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知道,華夏人是禮儀之邦,不會像美國人一樣趁火打劫,所以我想求您一件事,在此之前,我再次做個自我介紹,我是基爾市最大的石油商人,這一帶最大的油田都在我的公司名下,我想,周先生一定會對這些感興趣的。”
庭棟搖了搖頭,說:“尼克先生,實不相瞞,我們這次到貴國來確實有考察合作開發石油的想法,不過,這僅僅是一件次要的事情,我們另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對石油的興趣不是特別大。”
尼克的表情顯得有些失落,甚至有些悽苦,不過他還是堅持說:“這樣吧,周先生,這裡的人太多,我們倆能不能單獨談談。”
話音剛落,一直沒有插言的愛麗絲微笑着但卻固執的說:“父親,無論到哪裡談,我必須參加。”
尼克剛想說什麼,庭棟笑了:“尼克先生,我的人都是我的心腹,我想你的人也一樣吧?所以有什麼話儘管在這裡說,別人是聽不到的。”
尼克掃視了一眼周圍,正如這位周先生說的,周圍已經全部被周先生和自己的人佔據着,外人包括服務生都無法接近這裡,不過,他還是嘆了口氣。
看着庭棟疑惑的表情,愛麗絲搖了搖頭說:“周先生,您不必懷疑,家父要回避的是我,不是別人。”
說完又轉向尼克:“父親,我知道您是怎麼想的,可是,你不需要回避我,無論你有什麼樣的計劃,都需要我的配合,否則,是沒法實現的,對麼?”
尼克無奈的嘆了口氣,愛憐的看了看女兒,柔聲說:“愛麗絲,跟這位周先生走吧,我相信他們是好人,這樣,也許爸爸會更安全。”
愛麗絲堅決的搖了搖頭,說:“無論如何女兒都不會和您分開,父親,如果您信任周先生,就把實情告訴他們,爭取得到他們的幫助,我覺得這是最佳選擇。”
尼克看了看庭棟,後者正微笑着看向自己,他嘆了口氣,聲音低沉的說:“周先生,你能聽我說說我們的事情麼?”
庭棟點了點頭。
尼克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憤慨:“這場該死的戰爭,該死的美國人,他們就是強盜。
“去年,戰爭爆發了,我的幾個妻子和其他親人都被美國的飛機炸死了爲了躲避戰爭,我不得不帶着女兒遠走他鄉。
“戰爭結束了,可是,他們爲了達到霸佔我的油田和煉油廠的目的,暗地裡找到了我的一個堂弟,準備扶植他來代替我,並繼承我所有的財產,然後與他們合作。
“這樣,漂泊在外的我們父女就成了他們的眼中釘。爲了挫敗他們的陰謀,我們必須要及早趕回在基爾市附近的莊園,對外宣佈我們的存在。
“所以我們父女急匆匆的從T國趕回自己的祖國,可是,我們剛剛得到消息,美國人已經掌握了我們的動向,準備在我們回去的路上對我們不利,甚至我們返回T國的路也被堵死了。
“正在這個時候,你們出現了,你們是真主安拉派來拯救我們的使者,所以我希望,你們能保我的女兒艾麗斯帶走,我會寫好委託書,假如我去見安拉了,愛麗絲就是我全部財產的唯一繼承人,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們就可以宣佈這件事。
“這樣的話,對方投鼠忌器,也許我老頭子也會撿回一條命。周先生,我請求你的幫助,但是,這不是無條件的,條件之一是我的女兒愛麗絲,她將成爲你的女人,你也看到了,她的容貌不在跟隨你的你個女人之下。
“另一個條件就是,我所有財產都將連同愛麗絲一起歸你所有,當然,前提是我已經去見真主了,如果我僥倖還活着,我也會把自己的一半財產直接劃歸您的名下,這樣我們就可以保持長期合作了。”
庭棟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的目光徵詢的看向了沙鷗、加西亞、古麗以及孟曉光,曉光的手下都在外面的車裡,他們的飯也是在車裡面吃的,因爲車裡面有很多儀器和武器,所以必須有人看守。
所有人都輕輕的點了點頭。
庭棟和大家交換了一個眼神以後,轉過頭來,輕聲說:“尼克先生,您的條件確實很誘人,無論是您的財產,還是這位年輕漂亮的愛麗絲小姐,都是讓人難以拒絕的。
“可是,我已經說過了,我們這次到貴國來,是另有更重要的任務,所以您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
聽了庭棟的話,尼克失望的低下了頭,愛麗絲卻還是緊緊的盯着庭棟,因爲她看明白了這個年輕人和他手下剛纔的交流,她知道,這位周先生一定還有話說。
果然,庭棟頓了一下,表情也變的鄭重了許多,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尼克先生,說實話,我們華夏人絕不是乘人之危之輩,所以我們不能接受您剛纔提出來的條件。
“但是,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任憑強盜明目張膽的侵吞別人的財產。我瞭解美國人,他們是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所以,他們絕不會明目張膽的出動軍隊向你們攻擊,所以伏擊你們的最大的可能還是他們小股的僱傭軍。
“據我瞭解,美國人在貴國有幾家所謂的保安公司,從事的就是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的實力很強大,不過,既然不是大部隊作戰,我們還是有一定的勝算可能。
“這樣吧,尼克先生,我估計美國人不會明目張膽攻擊賓館,所以今晚應該沒事兒。明天你和愛麗絲小姐以及手下的兩輛車就和我們三輛車走在一起,我們也乾脆掛出我們的國旗,大搖大擺的趕往基爾市,我倒要看看山姆大叔到底能耍出什麼花樣。”
正如庭棟判斷的那樣,一夜無事,大家都休息的很好,當然,庭棟和沙鷗、加西亞休息的怎麼樣,只有他們三人自己知道,儘管旅館不是很大,還是基本保證了每人一個房間,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沙鷗和加西亞都在半夜溜進了庭棟的房間。
第二天,出發的不是很早,不到三百公里的路程,按理說,有五、六個小時無論如何也到了。
在尼克手下的強烈要求下,他們的一臺寶馬X5越野車走在了最前面,這也是一輛防彈車,不過庭棟目測,這臺寶馬車的裝甲厚度和硬度應該都低於自己這三臺車。
庭棟提出了這個問題,因爲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應該是最危險的,他建議有自己人走前面。
尼克的手下對這幾位華夏人仗義援手已經感激不盡了,如果單憑他們兩臺車四個保鏢,加上尼克父女六個人,如果真的遇到伏擊,一個人都不可能生還。
這些,他們心裡有數,所以他們堅決要求前面帶路,理由是他們更熟悉路。
庭棟本來對這些西亞人的印象一般,沒想到,在這種生死考驗面前,這些人能夠如此豪邁,庭棟把自己的防彈背心和鋼盔都交給了那個司機,曉光也從車裡拿出了一套防彈設備,交給了另外一個人。
這兩套裝備最終救了他們兩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