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茵音心下一鬆,一臉感激的說:“多謝皇甫公子相救。”
“只是舉手之勞罷了,衍辰的媳婦便是我的嫂嫂,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皇甫雨打發掉圍攻楚茵音的刺客,一身瀟灑的笑說道。
“何止是你的嫂嫂,也是我的嫂嫂嘛!”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接着一片桃紅霞色翩然撲來,拉着楚茵音的手搖晃道,“嫂嫂,有沒有想人家啊。”
楚茵音鎮定下心神,看着面前嬌俏的七公主吳竹雨笑道:“自然是想的,不知七公主一向可好?”
“嫂嫂太見外了!”吳竹雨撅起嘴不滿地說,“咱們都這麼熟了,嫂嫂不必用那些場面話應付我吧!”
“倒是嫂嫂矯情了。”楚茵音靦腆一笑。
那邊所有刺客已經被皇甫雨帶來的侍衛全數拿下,皇甫雨吩咐侍衛將還活着的刺客押送大理寺交給何泰。
看皇甫雨安排好一切,吳竹雨拉着楚茵音的手道:“走,我帶嫂嫂進宮,我的馬車就在前面!”
楚茵音向皇甫雨道了謝,便跟隨吳竹雨乘上馬車進宮。
那邊皇甫雨帶人爲楚茵音解了圍,吳竹雨又帶着楚茵音進宮,這邊夏皇后便得着信。
夏皇后大驚失色的跌坐在軟榻上,青白着臉問道:“她已經跟着七公主進宮了?”
“是,皇后娘娘,她們已經進宮了,這可怎麼辦啊!”夏皇后的心腹太監急得額冒冷汗。
夏皇后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努力穩下心神道:“既然如此,那本宮就見見她!一切安排照舊!”
“是!”太監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七公主的馬車進了後宮便換乘軟轎,吳竹雨陪着楚茵音坐在轎子裡來到夏皇后的寢宮。二人下了軟轎,太監進去通稟,出來之後將吳竹雨攔在外面,只讓楚茵音一人進去。
吳竹雨一臉擔心的看着楚茵音,楚茵音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便跟隨太監進入寢宮大門。
楚茵音垂目來到殿上,行跪拜大禮道:“民婦楚茵音拜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端坐於諸位的夏皇后冷着一張臉,冷冷地說:“本宮還想着是誰有這麼大本事,能製出助孕的薰香,原來是楚家餘孽。楚茵音,你膽子不小,還真敢進宮見本宮。”
楚茵音直起身子,冷然說道:“皇后娘娘心裡清楚,我楚家是冤
枉的。”
“大膽!”夏皇后啪的一拍扶手,厲聲道,“來人!將朝廷重犯楚茵音拿下!”
早已經候在門外的禁衛軍嘩啦一下涌進來便要捉拿楚茵音,正在這時,只聽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慢着!有雜家在,誰敢動一動楚小姐?!”
衆禁衛軍聞言停住動作,莫名其妙的互相看看。
夏皇后臉色一變,大喝道:“還愣着幹什麼!把楚家餘孽給本宮拖下去砍了!”
禁衛軍應是,又要上前捉拿楚茵音,只見一個人影飛身躍進大殿,呯呯通通的將一衆禁衛軍打翻在地,之後落在楚茵音身旁將她攙扶起來。
“反了!真是反了!來人啊!楚茵音串通刺客意圖行刺本宮……”
夏皇后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那扶起楚茵音的老太監擡起臉嘿嘿一笑,說道:“夏皇后不必如此心急,先看看雜家是誰?”
夏皇后瞪大眼睛,盯着老太監看了半晌,忽然臉色一白,萬分震驚地站起身道:“你……你是,你是常寶?”
