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長寧輕嘆一聲道:“歐師,武不破乃惡貫滿盈的魔頭,朝廷即便有所行動,也是爲了正義行事,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歐寧羽不屑與他爭執,問道:“你將武不破關在和何處,我要去看看。”
“就在芙蓉閣四樓,歐師請!”餘長寧伸出手來,微笑作請。
歐寧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拂袖大步離去。
此刻,李績步履急促地走了過來,笑着說道:“餘大人,此戰共殲滅魔教弟子百餘,更擒獲了武不破,在陛下面前總算可以‘交’代了。”
餘長寧擔心秦清,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不知屍體所在何處,我想前去看看。”
李績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點頭同意道:“軍卒們已經打掃完戰場,屍體全都集中在池畔柳樹林中等待拉運掩埋,餘大人自行前去便可。對了,長樂公主殿下正在大營之中,公主特別擔心你的安危,待會還請餘大人前來大營與公主相見。”
餘長寧輕輕頷首,在一名軍吏的前去了柳樹林,當看完了所有屍體的容貌,發現並沒有秦清時,這才爲之鬆了一口氣。
來到大營,長樂公主早就在軍帳中等待,眼見餘長寧平安歸來,長樂立即是喜不自禁,立即撲入了他的懷中。
餘長寧撫‘摸’着長樂柔順的長髮,淡淡笑道:“對不起,是我讓公主你擔心了。”
長樂公主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今晨一早不見你,本宮還以爲你是有什麼要事,所以纔來芙蓉園看看,沒想到竟發生這一幕,以後有什麼事情記得先告知本宮一聲,切記不要這般隱瞞。”
餘長寧悠然笑道:“知道了,以後我會多與公主商量的。”
長樂公主點點頭,突然蹙眉道:“瑤瑤也是與我一道前來,眼下卻不知去了何處。不知駙馬可有看見她?”
對於瑤瑤的行蹤。餘長寧自然是心知肚明,然卻不能告訴長樂公主,只得打着哈哈地笑道:“時才瑤瑤前去了池畔觀看比武,李尚書已經派人找到她了,想必馬上就會返回大營,公主用不着擔心。”
長樂公主這才放下心來,‘脣’角溢出了安心的笑容。
安排軍士嚴密看押武不破。餘長寧與兵部尚書李績一道驅車趕往皇宮面聖,準備向李世民稟告情況。
一路行來。街道擠滿了慶賀中元節的庶民們,鑼鼓轟鳴,歡聲笑語,整個長安城洋溢着熱鬧喜慶。
輕輕的掀開窗簾一角望向歡騰的人們,餘長寧嘴角溢出一絲緬懷的笑容,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五年前的中元節,自己站在放生池畔‘迷’茫頹廢的心境,也是在這個夜晚,自己遇到了喬裝出宮的長樂公主。改變一生的命運。
見餘長寧嘴角含笑,李績不禁笑‘吟’‘吟’地說道:“這次能夠擒獲武不破,完全是得益於餘大人謀劃之功,老夫也是搭着你沾光,哈哈哈哈……”
餘長寧放下窗簾,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官袍衣襟,這才悠然笑道:“尚書大人此言客氣。在下其實也沒謀劃個甚來,最主要是杜姑娘的囚籠機關起了奇效,否者以武不破之能,必定能夠輕易逃脫。”
李績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沉‘吟’半響感嘆道:“禹英當真有杜如晦之風範,其才能更是冠絕當代。可惜天意‘弄’人卻生爲‘女’子,只得屈尊在國子監內教學爲生,實在尤爲可惜!”
說罷,李績又是一嘆道:“而且禹英從小心高氣傲,尋常男子總看不入眼裡,以至於年過二十依舊雲英未嫁,老夫與他父親本是好友。本想勸勸着丫頭,卻無從開口,餘大人,你不僅是禹英的上官,更是她的好友,有機會替老夫勸勸她吧。”
聞言,餘長寧心裡面涌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與杜禹英之間從以前的相互敵視,變作了今天的合作無間,可說是走過了一段複雜的歷程,特別是在漠南運送軍糧之時,兩人更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如果杜禹英不是‘女’兒,而是男子,餘長寧相信自己能夠與她成爲知己好友,有什麼心事都可以相互傾述。
不過現實始終是現實,餘長寧從來不相信異‘性’之間能夠相‘交’莫逆,也不會存在真正純潔的友情,特別是他出任國子監祭酒後,因公事與杜禹英多有來往,以至於不少人暗地裡腹誹兩人之間的關係,以他風流多情的名聲,一定會損害杜禹英的名節,故此他在公事以外,幾乎都不與杜禹英來往。
然而,佳人那抹滿含深情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停在自己身上,總是讓餘長寧心絃爲之震撼,他暗暗猜測杜禹英必定是喜歡上了自己,如果他乃未娶之身,有如此佳人陪伴,也算是生平樂事,自然會來者不拒,甚至主動出擊。
不過眼下他不僅有了長樂公主,更有瑤瑤、陳若瑤、房‘玉’珠三人爲伴,而且蘇紫若和秦清也在他的計劃之中,又如何能夠繼續留情呢?
想着想着,餘長寧不由又憶起了當初餘長遠偷偷暗戀杜禹英的事情,這麼多年過去,青澀的餘長遠業已長大‘成’人,而且聽長樂公主提及,餘長遠似乎與婉平早就立定鴛盟,非君不嫁非卿不娶,昔日的種種,恐怕早就遺忘於煙水之中。
正在遐想之際,馬車輕快地弛入皇宮正‘門’,停靠在了車馬場上。
餘長寧恍然回過神來,當先跳下馬車,又回身親自扶李績下得車來,兩人沿着宮道朝着殿閣深處走去。
今日的皇宮也是處處喜慶,殿閣張燈結綵一片璀璨,而在內宮中的望雲閣,聽聞更是準備了猜燈謎活動,想必一定會吸引很多妃嬪前去參加。
行至兩儀殿前,‘侍’候李世民多年的老內‘侍’正在殿前守候,眼見餘長寧和李績聯袂而至,老內‘侍’一溜碎步地走了過來,躬身道:“兩位大人萬福,此刻到此,莫非是想要面聖?”
餘長寧點頭笑道:“本官與李尚書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稟告陛下,還請公公代爲通傳。”
老內‘侍’白眉輕輕一抖,有些無奈笑道:“目前陛下雖是在兩儀殿內,不過卻身有要事不能見你們,兩位大人還是明日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