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窗外發起了呆,本斜的陽光把球場邊的路燈拉出長長的影子,太陽光照在綠樹上,閃着光暈,拳頭和成績,父親和姐姐的希望同時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沒一會,熊軍拎着幾盒月餅進了山娃的宿舍,把月餅放在了桌上:“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不會是被打怕了吧,看你不像那麼膽小的人。”
“熊哥,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聽說這次你們被圍着打的挺狠的,這一介的學生比我們之前的要狠。我看你倒像沒什麼事,怎麼樣,還有沒有打下去的心,沒有的話,就去道歉,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沒人敢碰的猛人,讓他罩着你。”熊軍點上了一支菸道。
“謝謝熊哥,道歉的事就算了,找個猛人罩着,給人做小弟,沒勁,被打了就打回來,要不然怎麼成爲你這樣的神話。”山娃笑着。
“我是什麼屁神話,不過是人家亂說的。如果你真要打下去,可得想好了。”
“好了,早就好了,要不然今天也不會打這麼大。”山娃說。他的目光很堅定,就像他當時在班裡說自己的理想一樣堅定。
“我記得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看你的眼睛,像個孩子一樣,很天真的感覺,現在像狼,你有這實力,你有幾個好兄弟,只是你還沒有放開。如果你跟關龍一樣放的開,你早就在一年級扛起大旗了。”熊軍笑着拍了拍山娃的肩膀道,當年他自己也是從被人欺負,然後一步步的打出來的,自然懂的山娃現在的心思。
“忘記跟你說了,我媽就是廚房二號窗口的打飯阿姨,上次跟你說過讓你打菜的時候去那邊,你小子好像沒有去過啊。別怕欠我的人情,你今天沒來,她讓我給你送來的,也不知道我媽,怎麼就老說你這孩子。以後要是我不在,有事你跟她說一句。行了,我走了。有什麼事萬一解決不了可以找我,我看着你呢。”熊軍走的時候揮了揮拳頭。
“嗯。”山娃點了點頭。
熊軍剛出門一會,哥幾個都醒了,關龍一臉的笑意,打開了月餅就開吃了。
“這是人送我的,你怎麼說吃就吃,要不要臉啊你,洗手去。”山娃拍開了關龍的手。
“唉,別這個樣子好不好,不吃好,今晚怎麼決戰啊,草。”
“誰說今晚決戰啊?”
“你看我,都好了,臉都不腫了,今晚不打,還等明天人家找上門來啊。”關龍說着,幾個人開吃了,他們幾個確實是餓壞了,幾合月餅沒一會就解決了。
小不點和夏婷沒一會就來了,他們拎着一大堆吃的,有月餅,也有很多水果。山娃把東西留給了兩個胖子,跟林旭幾個人去了三十七中的菜場,他要買衣服,按照樹根說的時間,這幾天應當就會到HF市,這件事從知道樹根要來,他就一直掛在心上。
“山娃,你終於捨得給自己買衣服了,真是破天荒,千年鐵樹開花了。”夏婷笑罵道。
“不捨得也不行啊,這衣服不買覺得睡不着了,我惦記了好久,想買一套名牌,可是錢不多,所以準備在這買兩套秋衣。”
山娃沒有理夏婷的言外之意,夏婷雖然跟山娃接了吻,但事後她一點都感覺不到山娃的心思,沒有一點拉近距離的感覺,而山娃似乎還在刻意躲着自己,這讓她時不時的會說一兩句山娃聽懂裝不懂的話。山娃這麼開心要買衣服,讓身邊的幾個人都很覺得奇怪。
“山娃,你不是給自己買吧。”小不點似乎發覺了不對,這夥人中間,心思最細膩的就是小不點。上次打架,高興能及時趕到,是因爲小不點讓夏婷去找老師,自己去了男生宿舍,纔沒有讓老師抓到山娃幾個人。她總是很冷靜,能發現很多別人注意不到的東西,可她的性格偏偏又像個男生,很大方。
“我兄弟,跟我一樣的尺碼,要帥的那種,但不能太帥,太帥了他肯定穿不習慣。”山娃說,他自己來的時候,看人家穿的太時尚就不習慣,跟同學一起洗澡的時候,都不好意思。封建的張家灣,女孩穿牛仔褲都會被人罵,說是什麼狐狸精,**之類的,山娃能猜到樹根剛到城市的想法。
“行,保證完成任務,買的讓你滿意。”小不點說着就挑了,在這方面,山娃很白癡,他只能在一邊抽菸,從小到大沒買過幾次衣服。
秋陽很溫和,不熱不冷。由着兩女孩選了兩套黑色的夾克,菜市場的衣服價格不是很高,小不點跟夏婷一通大砍,花了總共不到一百五十塊錢,山娃抱着衣服,心裡感覺很舒服。
樹根從小隻穿哥哥穿過的,沒有穿過新衣服。這也是山娃唯一能做的,他想象着樹根穿上新衣服的樣子,心裡一陣暖和。
山娃在門口,並不知道,這兩套衣服他自己只出了一半的錢,餘下的是夏婷私下給老闆的。他連誇兩個女生會砍價,兩個女孩卻只是一味地笑,也不告訴山娃實情。
買好了衣服,在門口又碰到了打球的黑子,黑子看到山娃後一個勁的問山娃在中專的事,熱情的像幾十年不見的老朋友,抓着山娃的手一通握:“草,好久不見了,帶女朋友來了,真靚。什麼時候給我介紹一個。”
“滾。”山娃踢了黑子一腳笑了。
黑子非要拉着山娃打桌球,山娃那裡會那東西,別說桌球,就是籃球也沒玩過幾次。倒是林旭打的不錯,跟黑子對打了三局,都是完勝,輸了的黑子給每人買了瓶水,依然很不服的樣子,要跟林旭接着打。
“山娃,臉怎麼了,誰幹的。”姜飛走了過來,狐疑地看着山娃問。
“沒事,學校衝突了一下。”
“是不是兄弟了,什麼叫衝突,誰打的說一聲,我幫你辦,三十七中,二年級現在我說了算,別跟我客氣,你們中專亂,我可不怕。”
姜飛從高一就開始打,他手下有幾個挺猛的,黑子就是其中一個,這只是他跟山娃的第三次見面,卻跟山娃一點不見外。姜飛告訴他,上次喝酒的時候,高二還有幾個旗,不到一個月時間,姜飛就制霸了高二。
“你真快,三十七中你馬上做老大了吧。等我那天制霸了整個中專,我就告訴你跟誰衝突了,要不然太丟人了,你這麼帥,我天天被揍,被揍的事怎麼可以跟你說。”山娃跟姜飛也不是見外,不過在學校打架,讓外校的人幫忙,心裡總是覺得不舒服。
“你呀,就是好面子,關龍說你犟的像驢還真沒說錯,如果你治不了說一聲,我們一起上,都是兄弟。”
這時候一個挺漂亮的女孩騎着自行車經過菜場口,黑子吹了一聲口哨,跟黑子一起的幾個男生跟着起鬨。這女的早上山娃見過,跟王軍在一起的女孩,女孩白了黑子一眼,把車停在一邊進了菜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