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黑色商旅車飛馳而過,我和馬思哲這時候要是衝出去就太明顯了,只好一動不動的躲在一旁。我趕緊看了一眼車牌號然後掏出手機記了下來。
‘雲k。。。這是哪裡的車牌號?’我小聲聲嘟囔着。
‘甭管那個,肯定是本地的車沒錯了。’馬思哲說。
董明修的地界就是雲南一帶,萬一這人真又是他派來的本地車是自然的事。馬思哲說道‘我感覺剛纔開車的好像是個女的。’
‘女的?你確定?’
‘就是一種感覺你知道吧,我就感覺她是個女的。’馬思哲歪着頭說。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霍英!
我想到了當時在夢溪堂門口,她往門縫裡面塞了一張紙條。但是後來的事太多,我把這件事就忽略的差不多了,但是現在想想霍英好像也是個不錯的切入口。如果這個人是霍英的話,當時在夢溪堂塞紙條的行爲很與可能也是馬四野指示的,目的還是釣我上鉤。但是我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怪怪的,這個人馬四野完全可以找個我不認識的人,爲什麼找霍英來招我懷疑?
看着車離開的方向我緩了一會,趕緊拉起馬思哲‘走,咱倆得跟過去。’
馬思哲被我叫的一愣‘走這麼長時間了才追?怎麼可能追的上。’
‘跟緊了容易被發現,現在正好。’我開來的車就在樓下,我摸了一下身上竟然沒有鑰匙。剛要跑上樓的時候就看見曹可瑞站在門口手裡拿着車鑰匙,衝我眨了下眼睛。
‘今天是2015年最美。’我拿過鑰匙轉身就和馬思哲鑽進車裡。
大中午的,路上的車還是很多的。我和馬思哲左轉右轉,連個車屁股都沒看見。我狠踩油門,狂奔了好幾分鐘,還是什麼都沒看見。
‘我就說,走了這麼長時間肯定追不上了。’馬思哲道。‘你沒看剛纔那車的速度,怎麼可能追的上。’
我還是不死心,繼續往前開,只不過心裡好像沒有底了一樣。馬思哲見我執迷不悟,搖了搖頭打開了車裡的廣播。
實時路況報道,提醒前方一千米處渡水橋上發生車禍,路況擁堵,請各位司機注意。
‘出車禍了!’我說。
‘人家出車禍了你這麼激動幹嘛?’馬思哲被我叫的一愣。
‘你看剛纔那車的離開方向,從這裡過去一千米就一條路。這會肯定堵在橋上了!’我趕緊加大油門追趕過去。
等我到橋上的時候發現,還真是堵了。不到二百米長的橋堵得跟停車場一樣。而且我剛到橋下,身後的車就一輛接着一輛把我圍了個水泄不通。我也沒空在意,趕緊打開車門下了車。中午的陽光很燥熱,橋上全是冒着熱氣的車,我和馬思哲偷偷摸摸的尋摸着車牌號。
放眼過去全是雲開頭的車,找來找去,車牌號沒看見,我只找到了一輛跟那個黑色商旅車一模一樣的車型。但是看了一眼車牌,並不是雲k開頭,可能是恰巧買了同款吧。我剛撅着要走的時候,車窗搖下來了,一個男人伸出頭往前看了一眼咒罵了一聲‘媽的還要堵多久。。。’
我一下子把身子貼在了車後面,這聲音分明就是剛纔送快的人。原來這人還抽空換了個車牌照,可能是雲k的車在這裡太顯眼了吧,還好我機靈。
就在我糾結怎麼能湊近聽聽他們說話的時候,馬思哲從車頭斜前方走了過來。
我張牙舞抓的給他比劃,馬思哲一臉看不懂我在幹什麼的表情。我往旁邊揮了兩下手,意思讓他趕緊蹲下,馬思哲以爲我讓他看什麼,往右邊張望了一下。正好看見了車窗裡的人,馬思哲一下楞在原地。我還在納悶馬思哲怎麼突然不動的時候,車裡突然下來兩個男人。一個是剛纔送快遞的人,還有一個是那天跟霍英一起去夢溪堂的人!
馬思哲見情況不妙,趕緊往後退。可能是不想暴露我的位置,馬思哲並沒向我的方向跑。那兩個人下車二話沒說,兩下就制服了馬思哲,扔上了車。這時候,車流已經慢慢開始流動了,應該是前面的車禍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眼看着那黑色商旅車就要開走,我趕緊跑回自己的車上。剛開始隨着車流慢慢走,下了橋以後猛踩油門往前追去。
另一邊,黑色商旅車上。
馬思哲的脖頸被人打了一下,現在還覺得那根筋有點發麻。馬思哲捂着自己的脖子,看了看兩邊的人,伸手就去開車門。另一個男人拿出了一把匕首,銀色的光被太陽反射照在了馬思哲的臉上,馬思哲乖乖的坐回了最中間的位置。
馬思哲擡眼看了一下車子的後視鏡,一下坐起身子‘霍姐?’
