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不想那麼急着趕路,張繡也不像賈詡那麼早開溜,兩邊很默契的一拍即合,就在宛城住下了。
賈詡沒事就被張繡拉去出點歪主意,李默然則是四處打探人才,隨時準備挖挖牆角。
然而上次的好運氣似乎用光了,一連十天他都沒發現一個可堪入眼的人。
氣悶之下,只好把閒下來的徐庶拉去酒肆喝酒。
不過,今天的酒肆有點鬧騰。
身爲宛城第一大酒肆,雖然做不到電視中演的那樣,不過,卻也算的上大氣,所以這裡經常是人滿爲患。
不只是那個傢伙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話確實沒錯,就比如今天。
李默然和徐庶剛一進酒肆,就發現裡面吵吵嚷嚷,酒肆的掌櫃苦着臉在一旁看着自家的桌椅被砸,卻又不敢吭聲。
人羣的中心,是一羣膀大腰圓的大漢在毆打一個小孩子,李默然和徐庶最近都是精力旺盛無處可用,當下拔出腰間寶劍就衝了上去。
李默然的劍法自然是不用說的,不過,令他驚訝的是,徐庶的劍法竟然也頗爲精妙,不過想想徐庶的“前科”他也就釋然了,這傢伙早些年的時候,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啊!
一羣大漢雖然勇武,卻不是兩人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這麼一羣大漢,李默然摸了摸孩子的頭髮,說道:“沒事了,有哥哥在這,沒人能傷害你!”
小男孩黑乎乎的小臉看不出有什麼表情,也不做聲,正當李默然奇怪,爲何會有這麼一幫大漢毆打一個孩子的時候,從外面傳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一個看上去匪氣頗重的男子走了進來。
“是哪個王八羔子敢打我的手下!格老子的,活的不耐煩了麼?”
李默然冷笑道:“也不知是哪個王八羔子的手下在毆打一個小孩子!這是好大的威風!”
男子被氣得怪笑起來,從一個手下手中接過繯首鬼頭刀,獰笑道:“好個牙尖嘴利的臭小子,看爺爺今天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說着,不問青紅皁白,揮刀搶上。
李默然微微一笑,比起近身格殺,能穩勝自己的,還真不多,他略略試了一試眼前的男子,就知道自己二人絕對是半斤八兩,甚至,還要略輸於自己。
當下打起精神,抽出青虹劍和男子激鬥起來,徐庶在一旁護住孩子。
兩人憨鬥了盞茶的功夫,男子眼見自己得不到什麼便宜,當下跳出圈子,大喝道:“端的是好武藝!某家佩服,雖然某家打不過你,不過卻也不會坐視兒郎們被欺負,你今日若是不給個說法,休怪我和你纏夾不清!”
李默然收劍回鞘,冷笑一聲:“給個說法?那就要問問你這幫手下了!一羣壯漢,毆打稚童,還敢自稱好漢?”
使鬼頭刀的漢子愣了一下,轉頭問一個手下:“他說的,確有其事?”
那名手下低了低腦袋,低聲嘟囔道:“那小兔崽子偷了一個兄弟的錢袋,所以···”
“所以你們就一哄而上,毆打孩童?”李默然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不教而殺謂之虐?就算他偷了你們的錢袋,你們就能不問青紅皁白的打人?”
使鬼頭刀的漢子沉吟半晌,這才說道:“某家看你也是讀書人,今日之事我等卻有不對,你且叫那孩子把錢袋還來,此事就此作罷!日後大家相見,也權當沒有過節!”
李默然也不像事情鬧得太大,畢竟是在人家地盤,當下解下腰間的錢袋,扔給了男子,說道:“如此也好,我這錢袋就賠給你兄弟了,只是以後莫要在爲難這孩子!”
“好,爽快!某家說話算話,日後絕不爲難他就是了!某家甘寧,不知壯士高姓大名!”
