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太太盯着許傾傾久久沒有說話。
許傾傾要被她看毛了,心虛的再次撒嬌:“奶奶,權當過過戲癮嘛!我看過劇本,那個角色特別適合您,如果演好了,說不定還能拿個新人獎什麼的。”
“忽悠!接着忽悠!”莫老太太嘆息,她這個孫媳婦,套路太深了。
“我看不是我想演戲,是你又揹着奶奶亂接戲了吧?”她唬着臉,一語揭穿許傾傾的陰謀。
“奶奶……”許傾傾一臉赧然,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其實我也不想接的,可是經紀人合約都談好了才告訴我……”
“那就讓她推了。實在推不了,奶奶幫你推!”
“可是我不想推!”許傾傾噘嘴。
“看,說實話了吧?許傾傾,你呀你,你根本就沒把肚子裡的孩子放在心上,都懷孕了還到處接戲,你信不信明天我就通知媒體,公佈你的懷孕消息,到時候看哪個導演還敢用你!”莫老太太生氣的說。
許傾傾被她嚇的不敢吭聲了,咬着脣,心裡鬱悶都極點了。
莫老太太也覺得自己的話重了些,她又走到許傾傾面前,一臉慈愛的望着她:“傾傾啊,乖,等你生下這個孩子,你想演多少戲,奶奶都支持你!”
“那……好吧!”許傾傾悶聲妥協,她低着頭,玩着自己的兩根手指,“奶奶,我可以不去。可是我覺得那個角色真的很適合您,您爲這個家付出了一輩子,難道您就不想圓一下夢嗎?”
許傾傾一番情真意切的話令莫奶奶有所動容,尤其她說到她爲莫家奉獻了一輩子,莫奶奶竟眼眶一溼。
“你說的那個角色真的那麼適合我?”她也有點蠢蠢欲動了。
許傾傾使勁的點頭:“不僅適合,還很出彩呢!”
莫奶奶猶豫了。
“這樣吧,奶奶,晚上我把劇本拿給你看一下,你看完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出演。其實如果有您在劇組爲我保駕護航,根本不可能出現任何意外,你看,醫生不是也說,可以適當的工作,這樣可以保持心情暢快,到時候生的孩子也更活潑開朗!”
許傾傾心思一轉,又樂津津的向莫奶奶安利起來。
“你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莫奶奶剛纔一通訓斥,許傾傾黯然吃癟的樣子,說實話她看着真不忍心。
“奶奶你同意了!”許傾傾乘勝追擊,摟住莫奶奶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奶奶,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你放心,有你在我身邊,保證任何豺狼虎豹都不敢傷我一分一毫!”
莫老太太被她親蒙了,本來還想拿出大家長的威嚴來壓她幾句,可心裡卻因爲萌拍電影了莫名的高興,一高興,連一心想堅持的原則都鬆動了。
只是鬆動歸鬆動,她可不能立刻答應許傾傾,不然,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你先別高興,劇本拿來我看看,要是角色沒你說的那麼好,你也休想去拍!”
“放心啦,我選角色的水準一流,奶奶,你就做好火的準備吧!”
這邊祖孫兩人聊的火熱,對面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邊打電話邊朝這邊走過來。
“裴少,你不要太消極,雖然你的肝病有復發的趨勢,但發現還算及時,你還是儘快來醫院就診吧,你也知道,這個病的進展特別快,可能拖延幾天就是天上地下,好……裴少,我等着你!”
醫生講着電話就從兩人身邊過去了,等醫生走遠了,許傾傾和莫奶奶突然都沒了聲音。
許傾傾神色陰鬱,那個醫生她認得,上次她將昏迷不醒的裴天佑送到醫院,正是這位醫生爲他做的檢查。
所以,他電話裡那個裴少,許傾傾確信,是裴天佑無疑。
所以,裴天佑上次昏倒,竟是因爲他的肝病復發了!
許傾傾胸口像塞了團棉花,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現在她說不清對裴天佑是什麼感情,恨,之前是有過的。
可是後來隨着她的感情轉移,裴天佑三個字漸漸淡出她的世界,如今,就連恨,都變得勉強。
可不管怎麼樣,她仍希望他可以健健康康的活着。
然而,現在看來……
“傾傾……”莫奶奶在喚她,見她神色鬱郁,不禁替她孫子有些吃醋,“怎麼?又在想那個負心漢了?他負了你,有今天也算活該。你沒聽過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上帝是很公平的。”
許傾傾總算回過神來,知道剛纔自己失態了,連笑容都有些赧然。
她走上前,輕輕挽住莫奶奶的胳膊:“奶奶,我們回家吧。”
*
快過年了,莫逸塵最近的應酬特別多。
秦衍的警告像一根緊繃的弦,不時的催着許傾傾對莫逸塵愈加緊張起來。
平時不算黏人的她,最近只要一閒下來就忍不住給他打個電話,直到聽到他平安的聲音,她那根繃緊的弦才稍微鬆一鬆。
莫逸塵從未在她面前提過葉魅兒的名字,是以許傾傾糾結許久,仍不知該怎麼勸他與那個人保持距離,只能本能的相信他,不會背叛自己。
許傾傾已經兩天沒看到他了,下午的時候,她才睡了個午覺起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莫逸塵那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
他躺在她身邊,手裡拿着一朵玫瑰花,正用花瓣搔她的臉,許傾傾就是癢醒的。
看到莫逸塵,許傾傾一個字沒說,藕臂一伸,將他抱了個結結實實。
“你總算回來了,還以爲你被小妖精勾住了魂,不捨的回來了。”許傾傾粘糊糊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怨懟,還有點一語雙關的意思。
莫逸塵聽出來了,大手捏住她的臉:“我只認識一個妖精,魂被她勾住就再也沒下了她的賊船,這隻妖精被我抓到了,現在就在我手裡,你說我該怎麼處置她?”
他的臉離她很近,造孽似得眼睛像要把她的魂吸進去,聽着他動聽的情話,許傾傾忐忑的心稍得到幾分安慰,眼底的甜蜜都要溢出來了。
“能怎麼辦?當然是繼續沉溺了!”她捧住他的臉,在他柔軟的脣瓣上用力的吻了一記。
熱情一點即燃,雍容的臥室裡,厚厚的窗簾拉着,幽暗的光線令*變得昭然若揭。
一時間,房間內充斥着兩人粗喘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