些可惡的陰險小人會不自覺的就把尾巴露出來了,呵呵……”
“多行不義必自斃,小張,你等着法律的制裁吧!”梅玉晴眼睛微閉,冷聲叱道。
“哈哈哈……”小張突然揚起身子狂笑不止。
梅玉晴和姜悅風兩人困惑的互視了一眼,這個小張不會瘋了吧?
突然小張從左手口袋裡掏出一個黑乎乎的鐵疙瘩,對着姜悅風高舉着,右手拽住了鐵疙瘩的拉環,道:“你要是不掀開被子,我會以爲那個傢伙死了,自己也就甘心受死了。可是你偏偏讓我看到了他沒死,那就不好意思了。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