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師父對師弟道,“讓雲瀧喚你過來,便是想讓你勉爲其難對你師姐負責一次。”
月雪拔腿作逃跑狀,師父好笑道,“二月,你別緊張,你師姐來谷裡三年了,也該出谷一趟了,爲師這也剛好有一件事想交由她辦,命你一旁協助保護她而已。”
二月雪連忙上前一步,“師父,徒兒可代師姐完成此任務,徒兒一人足矣!”
師父端起茶杯,甚是爲難狀,“這……爲師其實是想讓你師姐去找一個女子,這女子大約十六七歲,臀部有一個楓葉胎記,其他,爲師一概不知。”
我一口茶噴了出來,二月雪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彆扭地別開緋紅的臉蛋。
我掩脣嬌笑,慢悠悠走到二月雪面前,無辜道,“怎麼?師弟最近動春心了?”
這話剛說完,二月雪冰雪般的容顏紅得更厲害,但那一雙千年寒冰般的眸子,凍得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嘖嘖,這就要發脾氣了,我連忙閃到師父後面,師父一巴掌拍開我抓着他衣服的爪子,語重心長道,“二月啊,師父平時怎麼教你的,對付無恥下流的女人,你一定要比她更無恥更下流才行!”
天地良心,這貨一定不是我親師父!
翌日,收拾好幾套簡單的襦裙,我便拎着包袱坐在無憂谷谷前的小山坡上等二月雪,從朝霞千里等到日上三竿,等得我都睡了一個回籠覺,二月雪還沒出現。
好在早預料到會被放鴿子,本道姑早有對策。
眯着眼睛看了下山坡的高度,想來從這裡滾下去雖不至於致命,恐怕也會傷到肺腑,但爲了一路上有人賣笑給我賺銀子,還能打架保護我,本道姑決定豁出去了。
事實證明,師弟果真就是個賣笑賺銀子的命。好巧不巧,就在我險些落地的那一刻,他接住我了。
但是,他的爪子,似乎放錯地方了……
他自己大概也沒意識到接我的時候爪子抱住我哪裡了,等他意識到猛地一鬆手,只聽砰得一聲,我的屁股開花了。
揉了揉屁股,我騰得一下爬起來,掐着腰,仰起頭,惡狠狠瞪向他,但一對上他森冷的眼神,我硬生生瞪成了媚眼,“死相!讓師姐好等!險些要命!”
這話說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二月雪除了臉蛋紅了點,竟還是那張千年面癱臉,醞釀良久竟醞釀出一句很嫌棄的話,“師姐,你能別把饅頭塞胸口麼……”
我,“……”
此時此刻,本道姑還能說什麼?哎,胸大真是憂傷。
這件事導致我抑鬱了老久,一路上懶得和他搭話,直到十天後的傍晚,我們順利到達吳國邊界滄州,我才振作起來。料不到這邊陲小鎮竟是如此繁華,七陌八巷,車如流水馬如龍,沿街叫賣聲不絕於耳。
吳國爲西禹鄰國,師父臨行前告訴我,那女子可能在陳國。而從西禹去陳國要麼取道吳國要麼取道晉國,聽聞吳國大將軍吳言要爲愛妻生辰宴請天下豪傑,有熱鬧不湊非我本性,何況這天下豪傑聚集的場面,一來更好打聽師父讓我尋找的女子,二來也定然有很多生銀子的路子,跟啥過不去,也不能跟銀子過不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