“哦,你便是甘興霸?”李默然本來想拔腿就走,沒想到卻在這遇見了讓自己念念不忘的傢伙,當下也不再急着回去,然有興趣的問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某久聞甘興霸千杯不醉,不知是不是真的啊?”
甘寧冷哼道:“是不是真的,喝過不就知道了?”
“今日倒是打擾此間的掌櫃了,不如,我們帶上好酒,去它處喝個痛快!”
“正和某意!”說着二人率先出去,重新尋了個小酒肆拼酒去了。
酒過三巡,甘寧這才說道:“好漢,你還未曾告知我姓名,天下間能有如此武功的人,可不多啊!”
李默然淡淡一笑道:“在下李默然,表字子魚。”
“什麼?”甘寧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喝到一半的酒全噴了出來,所幸李默然躲得及時,不然就要被噴一身了。
“你你你,你不是···”
“不是死了嗎?”李默然淡淡的把甘寧沒說完的話說完,接着又輕描淡寫的把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
雖然說得輕鬆,不過甘寧還是能想象到那驚心的一幕。想到這,他不由的大口灌了一通酒,悶悶的說道:“先生果然好福運!果真是好人有好報!”
“呵呵,不過是運氣稍稍好了些而已!”李默然笑着搖搖頭。
“那先生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呵呵,我倒是很想知道,興霸你有什麼打算?”
“我?呵呵,我還能作何想?找一方諸侯,賣一把子力氣,也許哪天就戰死沙場了吧!”
“呵呵,想戰死沙場?戰死沙場也得看死的有沒有意義,死的值不值!”
“哦,聽先生這樣說,不是想招攬某家吧!”甘寧看着李默然怪笑道。
果然啊,這幫能在史冊上留名的傢伙每一個都是人精啊!李默然心裡數萬羊駝駝呼嘯而過···
不過,他面上卻沒有任何不耐煩的神色,好奇的問道:“這是自然,興霸的武藝,尤其是水上的功夫,卻是一等一的高明,我自然是想招攬你。”
甘寧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的酒,說道:“痛快!這麼多年,先生是第一個這麼痛快的人,當浮一大白!以往那些太守想要用我,囉囉嗦嗦,廢話說了一籮筐,全是之乎者也,聽得某家頭疼,卻還是半天說不到點子!不過,先生既想招攬寧,某家卻有一話不得不說!”
“請講!”
“想要招攬某家不難,但某家麾下二百兒郎卻是要跟着我一起,而且···先生如今無錢無地,如何養活我們?總不會又讓某家做那些當年的勾當吧!”
聽他這樣說,李默然倒是很開心的笑了。
“我自然不會再讓你們去幹老本行,而且,誰說我無糧無地?”
“哦?願聞其詳!”
“我曾隨漢中太守張魯之父學習過幾日道法,如今張老天師有要事在身,有意讓他兒子接管五斗米教,漢中一地,便有意託付與我,我此番南下,先要到江東一遭,辦些私事,然後便會迴轉漢中,不過如今我手下尚無一員能征善戰的勇將,不知興霸意下如何?”
甘寧沉吟不語,良久才道:“先生勿怪,寧並非孤身一人,家中尚有二百兒郎,此等大事,不可不慎之,空口無憑,先生要某家如何信你?”
“這樣吧,我與興霸打個賭,如何?”
“哦,賭何物?”
“我麾下如今亦有二百兒郎,如今操練的也有些時日了,我們就在校場,一見高下,如何?我知興霸的兒郎擅水戰,我也不圖你便宜,我只用一百兒郎與你對賭,興霸也可以看看我李默然的手段,是否值得追隨?若是興霸輸了,自然是要追隨與我,若是興霸贏了,也可以與我同去江東,久聞江東孫伯符有萬夫不當之勇,我與他那義弟周公瑾有些交情,到時候,我親自引薦興霸加入江東,怎樣?”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