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庭棟則是楊家的恩人,憑藉白雅妮和周庭棟那親姐弟一樣的關係,楊家很可能給庭棟一個面子,把白廣野納入自己的體系,那麼此時周庭棟的話對白廣野來說就是舉足輕重的。
宋成龍暗暗佩服,薑還是老的辣。
緊挨着哈斯文、韓巧雲和宋成龍坐着的是尚子恆。他一直觀察着這三個人和他旁邊的鞠晨光的動靜,這幾個人是他此次參加宴會的主要目標。
憑着他商人的敏感,和這兩天女兒回家的不斷的描述,他感覺到這是他結交官員的大好時機,他怎麼能輕易放過呢,所以今天上午,他是主動提出要和女兒一起來看看她的這位好朋友。
趁着三個人說話的間隙,尚子恆站起來將韓巧雲、哈斯文和宋成龍的杯子倒滿了啤酒,然後把自己的杯子也倒滿,笑容可掬的說:“久聞韓市長體恤部下善待老朋友,今日一見此言果然不虛,子恆借這杯酒敬您和兩位領導,我開了一家小建材店,各位以後個人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畢竟我家童彤和各位的孩子都是好朋友,千萬別客氣。”
宋成龍率先響應:“尚老闆這杯酒我得喝了,按理說我該先敬你,早就想請你吃頓飯了,一直忙忙活活的,沒找到恰當的時間,聽雯荔說,冰雪節那天,她被小流氓欺負,多虧童彤和藍帆、庭棟仗義出手,我這裡先表示感謝,改日專程相請。”
說完,一仰脖將杯中酒乾了。
“宋區長謬讚了,那丫頭倒是仗義,從小就像假小子一樣,不自量力,若沒有藍帆那孩子護着她,那天就吃虧了,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流氓,是個武警中尉參謀,也是高手,聽我家童彤說,那兄弟兩個是政法委郝書記的兩個兒子。
“據說,那天郝書記的弟弟武警的那個參謀長也在場,還偏袒兩個侄子,如不是庭棟的一位在中央辦公廳工作的師兄出面,那天他們都出事了。唉,這世道。”尚子恆頗爲感慨。
這件事哈斯文和宋成龍都略有耳聞,不過兩個孩子說的也都一知半解,沒有尚童彤說得清楚,一方面童彤沒怎麼在乎,不怕家長訓斥,另一方面,從藍帆那裡她知道了更多關於陶子龍的細節。
韓巧雲對這件事可是一無所知,他吃驚地看着尚子恆說:“庭棟還有位師兄在中辦?我可是頭一次聽說,郝書記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我可是知道,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孩子們沒吃虧吧?”
尚子恆搖搖頭,輕蔑的笑了:“嘿嘿,吃虧?要是沒有郝萬海在場,郝家兄弟那天的虧可就吃大了,藍帆把那個武警打倒了踩住了胸脯,庭棟直接掰折了郝夢言的一隻胳膊,若不是郝萬海出現得早,那兩個小王八蛋的下場會更慘。
“郝區長,聽說那郝夢言知道庭棟出事以後幸災樂禍,想打你家雯荔的主意,還轉到了雯荔的班級,雯荔見到庭棟的時候說了,我家那傻丫頭和鞠局長的閨女兩個女孩子直接找上了郝夢言,郝家小三兒嚇得屁滾尿流。
“昨天又找了一幫地痞流氓去找童彤和瑩瑩,被藍帆和哈明都給打趴下了,這也就是藍帆心軟,要是遇上庭棟,說不定又都廢了。”
宋成龍和哈斯文呆呆的看着尚子恆,這件事他們是一點也不知道,哈明從小就怕他爸,一般的時都不敢回家說,雯荔最近和她爸的關係也有些疏遠,所以兩個人都矇在鼓裡。
哈斯文搖搖頭說:“子恆老弟,你還知道些啥,都說說,我家那小兔崽子回家啥也不和我說,也是從小讓我打怕了,唉,看起來我這個爹當的有些不稱職,孩子大了,不能太嚴厲了。”
宋成龍也深有同感地說:“我們都該反思一下了,我和女兒最近交流也少了,看來我們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啊。”
哈斯文和尚子恆分別做着自我批評,尚子恆更是受到了鼓勵,他把頭湊近了三個人,壓低了聲音說:“你們知道爲什麼省委調查組來得這麼快麼?”
宋成龍說:“這個我知道,雯荔說,庭棟在自首前就安排好了,讓芸芸找閻教授,給他找了最好的律師,偷偷取了證送到了省政法委和公安廳。”
尚子恆搖搖頭說:“你們相信一個律師能有這麼大力度麼?這才幾天?大前天發生的事情吧?當天一天,前天律師把證據交上去,當天晚上調查組就進了江城,這可能嗎?”
哈斯明說:“律師哪有這能耐,我知道,閻教授和省政法委杜書記是老校友,兩個人的關係非常好,應該是杜書記有指示。”
韓巧雲搖了搖頭,說:“杜書記是有這力度,可以決定成立調查組,可是經子恆這麼一說,我仔細想了一下,這裡面還有兩個問題,第一,即使成立調查組也不可能這麼快,這麼秘密,連我還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這說明調查組針對的不僅是案子本身。
“那麼就有了第二,江城人都知道,管大春和郝萬河過從甚密,那麼由寧書記親自帶隊的調查組應該是和市委常委有關,如果是這樣的話,調查組的成立就應該是省委常委的集體決定。
“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裡,省委就做出了成立調查組的決定,並且當天晚上就進駐了江城,這問題不是這麼簡單了,子恆,你知道些什麼說出來吧,別在那裡賣關子了?”
尚子恆伸出大拇指說:“要麼怎麼說是領導呢,還是市長分析的到位。”韓巧雲笑着罵道:“去,別拍我馬屁,快說。”
尚子恆這纔有神秘的壓低了聲音說:“我聽童彤說,這次中央主要領導非常震怒,親自下了批示,省裡爲了避免被動,才急急忙忙派出了調查組。”
韓巧雲舒了口氣,說:“這就對了,應該是楊家出手了。”
尚子恆又搖了搖頭說:“不是楊家,是陶子龍,也就是我剛纔說的庭棟在中央辦公廳的那位師兄,他也是老閻的學生,據說他非常欣賞庭棟,當時就只給了庭棟一個人聯繫方式,庭棟出事後,直接給他打了電話,然後纔去自首的。”
韓巧雲嘆了口氣說:“這個陶子龍我聽說過,首長身邊的紅人,有名的少壯派成員之一,深得首長信任,沒想到他對庭棟這孩子這麼好,機緣啊。子恆,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沒聽庭棟說起啊?以他的性格,他也不會張揚這件事。”
尚子恆笑了:“在這些孩子裡,和庭棟關係最好的,除了那個王思雨,就是閻藍帆,庭棟是藍帆父親的學生,陶子龍也是老閻的學生,他悄悄和藍帆說了,當時童彤和思雨也在旁邊,庭棟沒有揹着她倆,剛纔往出送客人的時候,童彤悄悄跟我說了。”
哈斯文笑了:“我說子恆啊,我看出來了,你可能是要和閻教授成親家了,恭喜啊,哈哈!”
韓巧雲和宋成龍也都笑着看向尚子恆。
尚子恆嘿嘿笑了:“孩子還小才高一啊,不急,不急。”
韓巧雲笑着說:“現在的孩子早熟,我看兩個孩子出雙入對的不離十,子恆啊,這也是早晚的事,如果不影響學習,你也就別干涉了,免得棒打鴛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