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笑吟吟的坐在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目光與墨琛對望,墨琛伸手摁住了頭顱,微微吹茶,然後喝了一口。
“少爺,您等着,很快老爺就過來了。”一邊說,一邊揮揮手,去了。過了沒有很久,有人已經鳴鑼開道,然後在墨琛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官轎,這官轎是綠色的,很快的幾個人已經走了過來。
然後有人將車簾給打開,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老態龍鍾的人,這人嘆口氣,到了面前的位置,白玉看到自己的老爹來了,立即一笑,“爹爹,您終於來了,兒子簡直是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現在您看,這裡的大膽刁民一個一個都欺負我。”
“啊,刁民!”看起來也是一個糊塗官,墨琛的手還是撐在頭顱上,小拇指輕微移動了一下,奴良得到了命令,已經往前走,到了前面的位置。
抱着長劍,“你這個老爺,是要姑息養奸不成,這裡的人衆目睽睽可都是看到了,他剛剛騎着馬,趕着車子,幾乎沒有將人給弄死,你這人不要顛倒黑白了,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這老爺並沒有理會奴良,倒是看着白玉腰間的荷包,看到荷包裡面空空如也,立即說道:“這又是作何解釋,這裡的人真是大膽,難道將他的銀子給搶光了,這樣還不算是欺負人。”
“你們看看,難道是白玉自己摔跤了嗎?現在鼻青臉腫的樣子,我看,”老爺加重了語聲,“都是你們這些人鬧騰出來的,你們這些人啊,簡直讓人不可理喻,白玉,誰人欺負了你,你好生告訴爹爹,爹爹會給你做主的。”
“啊!”奴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我情況,看着白玉的老爹,白玉的老爹不禁皺眉。
而旁邊的人呢,一個個都看着這兩父子,顯然這是絲毫都不講道理的兩個人了!人們都不言不動,旁邊的奴良看着墨琛,墨琛也是一言不發,而玉琅呢,已經說道:“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
“爹爹,你聽聽,這是諷刺,這是裸的諷刺啊。”
“大膽刁民,來人,給我掌嘴,將這兩個黃毛丫頭給好好的打。”一邊說,一邊伸手,很快的,已經有人走了過來,不過還沒有掌嘴,衆人已經聽到起彼彼伏的很快的兩聲耳光,然後再看時,這兩個人灰頭土臉的已經退到了原來的位置。
然後捂着臉。
“這……”顯然,是拜奴良所賜,奴良還是很厲害的,人們都沒有看到奴良是如何動手的,奴良已經將人給打了。
“這個事情啊,應該是你老爺子的不是了,你服軟,賠個禮,我讓你好好的回去就好,不然……”奴良惡狠狠的將手中的長劍抖動了一下,“不然,會要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這……”
“這什麼這,快說,你錯了,你以後再也不縱容白玉亂來了,然後讓白玉在這裡好學小狗,學小貓,學烏龜兒子王八蛋,然後爬回去!事情就一了百了,要是不!哼,我們就好好掰扯掰扯!”
一邊說,一邊望着前面的位置。
“休想,休想,爹,不可以啊,我不可以學小狗小貓和烏龜兒子,這是在罵你!要是我是烏龜兒子,您就是那大烏龜,大烏龜啊!”本來這事情很好處理。但是現在呢,這事情變得很是不好處理了。
而這裡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很快的,人們已經圍攏了過來,都想要看一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熱鬧的人很多,人們有的在看坐在那裡的墨琛,有的則是再看瑟瑟發抖的白玉,還有一部分則是在看眼前的老爺。
老爺一看,人越來越多了,唯恐事情鬧大了,索性來一個速戰速捷,立即往前走,看着墨琛,“你這個人不講道理,一切都是因爲你們而起的,我沒有看到我兒子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你這樣子,好像也不合適,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裡耀武揚威。”
“家丁,給我帶走,帶回去好好的嚴刑峻法,看看以後還敢不敢這樣子猖狂!”白玉的老爹一邊說,一邊揮手,家丁已經過來了,而旁邊的墨琛連動都沒有動,看着十來個人已經圍攏在了身旁。
墨琛這才說道:“我要指頭,十個小拇指。”
“是。”奴良點點頭,那長劍已經拿出來,冷颼颼的一晃,這些家丁也是開始將旁邊可以拿得住的東西都拿住了,並且很快的開始與奴良糾纏在了一起,奴良是多麼厲害的一個女人,很快的已經伸手。
手中的長劍一個腕底翻花,已經將這些人都打了一個落花流水,然後人們再看的時候,地上已經是整整齊齊排隊一般陳列在那裡的小拇指,這些人都開始大喊大叫起來,齜牙咧嘴的樣子。