“正是老奴。”常寶微微一笑,將楚茵音撫至一旁安慰道,“楚小姐受驚了。”
楚茵音壓根就沒嚇着,一臉溫柔笑意道:“常老,您來的正是時候。”
“常寶!你竟然還活着!”夏皇后驚慌失措的後退兩步,跌坐在椅子裡。
“老奴自然還活着,夏皇后,你沒想到吧。”常寶轉頭看着夏皇后,笑着說道,“二十多年不見,夏皇后風采依然啊。”
常寶話音未落,只聽外面傳來太監的高唱道:“皇上駕到……”
殿內衆人齊齊一驚,接着紛紛跪拜在地恭迎聖駕。夏皇后嚇得六神無主,一雙腿軟得站不起來,伺候她的宮女忙上前攙扶着她跪在地上。
一身龍袍,頜下美須黝黑的皇上,揹着手面沉似水的大步走進皇后寢宮,他身後跟着一羣面色不善的人。進了大門,皇上不言不語的走至主位坐下,看看殿內跪着的衆人,冷然道:“平身吧。”
衆人謝恩平身,跟着皇上進來的蘇衍辰走至楚茵音身邊,悄悄握起她的小手。
楚茵音偷看一眼蘇衍辰,低下頭心中稍安。只要蘇衍辰在自己身旁,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宮女攙扶着皇后站起身,皇后見德王面色不善的候立在皇上身邊,心知事態不妙,便推開宮女搶上
前跪在皇上面前哭道:“皇上!你要爲臣妾做主啊!”
皇上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皇后,眉頭一挑道:“哦?皇后有何冤屈?”
“皇上,臣妾宣那製作薰香的民間奇女子進宮,可沒成想制薰香之人竟是楚家餘孽楚茵音!臣妾命禁衛軍拿下楚茵音,沒想到那楚茵音竟勾結刺客行刺臣妾!皇上要爲臣妾做主啊!”
皇后說得聲淚俱下,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皇上冷着臉點點頭,目光看向垂頭立在一旁的楚茵音,“你就是楚茵音?”
楚茵音聽皇上叫她的名字,抽出蘇衍辰握着的手上前跪拜道:“民婦楚茵音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茵音,方纔皇后所說可是實情?”皇上看着楚茵音的目光緩和了些,溫和的問道。
“皇上,民婦並未勾結刺客行刺皇后,反倒是民婦進宮前遭遇刺殺,七公主可爲民婦作證。”楚茵音鳳目低垂平靜的說。
“你進宮前遭遇刺殺?”皇上的目光一冷,又看向跪在身前低泣的皇后。
“沒錯父皇!”站在皇上下首的吳竹雨瞪着皇后的說道,“要不是我和皇甫雨及時趕到,嫂嫂定然凶多吉少!”
“嫂嫂?”皇后渾身一僵,無法置信地回頭看向楚茵音,“什麼嫂嫂?”
“皇后還不知道吧,朕丟失二十多年的皇兒昨日進宮了。”皇上目中厲光一閃,滿面寒意的看着皇后道,“朕聽說,當年月瓊之死是你的手筆,可有此事?”
“皇上!臣妾冤枉!”皇后嚇得面色青白全身顫抖,跪趴兩步仰面望着皇上道,“定然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臣妾!”
皇上吩咐楚茵音平身,而後問皇后道:“朕再問你,惠妃保胎藥中的毒是誰下的?”
“皇上!是楚翰林下毒害死了惠妃,與臣妾無關啊!”皇后淚流滿面聲嘶力竭,仿若天下最冤枉的人便是她。
“既然楚翰林罪有應得,爲何楚家一夜之間被人滅門呢?”皇上盯着皇后的臉陰聲道。
“臣妾,臣妾不知……”皇后再也受不了皇上審視的目光,低下頭懦懦地說。
“皇后,朕真是小瞧你了。”皇上輕輕搖頭,“傳暗羽衛左統領申公圖。”
皇后一聽“申公圖”三個字,驚得癱坐在地,那一臉的絕望神色,仿若天塌下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