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有人下了盤棋,以天地爲盤的大棋,擡手爲道,一指定乾坤,一念破蒼穹!他是道門口中的強者,未來的希望,天地之間頂點的存在,所有人的嚮往。
因爲有他,道門興起,妖族殘喘,天下好似大和一般。他叫屠蘇霸天,道門中唯一可能觸摸到仙界的人。
某日,這人族的頂點消失了,道門好似一盤散沙。有人說他羽化成仙,有人說他墜入魔道,但他不會死,因爲這世間已經少有妖族能殺掉他了。
幾年後,他握着斷劍再次出現在道門,衆人又喜又悲,那個強者回來了,可他的劍…斷了。
他們問:這些年你去了哪?他的話讓人半信半疑:“仙宮……我看見了這個世界的真相。”在場的每個人都是一頭霧水,可他的話卻不像假話。“你……真的進入了仙界?!看見了傳說中的仙宮??!”
屠蘇霸天的亂髮擋住了他的眼,他手擡斷劍指向道門上的牌匾。“十月初十,萬物之巔,設仙壇,我帶你們進入仙界……”話音剛落,他消失了!那眨眼的一瞬間,好似不曾來過一般!
每個人額頭上都涌出了汗水,聲音出奇的靜,風聲?咽口水的聲音?剛纔那短短的幾十秒,莫不是錯覺??
“好啊!”一個人雙手握拳,激動的跪倒在地!剎那間,衆人的吶喊聲迴盪在整個道門之內!數百年了,終於有人登頂仙宮!他們做了數百年的夢,成真了!!
傳聞愈演愈歡,這件事走進了每個人的耳朵,一時間人間炸開了鍋!“真的假的?仙界?那地方真的存在?”“那還有假?那個人可是屠蘇霸天!站在頂點的男人!”
那風一吹,便到了十月初十。萬物之巔,屠蘇霸天手持酒葫蘆,依靠在一顆碩大的古樹前。“劍斷了…心也丟了,我守護了數百年的道門…可笑,可笑啊!”說罷,他酒壺一摔,舞着斷劍,亂斬了起來。
那劍氣四起,雲散了,風停了,一道道劍芒驚得來往之人四處逃竄。“喂!搞什麼!屠蘇霸天那傢伙莫不是瘋了吧!”“哼!你懂什麼,此地距萬物之巔還有數千公里,他隨手一揮便是如此威力!登頂仙宮之人,豈是柔弱之輩,想必這便是他的考驗吧!”
這話一出,衆人拍手叫好,拿出法寶抵擋劍氣,迎着鋒芒衝去!眨眼之間,幾十萬的道門強者紛紛隕落。能堅持到達萬物之巔的,不過萬人。
屠蘇霸天停下了斷劍,他斜着頭看向,狼狽的衆人。“呵!哈哈哈!鼎盛時期的道門…不過如此!一起上吧,能打贏我,你們就能知道去仙界的方法!”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前這屠蘇霸天未免太過目中無人了吧!在場的數萬人,無一不是叱吒一方的道門強者。他憑着一把斷劍,竟如此出言不遜?“好啊!他既然不說,大家一起上,留活的,我就不信他不說!”
片刻之間,血流成河……那個失了心的人,拿着一把碎掉的斷劍,斬了道門。
人間再次炸開了鍋,傳說流淌在每一個角落,所有人都記住了一個頂點的存在,屠蘇霸天!可他爲什麼屠盡世間強者,滅了自己守護的道門呢?大家議論紛紛,這個強者究竟怎麼了?
有人說他入了魔道,殺伐人間。有人說他以一敵萬,力竭而死。還有人說,他登頂仙宮,做了神仙……帶到數十年後,血河化作百木,有人再次來到了萬物之巔,那裡啊……只剩下一棵纏着青絲的古樹,還有一個空石碑。
未過半年……有個十幾歲的孩子成爲衆人口中的話題,名爲屠蘇望月,是那個人曾在道門收的徒弟。
“師傅和師伯們都走了……道門空了。”他說完話,關上了道門的山門,長嘆了一聲。“咚咚咚—有人嗎!開門開門!”一陣敲門聲突然傳來,屠蘇望月飛快的跑下臺階,將山門再次推開。
他心中竊喜,莫非師伯和師兄師弟回來了??誒,怎麼是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小兄弟,你來我道門做什麼?”
那人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樣子,他撓撓頭,忽然闖進門內。“嘿嘿,想必你就是屠蘇望月吧!我總聽爹爹提起你呢。” “哦?爹爹?敢問您是?”