一看,情況已經很糟糕,有人立即走過來奉勸起來,“這位姑娘,雖然這些人惡貫滿盈,不過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還是饒恕了吧,我想,以後他們是不敢亂來的了。”
“說得好,過來找自己的手指,拿上了以後,給我滾蛋。”一邊說,一邊將長劍鏘然一聲,已經放在了劍鞘中。
老爺看到情況不好,立即伸手,將剛剛那個內侍監給叫了過來,“讓護城的官兵都過來,就說這裡有衝突,說我要他們講這幾個人給拿下。”一邊說,一邊陰測測的一笑,這內侍監已經去了。
奴良看着內侍監去了,並沒有理會。
過了沒有很久,這些地上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已經讓這些人給拿走了,奴良嘆口氣,目光望着前面的位置,過了片時以後,這些人一個個也是看着奴良,心道,奴良真是一個行俠仗義的人。
不過現在實在是應該明哲保身離開了,但是奴良呢,不聽任何人的勸,還是站在那裡,然後伸手從自己的衣袖中將一枚的向日葵拿出來,玉琅也是站在了奴良的旁邊,兩個人開始吃起來。
“啊,這個向日葵不好吃,乾癟的,沒味道。”
“挑三揀四的,我說玉琅,你要吃就吃,不吃就拉到。”奴良立即生氣了,玉琅一笑,:吃,吃,吃啊。”兩個丫頭顯然是在這等着的,過了沒有很久,軍隊果然是來了,來的人是趙銘。
趙銘一開始並沒有看出來這是什麼人在鬧事情,看到是白玉,不禁皺眉,要不是看在這是白大人兒子的份上,這白玉早已經讓趙銘給拍成了一個肉餅,現在居然於是鬧事情起來,不禁讓趙銘也是厭煩的很。
不過礙於情面,他還是過來了,看到趙銘過來了,白玉的老爹立即理直氣壯起來,指了指前面的位置——“將軍,今日有人無緣無故將我家丁十餘人丟在了護城河中,將我家丁十餘人的手指頭給斬落了下來,還搶了我兒子的銀子……”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趙銘一邊皺眉,一邊看着這邊,因爲墨琛是低眸坐着,並不能看出來那人是墨琛,不禁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回眸看着白玉,又是卡在那和老百姓。
現在,是收穫民心的時候,可不是遷就一個糟老頭子的時候,更何況,這糟老頭子很快就要致仕了,那樣一來,倒是自己的不是了,趙銘望着百姓,“這事情,是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衆人七嘴八舌已經將事情給說完了,但是人證在,受害人已經去了,這倒是對趙銘不利,不過趙銘還是回眸,看着身旁的老頭子。“白大人,這事情百姓已經看到了,按照百姓的意思,這我就既往不咎,帶着你的公子爺早早的回去。”
“這……將軍果然見死不救!”白玉的老爹一把握住了趙銘的手,趙銘一臉“我和你不熟”的樣子,白玉的老爹不免惡狠狠的轉過身,握住了白玉,“玉兒,連將軍都姑息養奸,今日的啞巴虧,我們吃了。”
“往後——”這白玉的老爹,那鷹眸四周看了看,然後加重了語聲,“往後狹路相逢,我們是不會饒恕了你們的,都不要着急,我會讓人將你們的名字都記下來的,白玉,走了。”
“別怕,別怕,什麼事情都不要怕,有我趙將軍給諸位做主。”趙銘挺身而出,一邊說,一邊給衆人揮了揮手,衆人感激涕零,看着白玉要走了。奴良已經衝了過去,“我們爺的意思,你好像剛剛已經聽清楚了?”
“什麼?”白玉實在是沒有想到,準備走都不成,什麼意思?
“我們爺剛剛的意思是,要是好生學小狗,學小貓,還有學習烏龜兒子王八蛋,要是少一個,都不能走。”
“豈有此理!”白玉還沒有生氣,白玉的老爹已經氣咻咻的朝着墨琛走了過來,墨琛此刻擡起頭,衆人看到,這是一張輪廓分明並且五官很是深邃的人,那高挺的鼻子顯示這是一個性格堅毅的人
而那厚薄適中的紅脣上此刻洋溢着一片淡淡的微笑,總之,這是一個極美的男子,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一般。
白玉的老爹白大人自然是認識墨琛的,但是剛剛墨琛並沒有擡頭,這才導致並沒有留心,這個爲難自己的人,居然是墨琛,現在看到墨琛,幾乎是後悔起來,自己剛剛實在是不應該頤指氣使的。
墨琛是何許人,墨琛是兩袖清風並且嫉惡如仇之人,在墨琛這裡,眼睛是不揉沙子的,此刻,他倒是害怕起來,立即往前走,“王……”
“王大人今天心情很不好,後果很嚴重,你知道的,白大人!”
“白老虎,今日的事情,你最好給百姓一個交代,我看你這官兒也是做到了頭,現在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是“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沒有“可以嗎”三個字兒。
白老虎其實也不叫做“白老虎”而是叫做“白虎”,不過因爲這白虎過於討厭了,所以坊間將白虎叫做白老虎,而經過墨琛的嘴巴,這白老虎三個字就更加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