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洋,你上一樓,我二樓。”張山娃說了句,四十人分成兩批,山賊進城般的搜索着賓館,傳來一聲聲的敲門聲和叫罵聲,在賓館裡住的人這天是遭殃了,不管是正在牀戰的男女,還是過路的遊客,被這羣傢伙嚇不敢吱聲。
在街道上的時候,他們赤手空拳,可是現在每個人手上都有傢伙,有刀,有棍子,還有板磚,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放在身上,這會全拿了出來。
關龍從懷裡掏出了他的鋼管,林旭手裡拿着一根棍子,徐傑明掏出一把摺疊刀給山娃:“用的上”。
山娃點了點頭,這夥人無視法制社會的存在,也不顧忌一點後果的樣子,搜查每一間房。
“一樓沒找到。”趙海洋的一個手下在樓道口喊了一句。
“就這一間了。”關龍說着一腳跺開了二樓最裡邊,唯一沒搜的一間,山娃踩着倒在地上的門走了進去,盯着譚峰:“放開夏婷,我讓你活着走出去。”
譚峰笑着,那張英俊的臉很妖孽,很陰很冷,語氣中還帶着幾絲嘲弄的味道。他一隻手勒着夏婷的脖子,一隻手抓着一把三十公分長的刀。“張山娃,知道老子是誰麼,知道這家賓館是誰家嗎?知道這條街道是誰罩着的嗎?”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只要你把夏婷放了,什麼話都好說。”
“你說放了就放了,你以爲你是誰啊,一箇中專的小混混,以爲穿的人模人樣就了不起了,老子讓你有去無回。”譚峰看着山娃,一邊嘴角微微上揚,好像山娃已經被自己打爬下一樣。
站在山娃身後的林旭,看了眼窗外,不遠處的街道上一羣雕龍畫虎的傢伙在往這裡趕來,他們手上拿着傢伙,有刀,有棒球杆子,如果說山娃一羣人是土匪,那麼,此時走來的這羣人則可以稱的上是亡命暴徒。
“老大,他們人太多,都是社會人,怎麼辦?”林旭多少有些緊張的在山娃的耳邊低語。
“讓人把門守住,死守,別讓那夥人進來就成,一羣不入流的混混,報警,讓他們吃牢飯去,一羣傻比,大白天的拿刀,以爲警局是爲他們開的,我來收拾這裡。”
山娃看了眼窗戶外邊搖了搖頭,無所謂地對林旭吩咐道。見過了金鐵男的霸氣,揍過了如巨熊的朱登峰,跟經濟學碩士和打架一流的退伍兵混過,這羣街道上的混混,對於眼前的張山娃,不過是一羣不入流的混混,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他回頭看着譚峰:“譚峰,你的人挺多,膽也都挺大啊,行了,你有那麼牛氣的一羣人,把夏婷放了。”
“怕了啊,知道怕就好。”譚峰透過窗戶看了眼馬路上的人笑了,放開了夏婷道:“如果想讓我不讓那些人來也行,三萬,你覺得怎麼樣,我聽說你開了家網吧,收入很不錯,賺了不少。”
張山娃的風輕雲淡恰恰是因爲不在乎,但這種不在乎在譚峰的眼中成了相反的意思,以爲張山娃怕了。
夏婷走到山娃面前,擋着山娃,她的內心很高興,可是臉上卻表現的很生氣:“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叫人讓你不要來嗎?”
“我不來你是不是就答應做這個王八蛋的女朋友,你胡鬧,就這種以爲自己長了高挺鼻樑的混蛋,那裡配的上你,讓傑明帶你回去,不知道小不點擔心你?還有,如果你真不想讓我來,就沒必要讓一個小胖子來跟我說你沒事了,笨。”山娃慍怒着,白了夏婷一眼。他很清楚,夏婷是爲了擔心自己,八成是來求譚峰不要對自己下手。
“你鬧不過他的,他在這邊人不少,我們走。”夏婷推着山娃,試圖把山娃推出去。
“傑明,帶夏婷回去,我跟這條瘋狗好好談談。”
徐傑明拉開了夏婷低聲道:“出這麼大事你也不說一聲,不知道某人擔心你一晚上沒睡啊,跟我走。”
“話多,滾。”山娃在徐傑明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把他踢出了門:“三萬,你搶銀行好了,拿把刀來唬我啊。”山娃怪笑着對譚峰搖了搖頭。
“死到臨頭還笑的出來,你要是不給也行,你的兄弟,你的網吧,沒一樣能保的住的,不信你可以試試。順便告訴你,你的女人我已經睡了,你沒看到她今天走路都不正常啊。”譚峰搖了搖頭,點上了一支菸,眯着眼睛看着山娃。
山娃也點上了一支菸,坐在了牀上,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反而笑了起來:“譚峰,我忽然覺得我有點喜歡你了,你太他媽的搞笑了你知道不,傻B。”
“這樣,我這有兩塊錢,我給你,今天的事就這樣過去算了。”山娃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個鋼板,丟在牀上:“我挺同情你的,初中就喜歡一個人,喜歡了好幾年了吧,可是連人家的手也要強迫才能拉一下,你是想跟夏婷睡在一起想瘋了吧,你可以說夏婷懷你的孩子都沒關係,因爲我相信,夏婷不會跟一條雜碎睡在一張牀上。”山娃看着譚峰搖了搖頭。
“我去你媽來隔壁的,草。”一刀砍了過來。早就準備好的張山娃,一個翻身,同樣一刀劃過譚峰的大腿,接着一肘子頂在了譚峰的褲襠上,譚峰被頂的倒在了地上。
“兄弟們,上啊,機會來了。”山娃對門口的幾個小弟說,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煩的傢伙們,一擁而上,瞬間幾十腳送到了譚峰的身上。
張山娃用牀單擦着摺疊刀,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分鐘,或者不到,譚峰渾身的腳印子,軟踏踏的像條死蛇,抽搐着看着山娃。
山娃拉開了幾個還沒打過癮的傢伙:“你們下手這麼重,想坐牢啊,到一樓去。”
這夥人賤笑着,轉身下了樓。山娃在譚峰的臉上,連甩了四五巴掌,擦了擦譚峰嘴角的血道:“第一巴掌是還我一晚上的擔心,第二巴掌是還我打車的錢,第三巴掌是因爲你勒了夏婷,第四巴掌,算了,我也想不到理由,就是想打你。”
譚峰想罵人,只是胸口痛的說不出話來,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問候着張山娃的祖宗十八代。媽的,你等着,老子一會讓人砍了你的雙手,給你猛的機會。
“別這樣看着我,別把希望寄託在賓館門口的幾十個傢伙身上,他們都得吃牢飯。”山娃說着看着窗外,幾輛警察出現在了路口,車上下來了幾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