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讓自己身後的這些人失望。
庭棟臉上帶着微笑,招手說:“司徒經理,忙得差不多了吧?如果不介意就一起小酌一杯吧?”
司徒夢揮了揮手,讓服務員先撤下去了,自己則親自把一瓶五糧液起開,看着那樸拙的玻璃瓶,庭棟笑了:“這兩瓶五糧液也不是一般的酒,看樣子最起碼是八十年代初期的,呵呵!”
司徒夢笑嘻嘻的說:“庭棟,你好眼力,還說你喝什麼酒都一樣呢?就憑你判斷這兩種酒的眼眼力,你就是專家水平,這酒是貨真價實的70年代窖藏酒,不過還是那句話,這酒也只有你才配享用。”
說着,她已經把剛纔服務員放在庭棟和林琳面前的小高腳杯裡斟滿了白酒,笑着說:“姐,你今天高興,就陪庭棟先喝幾杯白酒吧,我還要下去看看客人,再催催另外兩道菜,就像不在這做電燈泡了,一會兒再上來,嘻嘻!”
說完,又是姍姍而去。
望着司徒夢離去的背影,庭棟笑着點了點頭說:“琳琳,不愧出身名門,司徒姐姐了不得啊,讓你想謝絕都無法開口,庭棟真是領教了。”
梅琳琳搖了搖頭,說:“棟,你擡舉我們了,請你喝這杯酒雖然有些強人所難,可是我也知道你不會拒絕,接觸這麼久了,以琳琳對你的瞭解,如果你不想喝這杯酒,你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
“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能真的讓你爲難,或者說沒有人可以用玩弄心計的方法逼你就範。
“今天,你能坐下來喝這杯酒,最開始是源於你對嫂子的一份情誼,這份情誼很純粹,並不是像我開始想象的那樣你是覬覦她的美色。
“其次,是因爲這段時間,你對琳琳的一個認可,同樣道理,愛屋及烏,最初也是因爲嫂子,不然你不會和我這種人來往,因爲對別人來說,和我交往可能會感覺攀高枝兒,而你不是,你恰恰是對所謂的官宦子弟抱有成見和反感的人。
“你是覺得琳琳這個人又不同於其他官宦子弟的地方,身上還有能被你認可的東西,我說的這兩點對吧?”
庭棟點點頭說:“謝謝你的坦誠,琳琳,這本身就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就像我對林歡歡林大哥的欣賞一樣,坦誠,這也是一部分官宦子弟身上的優點。”
琳琳點了點頭,接着說:“光有這兩點,可能還不夠,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才能促成你對我不反感,而且能和我合作,幫助我。”
庭棟饒有興致的看着琳琳,笑着說:“還有一點?說說看,琳琳姐,你真的很善於總結啊,呵呵!”
梅琳琳也不推辭,盯着庭棟的眼睛,微笑着說:“還有一點應該是基於你對梅家的印象,沒有太深的惡感,否則,你也不會幫助我的公司,充其量你可能對我個人的請求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因爲一直以來,你都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你特別痛恨那些仗勢欺人,不顧百姓死活的人,如果梅家在吉北省聲名狼藉,你是斷斷不會和梅家的公司合作的,你說我說的對麼?”
庭棟微微點頭說:“不錯,你看的很準,還有什麼話,你一氣說完,然後我們再喝酒,行吧?”
琳琳也點頭說:“我也正是這個意思,這些話,其實我早就想說,一是時機未到,另外也是始終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今天琳琳一定要把話都說出來,相信你也不會介意,對麼,棟?”
梅琳琳表達的雖然很理性,可是目光中卻一直充滿着柔情,像一絲絲絲線一樣纏繞着庭棟。
庭棟也多少爲這一絲柔情所打動,目光由開始的凌厲逐漸變得柔和,他還是輕輕點頭。
琳琳接着說:“我想來想去,有很長時間想不明白你爲什麼會對梅家認可,因爲哥哥無論如何是對不起嫂子的,他們倆的結合本身就帶有恃強凌弱的色彩。
“雖然後來嫂子的父親因爲貪圖仕途,同意了這門婚事,可是嫂子本人始終不滿意,她和哥哥的關係一直這麼僵着就是最好的證明,這些已經足矣構成你痛恨梅家的理由。
“那麼,又是什麼讓你這個冷血的傢伙的心腸變軟了呢?是我梅琳琳的功勞,我的不懈努力終於讓你這百鍊鋼化成了繞指柔?
“也許有那麼一點兒,也僅僅就是一點兒而已,周庭棟絕不是那種被女人可以玩弄於鼓掌之上的人,你的女人個個優秀,就個人操守來說,沒有一個我能夠比得上的。”
說到這兒,庭棟想說點什麼,被梅琳琳擺手制止了,她笑着說:“請你不要解釋,我馬上就要說完了,嘻嘻!排出了這些,我又想到了嫂子,因爲這是聯繫你和梅家的一個紐帶,我豁然開朗了。
“嫂子這些年雖然過得不順心,那只是她和哥哥之間的矛盾,總的來說,她對梅家沒有多少惡感,就算是對我這個聲名狼藉的小姑子也還算不錯。
“反過來說,我父母和我對我嫂子也算不錯,這麼多年來,以她那種寧折不彎的性格,她之所以能生活得平平靜靜,很大程度上應該是來自於梅家的庇護,也就是梅家兒媳這個身份才能讓她這個年輕貌美混跡於各種各樣男人中的女人能夠平平安安。
“這一點,我想你可能比嫂子本人看得還要清楚,也正因爲這一點,你纔可能接受梅家的一個女兒的友誼,怎麼樣,我說的對麼?”
庭棟微笑着拍手說:“琳琳姐總結的比較全面,我確實沒有看錯,你確實是個比較務實而理智的女人,那種隨性而爲一方面是因爲生活本身曾經給予你的傷害造成的,另一方面也是你有意爲之製造的一種表面現象。
“我相信,這麼多年來,瞭解你這麼理智的一面的人不會很多,來吧,琳琳姐,爲了你的理智,爲了我們未來的合作,我們乾一杯吧!”
兩隻高腳杯碰在一起,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兩個人同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庭棟眯着眼回味了一下,讚歎說:“確實不同凡響,三十年的陳釀,入口綿軟、醇厚,回味悠長,難得一見的佳釀。”
琳琳抿嘴笑了:“原來你也有言不由衷的時候,嘻嘻!”
庭棟一愣:“琳琳姐,爲什麼這麼說?”
“你剛纔不是還說,你喝茅臺哥喝二鍋頭沒什麼區別麼?怎麼現在對這陳釀又說得頭頭是道,這說明你非常懂得品酒麼!”梅琳琳嬌嗔的說。
庭棟笑了:“我沒有說我不會品酒啊?事實上我很喜歡品酒,很喜歡體會各種酒類在舌尖上、在入喉時的那種不同的氣息、韻味和口感。
“但是品酒和飲酒是不同的,品酒如同品茶,一小盅或者一小杯,一口喝下,慢慢回味這是品,一大杯、一大杯的灌入喉嚨,那是飲。
“品是爲了賞鑑、體味享受那一時的快感,說穿了只是一種奢侈的享受,是文人雅士閒暇時間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