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洞口,沿着石階而下,轉了幾道彎兒,眼前豁然開朗是一處地下洞府。別看洞口毫不起眼,地下洞府內別有洞天。洞府由兩大一小3個連接的洞穴組成,據徐遠之介紹,欒無忌知道了起首進去的洞穴是徐遠之用來招呼客人的,再往裡的一個洞穴是徐遠之師徒居住的地方,最裡面那個洞穴則是衆人練功打坐的地方也可以說是徐遠之的私人空間。主洞穴內擺放着一副楠木傢俱,和一些方桌木椅,簡單的放置了幾盆花草。再往裡走,第二個洞穴洞口而用帷幔遮掩,欒無忌看不到裡面的東西,想必是人家生活起居的地方不方便爲外人所見。跟着徐遠之的腳步,欒無忌來到第三個洞穴的門口,只見徐遠之撥了撥洞穴石壁上的油燈燈座,又在洞穴口的石門處敲敲打打,石門應聲而開。徐遠之招呼着欒無忌進了洞穴,眼前的景象跟前兩個洞穴大不一樣,這個洞穴顯得有點狹窄。洞穴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用宣紙表好的棋譜,洞穴的中央放置着一個鐵製棋盤,兩個石條,洞穴的一側還有幾個物什,欒無忌睜大眼睛看了看不像是平時所見的東西,一個大號的鐵製毛筆,只能說是像毛筆,比先生寫字的毛筆大上許多,鐵製的筆桿足有手臂那麼粗,筆頭有一尺那麼長,是黑色的。一張三尺來長的鐵尺,不像是量東西用的。
徐遠之隨手從洞穴內的一處石縫中取出一本書來,交到欒無忌的手上,對他說道:“這是老夫多年研究的成就,編寫了一本《棋經》,你先拿着看看,我出去處理些事情,隨後就來,跟你同來的那位公子我會打發他回去的。”
欒無忌機械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他很害怕,雖說這老前輩面容可掬,不像是壞人,他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孤零零的,不知道老前輩要幹什麼。有點想念小夥伴洪天,想他那胖乎乎的臉蛋可愛的笑臉。這時候景叔叔又在做什麼呢?
又想起王老夫子說過一句話,既來之,則安子。欒無忌拿着徐遠之給他的那本《棋經》翻了翻,裡面都是一些棋局,在棋局的旁邊空白處還有小字解釋說明行走每一步的含義。洞穴內的燈光有些暗淡,只有牆壁上的幾盞油燈忽暗忽明的閃爍着,欒無忌看書看的累了,就坐在石條上趴着鐵製棋盤上面睡了去。
徐遠之出了洞府伸手示意大家安靜,開口說道:“老夫在石壁上所刻的殘局並非出自老夫之手,而是當年仙人峰上兩位仙人所留下的棋局,老夫臨摹過來的。老夫鑽研此殘局多年未解,一直懷疑自己的棋術不能跟仙人所媲美,直到今日無忌小兄弟一語驚醒夢中人,仙人留下的東西本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參悟,然在當今世上此局確實是無解之局。無忌小兄弟年紀雖小,今日相遇卻是緣分,老夫決定收他做關門弟子,傳授平身所學。”
一語說罷,底下衆人唏噓不已。
接着,徐遠之邀請各門各派的首領進洞府一敘,共同商量組建義軍結盟的細節事項及出發的具體日期人數等等,由座下的四大弟子指引衆人進了洞府。又伸手解了‘湖山四寶’四兄弟的穴道,四兄弟重獲自由,對徐遠之敬而遠之,也不顧別人的嘲笑,下山而去。
徐遠之勁步走到汪文景面前,打量了一番,眼裡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倏爾正常,對着汪文景說道:“你就是跟欒無忌小兄弟同來的那位公子吧。他讓我轉告你,他將在此跟老夫學習棋藝,可能會耽擱些日子,請先回去吧。”
汪文景已猜到了結果,知道徐遠之慾收欒無忌爲徒,從心底替他感到高興。無忌這孩子天性善良,聰慧好學,若得高人指點,他日必成大器。汪文景連忙回道:“有勞前輩教導無忌那孩子,他年紀還小,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徐遠之撫須笑道:“公子客氣,得此愛徒,求之不得,憐憫還差不多。哈哈。無忌小兄弟以後的路還很長,在此學藝少則一二年,多則三五年,公子若是有心,常來探望便是。”
“晚輩會常來叨擾前輩的,先行告退,後會有期。”說完汪文景下了山回往清風縣。汪文景腳步雜亂,心裡也很亂,這徐遠之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見過一般,看他的背影好像一位故人。看他的身影輪廓好像二十年前的大國手徐清來,又不可能是他。二十年前‘欒家慘案’發生後,徐清來也在一場大火中失了性命。從此,江湖上再沒有徐清來的任何消息。‘百家棋館’洪老闆那裡也有不少的秘密,或許能從他那裡得到些線索,想到這裡,汪文景腳下的步子加快了幾分。
經過正派人士一致商定於下年初九,衆人在江南的洞庭湖附近的岳陽樓上宣誓結盟,組建義軍後,取道杭州,沿途經過揚州,廬州、潁州、許州,最終到達開封府境內。商議完畢,衆人一一向徐遠之辭行,回去準備召集門人派衆,於下月初九集結岳陽樓。
突然此時,洞穴內鬨哄作響,頭頂的石壁上掉下一個個小石塊,四周的石壁上裂開了一道道細縫,像是要倒塌一般。欒無忌驚慌失措,徐遠之走的時候將石門關了起來,欒無忌找不到開啓石門的機關,急的滿頭大汗。一邊躲避着頭頂墜落的石塊,一邊尋找着可以遮擋的物件,他看到了睡覺時趴着的鐵製棋盤,連忙奔了過去,他想搬起棋盤可惜自己的力氣太小,那鐵製棋盤紋絲不動。頭頂墜落的石塊越來越多,欒無忌被石塊砸中了頭部,鮮血順着額頭流下來,臉上賤了不少血珠,夾雜着灰塵,眼睛模糊不清,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東西。終於洞穴轟然倒塌被石塊所淹沒,欒無忌被掩埋其中,一切又安靜下來。
“我在哪裡?這裡是陰曹地府嗎?”
“沒錯,這裡是我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