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淑芬走了,屋子裡只剩下了玲睇和庭棟兩個人。
玲睇有些不敢看傷口,更不敢看庭棟的眼睛,可是又不能不看,她輕輕地一隻手抓着庭棟的腳,另一隻手將傷口周圍的血跡清理乾淨,慢慢地也就適應了一些。
她幾次欲言又止,想問庭棟些什麼,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她畢竟還是剛剛二十歲的小女人。
庭棟見狀,知道她在擔心那個禽獸將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又不知道怎麼和自己開口,時間有限,侯淑芬可能馬上就會回來,那時候就更不好說了。
庭棟只好主動開口說:“嫂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我?”
玲睇一愣,隨即臉一下子紅了,可她還是點了點頭,把頭低了下去,眼淚也流了下來。
庭棟嘆了口氣說:“嫂子,過去的就過去了,都忘了吧,我保證不會再有人知道這件事。你扶我起來,我要過去和那個禽獸說句話。”
玲睇不明所以,可是還是按照庭棟的要求扶他起來,庭棟單腿蹦着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付玲睇反而被甩在了後面。
進來以後,庭棟先找了條毛巾,將“採花大盜”後背上他踩的腳印細心的擦乾淨,然後又把他翻轉過來。
那個人知道庭棟不懷好意,大聲嚷道:“你要幹什麼,你踩斷了我的脊樑,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庭棟嘲諷的說:“下輩子吧,你這輩子沒希望了,註定只能在輪椅上過一輩子,前提是你還有命在。現在你閉嘴,聽我說,我們來做一件交易。”
那人狠狠地用眼睛盯着庭棟說:“我已經被你害成這樣了,生不如死,爲什麼還要和你做交易?我聽見了,剛纔那小娘們來了,你和她有一腿,我玩了她,所以你恨我,才這樣害我。
“現在又怕我把玩了她的事情張揚出去,所以你纔來和我做交易,對吧?”
庭棟點點頭說:“你很聰明,猜對了,所以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閉嘴,要麼你死。”
那人不屑的晃了晃腦袋說:“你別做夢了,我這樣活着和死了有什麼區別?你給我個痛快吧,不然我就把小娘們和我的事說出去,哈哈,那小屁股扭得可真他媽浪,小娘們,我知道你就在門後,也是不行了,要不你進來和姓周的小子給爺表演一個讓爺臨死前再開開眼,哈哈!”
玲睇在門後氣得渾身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庭棟也不和他廢話,抄起電話給成威打了個傳呼。
剛放下聽筒,電話就響了。
再次拿起聽筒,那邊傳來成威喘着粗氣的的聲音:“半夜三更傳我幹啥?我剛回到隊裡,聽聯防隊員說,你家附近好像有情況,你們那趟房東邊的三家燈都亮了,有啥情況嗎?”
庭棟也不和他廢話,直接說:“成隊長,你要抓的人在我這裡,不知道你是要活的還是要死的,如果要死的我就不管了,剛纔他從窗臺上摔下來,頭先着地,脊樑骨也斷了,估計是不行了。”
成威知道這小子又在玩花樣,不動聲色地說:“那要是要活的呢?”
“要活得也好辦,你知道我這人還懂點醫術,幫他活動活動,也許就活過來了,不過,這個禽獸作惡多端遭了報應,脊樑骨是接不上了。”庭棟輕描淡寫地說。
成威在聽筒那邊輕輕說了句:“算你小子狠,然後高聲說,你等着我,別亂動,保護好現場,說不定電視臺也馬上到。”
放下電話,庭棟冷冷的看着那個人說:“你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如果想死,那你就是從窗臺上掉下來摔死的,看看你躺的位置,很符合從窗臺上摔下來的軌跡,只不過現在需要我幫你一把,否則你還死不了。”
這時門外的付玲睇也聽明白了,庭棟爲了保住自己的秘密,竟然要殺人,她哭着跑出來一把抱住了庭棟說:“弟弟,嫂子謝謝你了,你不能爲了嫂子殺人啊,那會髒了你的手的。”
庭棟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她說:“嫂子,不怕,我已經殺過人了,不在乎多他一個。”
那人剛要開口,庭棟阻止了他,說:“看在我嫂子在這裡,我不願意讓她看見我殺人的分上,我還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選擇閉口,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你只有五秒鐘的考慮時間。”
說完,庭棟走過去抓起了那人的頭髮,並小聲說:“嫂子,你過那邊去,這裡發生的一切和你無關。”然後開始數數:“1、2、3……”
那人終於扛不住了,渾身都是冷汗,他嘴脣哆嗦着說:“的一下,周庭棟,你贏了,我答應你的條件,不把我和你那個小嫂子的事情說出去,你也要答應我的條件。”
庭棟聽見大門響了,馬上回頭對付玲睇說:“嫂子,你先過那屋去,和侯阿姨一起等着我,我和他還有幾句話說。”剛纔他讓玲睇過去玲睇一直沒動,這時才向他感激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並把門帶上了。
庭棟對那人說:“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條件了,否則警察馬上就到了,如果你的條件不靠譜,我會在警察到來之前結果了你,還有,如果你欺騙了我,我也會讓警察保守這個秘密,不過到那時候你纔會真的感覺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那人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說:“我既然答應了也就不會反悔,否則對我也沒什麼好處。我是個孤兒,打小就被師傅收留了,這個世上除了師父以外還有一個相好和一個兒子,就住在本市郊區。
“我的條件是,無論我生死,請你幫我照顧她們,你找到她,並且告訴她,我有一筆錢埋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棵樹下三尺的地方,讓她好好把兒子帶大。
“她是否再找別的男人我管不了,可是必須對我的兒子要好,這也是我求得的主要事情,希望你能幫我監督她。另外,她有個妹妹很漂亮,只不過年紀還小,我沒來得及下手,也便宜你了。”
接下來他把相好的姓名地址告訴了庭棟。
剛好交代完,侯淑芬和思雨同時走了進來。
庭棟不再理他,回到了東屋,先和小雨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侯淑芬,目光中充滿了埋怨。
侯淑芬嘆了口氣,說:“阿姨知道你不想讓雨兒擔心,可是,你鬧了這麼大動靜,怎麼能瞞住雨兒,是她幫我找到的紗布。”
雨兒一見庭棟腳上那已經翻開的傷口,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不讓媽媽,也不讓玲睇動手,含着眼淚,輕輕的爲庭棟包紮着傷口,儘管笨拙,可是非常的細心、小心,唯恐稍一不注意,弄疼了庭棟。
庭棟的臉上始終掛着微笑,他哄雨兒說:“沒事的,傷在腳下,不會留疤的,你看我臉上的疤也小多了。雨兒,告訴你個秘密,這個傢伙和上次劃傷我臉的那個“關東大俠”是師兄弟。
“活該我傷在他們兄弟手裡,可能是我上輩子欠他們的。不過,他還是沒有打過我,被我打趴下了,在那屋躺着呢,估計一輩子也動不了了,嘿嘿!怎麼樣?雨兒,我神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