那位穿着黃袍白衣的屠蘇望月,困惑的看着面前這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
“我啊?我叫屠蘇亂武!”不知稚氣風發義,初見正是少年時。屠蘇望月的腦子有千百個問題想去問,而面前的屠蘇亂武,讓他的雙眼發出了求知的渴望。
這兄弟倆,雖年幼受到不同的教導,一個自道門長大,飽受道門薰陶。另一個生於山野,受親傳身教。他們見證了道門再次從興衰到成長,可心中卻對道門有着不同的認識。
數十年後,傳奇的一生,即將隕落,又是一個時代畫上了句號。“弟弟…莫怪哥哥,師傅從小教我守護道門,我絕不會讓你親手將其毀掉。道法,天地封魂!”話音剛落,那九霄之上,一道白光衝下,將二人照射在內。
“哈!月哥,雖說爭了一輩子,犯得着同歸於盡嗎……”嗖!那白光好似來自天界的手,將二人握住,一瞬間消失於衆人的視線之內。
“師傅!!”道門之內,一位身穿白袍的孩子,跪地痛哭,悔恨自己無力迴天。“月無華…屬於我們的時代結束了,替我看好道門。”那聲音迴盪在天地之間,悲鳴在衆人的心腸。“一代天驕,隕落了……”
這時,另一個讓人作惡的聲音突然傳來:“嘿嘿嘿!老子纔沒那麼容易死呢!!”
轉眼又是數年之後,道門的兩個時代接連破滅,讓人族衰敗到了極點,人妖之爭延續了數千年,和平?哪有和平這種事情。人族強於物,妖族強於身,人族的壽命要遠遠短於妖族,只好修煉法寶,用自身的修爲滋養着法寶,再將法寶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可這兩個時代的隕落,道門的法寶接連損壞,那最強一劍,也毀於屠蘇霸天。千篇萬法,接連丟失,人族真的將要走到了盡頭。
“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我站在這片荒土之前自問。
這座山是我的,這裡的樹是我的,這裡的一切,本應屬於我。這萬物之巔雖是道門的噩夢,我卻喚這裡爲家,而這個家本有一棵千載古樹,卻被他們連根拔起,那可是我兒時乘涼的地方……
我在這低頭看,水漫良田,怨火焚燒,書屋化作乾柴,遍地的綠草變作荒山,這人間哪還有人間的樣子?而我擡頭,天雷滾滾,漫天的天兵天將,只將我一人圍住,那刺骨的殺氣,從四面八方向我襲來!
我…蘇錦年,可能快要死了。我手持九節白玉笛,站在萬物之巔。任憑他們怒視着我,可他們卻不敢上前半步,我不禁呵呵一笑,這漫天的天兵,不過爾爾。
我擡手將九節白玉笛指向天上的衆人,那漫天的天兵嚇得後退一步,我將玉笛放在嘴邊,且聽我最後一曲……
一陣笛音流轉,荒山多了幾縷顏色,新生的綠草之間,一顆新生的樹芽從枯草中竄出。這人間之中,有了一絲綠意。笛音忽高忽低,在這人間宛如清風,久久不絕。這棵樹,是人間最後的淨土,也是人間的新生……
蘇錦年騰空而起,踏雲而上,順手將九節白玉笛掛在腰後,他隨手一揮,掌中出現一杆金紋暗木槍!只看他雙目如劍,怒視着頭上的天空!那裡只剩下一片紫色的雷澤,而那羣天兵天將,早已在他抽槍那刻落荒而逃……
忽然之間,有位長者御劍而來,他從天上穿雲而出,飛臨到蘇錦年的面前。此人仙風道骨,仙氣環身,額頭上印着淡淡的“仙”字。他腳踏的那把仙劍,名爲斬妖。
他攔住蘇錦年的去路,對他關切的說道:“這天 雷滾滾,前方以然天怒!年兒,我勸你還是速速退下,怎可與天相爭?!”
蘇錦年站在空中,對這一番話語不爲所動,他淡然的閉上眼睛,不露聲色。當他再次睜開時,那雙眼變作赤紅,眉心之處,三筆紅紋好似血蓮盛開。
剎那間,他渾身的衣物化作紅袍,紅袍上印着紅楓血蓮。他話語雖然平靜,卻透露着無形的殺氣,每一個字都震懾心魂,極其霸道。“我可是屠蘇之後,來…都來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話語傳入那位仙者的腦海,讓他一瞬間失了心神,倘若蘇錦年一槍上前,他早已魂飛魄散!等他回過神來,蘇錦年早已繞過他,向天上衝去!
忽然之間,天雷澤之中醞釀出一道無比巨大的紫黑天雷,劈頭而下!蘇錦年臨危不懼,他舉起金紋暗木槍,迎面而上,彷彿要將這天捅個窟窿!
“嗖!”一槍上去,那團保護仙宮的紫天雷澤再也打不出響雷!陽光重現人間,雲散雨歇,卻不見那位名爲蒼天的先主……
蘇錦年提槍在後,怒視着前方蒼穹,一句喊聲震響人間:“逃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說罷,他踏雲而上,消失在前方的雲霧之中。
那位腳踏斬妖劍的仙者,看着蘇錦年遠去的身影,也不知應作何表情。“想不到他竟能成長到如此地步…真不愧是屠蘇之後,他這一去,雲端之上的天界仙宮,怕是要易主了。”
他隨手一揮,一片雲霧遮住天地,化作連綿細雨,此情此景就此作罷。而故事還是要從頭道來,纔不失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