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惜

對風流王爺說不 玉臺碧

杜燕綏拿起密摺打開,只讀得幾行便倒吸口涼氣。

密摺言語嚴謹,羅織的罪名與證據一看就不是憑空捏造。

密摺中說道,滕王府的侍衛空青一路護送岑三娘,是因爲認出了那枝可提取鉅額金銀的金釵。滕王府的侍衛怎麼知道的?必是滕王與昔日李建成東宮隱衛有勾結。隱太子與滕王雖年紀相差懸殊,玄武門事變時,滕王尚未出生。但是滕王自幼生於宮中,與先帝的兒子,廢太子李承乾關係親密,甚過今上與廢太子之間的兄弟之情。那麼,滕王極可能是想借李建成餘黨勢力替廢太子報仇。甚至肖想過皇帝之位。

密摺中李宗義得意的指出,意外得知空青居然是杜家的九公子。單憑滕王一人的勢力難以成事,滕王非傳詔不得回京。所以,其必在京城有眼線和同黨。這個同黨最大的可能會是誰呢?自然是因廢太子事謀反一事被殺的京兆杜家,以及曾有過謀反之意的房家。

“皇上明鑑。此密摺雖憑一些蛛絲螞跡看似嚴謹,實則毫無真憑實據。李宗義……豈能憑空想象,誣陷一任藩王與我杜氏一族!”杜燕綏板着臉將密摺放回。

杜燕綏只道萬幸,他如果不是先皇指令的人,又對今上效忠,奉旨佈下陷井剿滅了以李忠爲首暗中謀劃着行刺皇帝的李建成隱衛。憑這道密摺,杜家和滕王怕是逃不過全族被誅的命。

就爲了一個襄武郡王的爵位?杜燕綏覺得不可思議,轉而便想到了岑三孃的身世。李宗義這是在向皇帝表忠心,害怕今上懲處他收留李建成外室,有謀反之意纔是真。

這樣一想,杜燕綏禁不住覺得李宗義又可憐又可恨。

“哈哈!李宗義哪知道你有天策劍,是朕的人。朕給你說實話吧,她不是建成皇叔的外孫女,你莫要想歪了去。”

皇帝笑吟吟的看着杜燕綏,這纔是最後的謎底,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等着杜燕綏的反應。

“什麼?”杜燕綏又是一驚,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岑三娘不是李建成外孫女,這麼說來……“皇上,李宗義也未免太過心狠!”杜燕綏強行壓住心底不斷上涌的怒氣。

爲了爵位,他把外孫女當成了什麼了?

一瞬間,他彷彿又聽到岑三娘噙淚對他說:“空青,帶我走。”

杜燕綏脫口而出:“臣願娶她。”

“哦?爲什麼不再猶豫?因爲朕告訴你她不是隱太子外孫女?”皇帝意味深長的看着杜燕綏。

“三娘太可憐了。臣憐惜。”杜燕綏坦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