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科,江南美術學院教授,全國知名青年畫家,其作品多次獲獎……後面是介紹他的一些畫作的名稱。我注意到了裡面的一句話:作品《XXX》在某年香港拍賣會上拍到近五十萬元的高價!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是我依然被這段介紹震撼了。
我急忙跑出去再次看那幅畫,它的美麗再次讓我癡迷。在知道了易科的畫的價值後我越加地感覺到自己面前這幅畫的珍貴了。我知道,它至少價值十萬。
這人可真是怪脾氣,這麼珍貴的東西說送就這麼簡單地送給我了!轉念一想頓時釋然了——這就好像廚師做的一道菜,即使它很好吃,價格昂貴,如果送給一位自己喜歡的人吃了再做一道就是了。何況畫和菜還不完全一樣,作畫是不需要什麼成本的,它的成本僅僅需要一些顏料罷了。當然,它包含的不是成本,是智慧和知識。
心情大好,坐在沙發上觀賞良久。但是我慢慢地開始慚愧起來:我發現自己除了感覺到畫的漂亮之外再也感覺不到其它東西出來。
手機在響,隨手拿出來然後接聽,“喂!你給我買的東西呢?我餓得受不了了!”
張萌萌!我頓時想起來了。“你等等,我馬上來!”心情愉快的我不想拒絕她。
將房門關上,而且用鑰匙把防盜門鎖得嚴嚴實實的。我有些興奮了,拿出電話朝曾子墨撥打過去,“喂!我告訴你,易科的畫真的很值錢的!我纔在網上查過了。”
“真的?”她的聲音帶着一種驚訝。
“真的。”我說,“有件事情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易科想讓你去給他當一次模特。他給出的條件是送你一幅畫。你可要知道,他的畫曾經在香港拍賣了五十萬港幣的。”
“我?當模特?你開玩笑吧?”她在電話裡面笑。我感覺到她好像不在她自己的家裡。不然有哪個女人敢當着自己的丈夫說這樣的話?
“真的,我們今天下車後他對我講的。”我說道。
“他不是覺得我身材不好嗎?”她問道。
“他是覺得太好了,所以纔沒說。人家矜持着呢。”我笑道。
“我考慮考慮吧。”她說。
我頓時放了心,知道她說這話也僅僅是因爲矜持。“行,你覺得可以的話給我發短信就是。不過要快啊,好像他明天要離開本市的。”
“不可能他今天就要畫我啊。”她說。
我一怔,隨即道:“那倒是。不過我馬上要關機了,這個號碼春節期間將一直關閉。”
“行,你給他回話吧。”她猶豫了一瞬後說道。
“我怎麼回話?”我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聽到她有同意的意思。
“你討厭!”她笑道。我頓時明白了。矜持這玩意兒真討厭!
我心情更加地愉快了,因爲曾子墨的同意讓我有了一種償還易科部分人情的感覺。於是急忙給他打電話。
“小曾同意了。”電話接通後我告訴他。
“太好了。”他很高興。
“我把她電話發給您,您自己和她聯繫吧。”我接下來說道。
“謝謝!我喜歡你!”他說。我再次惡寒。
電話掛斷後我忽然有些不明白:我怎麼沒有覺得曾子墨有那麼大的魅力啊?而且我根本就不珍惜她,不然的話我怎麼會把她介紹給七哥?而且今天又將她推給了易科。我心裡完全地清楚,無論是七哥也好,易科也罷,我把曾子墨介紹給他們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樣。
肉包子?想到這個詞後我忽然地笑了,因爲我猛然地想到了曾子墨前胸的那兩個碩大的乳。還別說,它們還真的像肉包子,巨大的肉包子!
我當然不可能給張萌萌買方便麪給她帶過去。城市生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什麼都很方便。找了一家中檔餐廳,點了幾樣菜,葷素都有,熱菜涼菜都齊全,“打包帶走。”我只需要對餐廳服務員說這樣一句話,不多一會兒就會有一桌豐盛的晚餐的。當然,這需要金錢的支持。
“哇!這麼豐盛!太好了!你也沒吃?”張萌萌看見一桌的菜興奮地道。現在,我已經用她家裡的盤子將各式菜品擺放到了她家的餐桌上面。
“我吃過了。”我說,“特地給你買的。”
“陪我再吃點?”她說。
我搖頭,“我可不想當胖子。”
她笑,“這一頓就會變成胖子了?來嘛,陪我吃點。你買了這麼多菜,我一個人吃多無趣啊。”
我想也是,於是坐了過去,“好吧,我就坐在這裡看着你吃。”
她猛然大笑,笑得全身發顫。
我莫名其妙,“這有什麼好笑的?”
