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部門今晚同時查抄了他的兩個生產基地,證據確實充分,這次他們是在劫難逃了。渡邊似乎已經嗅到了味道,剛纔緊急約見大姐,希望能夠面談。”
庭棟舒了口氣問:“大姐怎麼看?她有什麼想法麼?”
王思可難得的嘻嘻一笑,說:“大姐很高興,連連誇你呢,說你這小子是個經商的奇才,就是下手太狠了,誰要是和你作對,保準倒黴。
“她已經委託我全權處理這件事了,並且讓我聽你的,嘻嘻!老公,大姐對你印象是越來越好呢。”
庭棟知道小可現在的心情好,不然,她不會像邊沁一樣在沒弄清情況的時候就老公老公的亂叫,他也知道,不但坐在她旁邊的樊月聽得見,就是前面開車的沙鷗也一樣聽得見。
不過,小可知道他這個時候應該剛剛下飛機,庭棟的行蹤她是知道的,昨晚兩個人還顛鸞倒鳳呢。
沒等庭棟答覆,小可又接着問:“老公,我現在該怎麼辦?要和渡邊見面麼?”
庭棟想了想,說:“不要急着和他見面,看看情況再說,秋楓已經是一隻死老虎了,現在除了嶽華,沒有人對他感興趣。
“我猜想,另外一夥人也該想起我了,昨天春城雲東大廈開業還沒有敲醒他們,難道今天他們還要迷糊?那我就連他們一起吃下!”
庭棟的表情很堅決,很果斷,旁邊的樊月心裡一動。
這次來江城,她既要考察一下江城、春城的市場環境,又要考察庭棟這個人,或者庭棟手下的人。
她曾經讓這個年輕人簡要介紹過他的企業,她也從其他渠道瞭解過一些,知道他現在已經擁有了一個不小的商業帝國,即使不是周庭棟本身是個難得的商業人才,他身邊也一定有一個或幾個這樣的人。
現在,她覺得,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這個少年自己,看他那殺伐決斷的氣魄,真的已經非常具有男人魅力了。
還有那個女人,王思可,王總,聽起來應該是嶽華的一個老總,她好像是這個少年的女人,不然沒有這麼開玩笑的。
她是在向庭棟請示和彙報工作,這麼說,他還支配着嶽華?這可不是一個一般的情況。她太瞭解了,嶽華是國內頂尖女裝品牌之一,她自己經營珠寶。
服裝、珠寶、化妝品這三樣東西幾乎可以囊括女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消費,尤其是高端消費,可以說,珠寶和高檔女裝是天生的合作伙伴。
樊月看向庭棟的目光變得有些火熱了。
等庭棟掛斷了電話,樊月笑眯眯的看着他:“周總,我不是故意偷聽,你的電話聲音太大了,你似乎也沒有防備我的意思,這位王總是嶽華的老總?你們的關係似乎很不錯?”
說完,樊月還向着庭棟眨了眨眼。
庭棟並沒有感覺不好意思,他已經修煉的很不錯了,他點點頭說:“是的,王思可,嶽華股份的副董事長兼副總經理,名副其實的二號人物,董事長王思紅的妹妹,我的好朋友,樊月姐還想知道什麼,庭棟知無不言。呵呵!”
樊月又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說:“那麼,我想知道你和嶽華對秋楓搞了個什麼樣的陰謀,把秋楓打成了死老虎?我記得秋楓可是不次於嶽華的大公司啊?
“而且還乘機讓另一家公司遭了池魚之殃,這可是一石二鳥啊,能給我詳細說說麼?”
庭棟大方的點點頭說:“沒問題,不過,這件事說來話長,等一下到了會館我們邊吃飯邊說怎麼樣?”
說着,庭棟的電話又響了,庭棟看了看來電,臉上浮起了笑容,按下接聽鍵,笑着說:“姑姑好,棟兒先給您道歉,我剛從首都機場接了一位朋友回春城了,時間實在是太緊了,就沒和你打招呼,請你原諒!”
“哼!算你小子誠實,這次就算了,不過,我就納悶了,這種時候你怎麼還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去接朋友呢?你的心不是肉長的麼?棟兒,你這次太狠了,是把人往死里弄啊。
聽得出來楊恩佳有一絲隱隱的擔心。
庭棟沒心沒肺的笑了:“姑姑,什麼事情都不用我做,我爲什麼沒時間?我這不算狠吧?當初,那個女人幾乎要了小雨的命,如果是那樣,我會直接把他宋家滅門。
“那個女人串通了幾乎我所有的敵人來整我,我和他們有仇嗎?還有那個宋南,闖蕩江湖那麼多年,竟然不分青紅皁白,直接縱容女兒對我報復,難道他就沒想過這天下還有王法麼?
“既然他不仁在先,也就不能怪我不義,他們父女早就應該有承擔這種後果的覺悟,竟然連姑姑您的帳都不買,明知道我和楊家的關係,還千方百計的對我動手,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姑姑,我只是讓他們破產而已,如果他們夠聰明的話還可以留下幾個活命錢,如果及早交出振南旗下的公司,我允許他們帶着鋪蓋滾蛋,否則,我讓他們把鋪蓋都留下。
“姑姑,你別怨我,我從來不會去欺負別人,可是別人想仗着有幾個錢,有幾分勢力欺負我,我會和人拼命。
“從小就這樣,以後還會這樣,我會讓那些藐視我們老百姓的當官的、富人們明白,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他們的命不比我們高貴。”
庭棟的一通發泄終於結束了,樊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庭棟說:“小弟,怎麼這麼激動啊,你叫她姑姑啊,是自己人,你對她那麼激動幹嘛呀?”
沒料到,剛纔還慷慨激昂的周庭棟,此刻卻撲哧一聲笑了:“樊月姐,沒想到你這老江湖也被我騙過了,看來我很有當演員的潛質,嘿嘿!”
樊月驚愕的看着庭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庭棟輕咳了一聲,解釋說:“月姐,我猜,這個時候宋南那個老東西一定是心急火燎的找我恩佳姑姑,姑姑事先並不知情,一定會見他,所以,這個電話他是逼着姑姑打的。
“礙於情面,姑姑又不好駁他的面子,姑姑纔給我打這個電話,這下你明白了吧?”
樊月這才聽明白,她嘆了口氣說:“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姐姐我是老了,小弟,你這招是夠高明的,一下子就把對方的嘴給堵住了,讓你姑姑也不用爲難了,真是高明。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剛纔說的那些不像是演戲啊,我能真切的感覺到你已經義憤填膺了啊?”
庭棟點點頭說:“你說的對,確實是我的真情實感,每一句話都是,而且都有針對性,發自內心,我痛恨那些爲富不仁的奸商,痛恨無視百姓的貪官,更恨那些自以爲高人一等的他們的那些子子孫孫。
“所以,我不用演戲,或者說,我演的就是自己,不必裝假。可是,現在,這些我見得多了,也漸漸明白,不是所有富人都爲富不仁,不是所有官員都貪贓枉法,也不是所有他們的後代都那麼不堪。
“我的心心變的不是那麼偏激了,所以也就容易走得出來,再明白點說,我死在用今天的我,演昨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