我的確沒有看錯,馬思哲的直覺也沒錯,開車的那個人真的是霍英。馬思哲猛地坐起,喊了一聲又被旁邊的人拉了回去。霍英從後視鏡裡看了馬思哲一眼,推了推墨鏡一言不發。
‘是我四叔讓你來接我的嗎?’馬思哲小心翼翼的問。
霍英就沒吱聲,安靜的開着車。馬思哲瞄了一眼反光鏡後面的我還在瘋狂追擊着,勉強安心了一點。馬思哲想辦法問霍英一些問題,但是最後的答案都是沉默。
我一路尾隨,也不怕暴露不暴露的,霍英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的我,不可察覺的嘆了一口氣。接着方向盤一轉,拐下了下面的一條小路。
我趕緊也跟着拐了下去,赫奢這車底盤低,我一路都能該聽見石子刮底盤的聲音。可能因爲不是我的車,我並不覺得心疼。又開了一會,我和黑車的距離始終維持在不反超的距離。打開順着小路開下去不就,黑車突然停了。我也慌忙踩下剎車。
車上的兩個人把馬思哲帶下了車,霍英看着我‘回去吧,你們倆。’
‘爲什麼?’大路上有監控,霍英特意把車停到了這裡方便說話。我就是不明白她現在到底是怎麼個立場。‘是馬四野讓你給我送的東西?’我問那個送快遞的人。
那人沒說話,依舊是霍英回答的‘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你們倆趕緊回去。至於那個包裹想辦法交給赫奢就好。’
‘你認識赫奢?’
‘並不。’霍英回答。
‘如果我要是不打算交給他呢?’馬思哲說。
送快遞的那個男人惡狠狠的看着馬思哲‘那你今天就走不了。’
馬思哲舔了一下嘴裡,掄起胳膊肘就往那個男人臉上打去,直接把那送快遞的男人打的一閃。‘媽的,老子走不走是你說了算的?’
那兩人見馬思哲動手,也準備跟馬思哲動手,霍英直接伸手攔住了‘別動手,放他們走。’
說完霍英就往車上走,在關上車門之前,回頭對我們倆說了一句‘這不是你們倆該插手的事。’說完關上車門就揚長而去。
馬思哲揉着自己的胳膊‘你說女人這東西是不是挺奇怪的,她們的人給我們送的東西,最後還警告我別摻和,分明就是她幫着我們倆摻和。’
‘我覺得霍英這句話有別的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馬思哲沒好氣‘虧我之前那麼信她,她到底是哪一夥的。’
也許我們捲進這件事已經是註定的了,霍英想說的只是少問一些爲什麼,也許就能安全一點。我腦子裡突然有一個想法,夢溪堂的事,摻和的就只有兩個人,馬四野和薛景求,如果指示霍英的那個人就是馬四野,現在也不會費這麼大力氣繞圈子。直接開車帶馬思哲見馬四野就好。侄子不可能不幫叔叔幫外人。
但現在這種情況就一個解釋,霍英有可能是薛景求人,只是隱藏的很好。那麼之前帽兒山的事,我和這件事的特殊聯繫,薛景求是有多少知道多少。
那麼話說回來,薛景求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這個人好像是憑空出來的一樣,第一次見就是在石林的工廠裡,之前也沒聽赫奢提過。但是現在看來,薛景求插手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他的計劃早就開始佈網。這個通天通獄的魅力還真是大,能讓這麼多人花這麼多年的心思,還依然趨之若鶩。
馬四野和薛景求達成了共識,會不會是因爲這個霍英才幫薛景求做事的?也不是沒有可能,這麼想來想去我腦仁都要炸了,馬思哲就直勾勾的站在一邊不出聲。
‘你咋了?傻了?’
馬思哲被我喊了一嗓子驚了一下‘她有點怪怪的。’
‘哪怪?’
‘好像不想讓我們倆出事,卻又。。。又不得不給我們倆下套的感覺。’
‘這你咋能看出來。’
‘說了感覺嗎。’馬思哲皺着眉頭。
‘算了,不說拉倒,你自己在這感覺吧。’我擡腳就要走,馬思哲趕緊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我哪有什麼感覺,亂猜的亂猜的。’
‘我覺得咱倆回去得弄清楚薛景求的事。’
馬思哲點頭‘正有此意。’我們倆開上車,掉頭回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