她還在笑。我坐在這裡看着她苦笑:女人真奇怪,總是會這樣莫名其妙。“那好吧,我不看你。我去看電視。”我說,隨即站了起來。
“別……別走。我只是忽然地想起來了一個笑話罷了。”她急忙對我說,依然在笑。我心想:原來是這樣。“說來我聽聽。”於是我隨即又坐了下來。
“我高中時候的英語老師……英語老師,哈哈!”她說,卻又開始大笑起來。我禁不住也笑了。我被她傳染了。
這下她倒不笑了,她疑惑地問我道:“我還沒講呢,你笑什麼?”
“哈哈!真好笑,真好笑!”我的笑頓時爆發了出來。
她盯着我,面無表情。我被她的神情嚇了一跳,急忙斂住了笑,“怎麼啦?”
“這是治療你莫名其妙亂髮笑最好的藥。”她說,隨即卻又笑了。我頓時苦笑,“我們倆今天都瘋了。”
“好啦、好啦,你聽我慢慢講。我高中之後的英語老師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頭。據說他一直沒結過婚。我們都覺得很奇怪,因爲據說他年輕的時候很帥的,而且還是從國外回來報效祖國的,我們不能理解他爲什麼會一輩子不結婚。後來我們從其他老師那裡知道了緣由。原來,他特別財迷,據說他年輕的時候經常和女人約會,但是每次他和某個女人一起外出的時候總是會在吃飯的鐘點提出來下次見面的的時間,所以和他約會的女人都不高興,當然也就沒有下一次了。有一次,經過別人介紹,他又和一位女人約會了,兩人去到了市裡面的一處公園,結果又到了午飯的時間了,我們那位英語老師正準備說離開的話的時候,女人卻說話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聽到這裡我笑道:“看來那女的對他印象不錯。”
“哪裡啊。”她笑。
我頓時明白了,“那女的故意逗他的?那女的知道他的秉性?”
“是的。這次與他約會的這個女人其實並不是想和他交往,只是想看看他究竟有多財迷。”她笑道。
“後來呢?”我頓時來了興趣。
“後來,哈哈!”她大笑,“結果我們的那位英語老師沒辦法,只好帶着那個女人去吃飯。你知道他把那女人帶到了一個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我問道。
“一家小麪攤。”她說,又笑了起來。
“是夠財迷的。”我也笑。
“這還不算什麼。”她說道,“到了那家小麪攤後他問老闆:‘你們這裡可以煮一兩面條嗎?’老闆回答說:‘不可以。至少二兩。’於是他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就煮一碗吧。’女人很奇怪,於是就問他:‘煮一碗我們怎麼吃?’他回答說:‘你吃。我看着你吃。’哈哈!”
我頓時也笑了起來,隨即問道:“結果那女人就跑了。是不是?”
她大笑着搖頭道:“沒有。那女人誠心想看他究竟會怎麼做。心想:難道你真的不吃?難道你不餓?不多一會兒,麪條煮好了,女人便開始去吃那一碗唯一的麪條。可是,她才吃到了幾口後便覺得不對勁了,因爲她忽然發現她面前的我們的那位英語老師真的在那裡看着她吃!而且還在不住地吞嚥口水!那女人實在受不了了,放下筷子就站起來跑了。哈哈!”
我大笑,“這人還真怪。難怪他找不到女朋友呢。”
“更好笑的是,如果是其他的男人的話,肯定會立即追出去賠禮道歉什麼的。但是他沒有。他竟然去把那碗麪條端起來吃得精光!吃完後他還說:‘多好吃的麪條啊,這女人,怎麼吃這麼點就跑了呢?”她又講述道。
我大笑,猛然地想起她這個故事的由來了,“喂!今天的菜可是我買的啊。我可沒那麼財迷!”
“誰叫你說讓我吃、你看的!”她乜了我一眼,隨即卻又笑了起來。 我不禁苦笑,“好吧,我陪你吃就是。我可不想被你當成你的那位英語老師。”
她接下來的話讓我大吃一驚,“太好了!我去拿酒。”
她拿來的竟然又是酒鬼酒。我很奇怪:“你不是說你家裡只有一瓶這種酒嗎?”
“是啊。”她回答。
“那……”我指着她手上的酒瓶問道。
“我今天才去商場買的。我沒有說謊啊,這酒昨天還沒在我家裡呢。”她說,臉上一付調皮的樣子。
我不禁有些不悅:既然你出去了,那幹嘛還要我給你買吃的東西啊?但是我沒說出來。
她看了我一眼,“別生氣啊,我是今天上午去上街的。對了,你等等。”她說着便起身朝
她臥室跑去。
不一會兒她出來了,我看見她的手上拿着一個漂亮的紙袋。“老是你請我吃飯,我得還你點什麼東西。”她說,“你試一試,看合身不合身。”
“什麼?”我問道。
“你過來啊。”她說,手在紙袋裡面去取出裡面的東西。
“西裝?你怎麼去給我買這麼貴重的東西啊?”我看清楚了那個紙袋上的標牌:金利來。
“我不是說了嗎?來,過來試一下。”她說。我不忍拂她的意,隨即朝她走了過去。
“把你身上的羽絨服脫了啊。”她說,隨即過來解我羽絨服的扣子。我急忙地道:“我自己來。”
“你這人,看不出來,還蠻封建的。”她笑道。
西裝很合身,我感覺得到。她在端詳着我,“嗯,不錯。比你剛纔帥多了。”
“這得花多少錢啊?何必呢?我西服好多套呢。”我有些不好意思。
“打住啊。這可是我的心意。”她不悅地說。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不再說什麼。隨即準備去將它換下來,“別,別脫啊,就穿着它。來,我們吃東西去。”她卻阻止了我。
“冷啊。”我嘀咕道。
“我馬上去開空調。”她笑着說,“放心,是熱空調。”
我的心裡頓時一蕩,忙道:“喝酒,喝了酒就暖和了。”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曾子墨,還有那個晚上。熱空調。
現在,我認爲唯有岔開話題才能夠讓自己拜託心裡面忽然升騰起來的那種旖旎念想。
“來,我敬你。”我端起酒杯對她說。
“爲什麼敬我呢?”她歪着頭問我道。
“不爲什麼。”我回答,“男酒鬼敬女酒鬼。”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啊?”她不滿地道。我頓時“哈哈”大笑。
後來,我喝醉了。因爲我開始喝了酒;因爲張萌萌的酒量比我大。半夜時分,我醒來了。不是因爲頭痛,因爲酒鬼酒沒有這個副作用。是因爲我被尿憋醒了。
最近一段時間來,我非常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腎功能有些不對勁起來,因爲每天晚上我都會忍不住地要起牀上廁所。今天晚上也是一樣,雖然酒已經醉了,但是強烈的尿意仍然讓我從酒醉後的沉睡中醒來。
我依然忘記了自己現在身在何地,我一位自己是在自己的家裡。這是一種慣性思維,酒醉後會讓自己忘記掉睡覺前的那些場景。睡覺前?猛然地,我醒了。如果說尿意讓我從睡眠中醒過來的話,那麼這一刻的思維卻真的讓我記起了一件事情:昨天晚上我在張萌萌那裡喝了酒,然後就好像醉了……可是,後面的“然後”呢?
霍然一驚,急忙伸手摸自己的身上——內衣在自己的身體上面,下身也有。頓時放心了許多。然後去摸索自己的身旁,猛然地一驚!有一個人!柔軟的身軀!
沒有其它的可能,我身旁的這個人只能有一種,張萌萌。仔細地回憶,完全沒有一點關於那件事情的記憶,“那件事情”——
我們在喝酒,然後我就醉了,我好像是匍匐在桌上睡着了的,因爲當時我的頭很暈。然後……好像就沒有什麼然後了,接下來就是尿意甚濃,我醒了,連一個春夢也沒有。
不會的!沒有!我在心裡對自己說。可是,我很奇怪:她爲什麼要睡到我身旁來啊?昨天晚上好像也是這樣。
或許:她離婚了,感覺到一個人很孤單,於是需要我給她溫暖?僅此而已?
我覺得好像應該是這樣。苦笑着起牀,然後去上廁所。將廁所裡面的燈打開然後開始撒尿。很爽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低頭去看自己的那個部位,好像沒有什麼異常。頓時完全地放心了。
我是泌尿科醫生,知道一件事情:如果一個男人在剛剛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後,那麼他的尿道口會出現一種微微的紅。因爲那種運動無論如何對男人的那個部位都會是一種磨損,短暫的保留的磨損。當然,這個“剛剛”的意思應該是幾個小時之內,因爲粘膜或者上皮細胞的修復期大約需要這麼點時間。
我看了看自己的那個部位,發現它很正常,而且我沒有感覺到它有任何的刺痛。磨損後會有刺痛的。我和小然,和杜楠,還有其他任何一個女人在做完了那件事情之後的幾小時之內都會感覺到自己的那個部位的頂端會出現微微的刺痛感覺。但是現在我沒有。
我完全地相信了她僅僅需要的是一種溫暖。而她卻是害羞的,因爲昨天早上我上完廁所後發現她已經從我睡的那張牀上消失了。
那麼,現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