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勒看在以往和冷家的交情份上,親自送冷奕瑤回家,人剛下車,就看到別墅裡的下人各個來去匆忙,臉上滿是焦急。
管家蓄着長長的鬍鬚,指揮着人忙裡忙外地搬東西,隨意抽出一兩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大約是忙暈了,連西勒和自家二小姐站在門口都沒有反應過來。等西勒的心腹,那個白袍小哥咳嗽一聲,管家才發現,自己今天腦子沒帶出門了。
臉色一白,深深地吸了口氣,立馬趕到西勒身邊:“不好意思,今天主人有急事,我忙傻了,竟然沒看到您……。”一邊低聲道歉,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對方的神色,深怕被責怪。
西勒以往倒不覺得,一個管家急急忙忙跑過來道歉有什麼,但是,當自家二小姐是個透明人,卻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和他來解釋緣由就有點莫名其妙了。
他記得,她大姐向來是號稱,家裡上下對冷奕瑤寵愛有加的。更何況,之前不還在他面前提過,冷奕瑤是離家出走。如今,離家出走的人回來了,身爲冷家下人的管理者,這位管家竟然一點該有的反應都沒有?
西勒臉色奇妙了幾分。之前他來冷家的時候,全家上下可不是這樣對待冷奕瑤的。要麼是他們故意作秀,要麼,就是冷家家長惱了冷奕瑤的離家出走,特意讓下人冷着她。
他一時不確定,卻見冷奕瑤忽然擺了擺手:“不是說我姐姐都因爲我氣病了嗎?走走走,上去看看她到底病得怎麼樣了。”
大手一揮,她一臉坦蕩,顯然毫不在乎自家管家把她當壁紙一樣忽視了,而是滿臉“純真”的揚起小臉朝着大家笑眯眯。
“咚——”
兩個負責擡着珊瑚雕塑的下人被她那張臉上的笑容一驚,嚇得手上一個不穩,只見偌大的海珊瑚雕塑剎那間掉在地上,磕掉半個角。
管家一驚,顧不上心底的古怪感受,只來得及一臉肉疼的表情望着地上那摔碎的藝術品,差點犯了心梗。那可是從國外特意空運過來的大師作品啊!這碎了,還怎麼送的出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兩個下人立馬嚇得渾身一冷,頓時抖的和篩子一樣,目光絕望地盯着地上的碎片。
“不是故意的!我告訴你們,就算把你們給賣了,也不值它的零頭。現在就去領鞭子,等老爺回來了再決定怎麼罰你們!”管家冷笑地望着他們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明明是二小姐突然朝我們笑……。”其中一個人頓時以“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起來,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D城大多數貴族依舊保持着階層統治,家中處罰奴隸和下人,鞭刑最爲常見。呵呵,受完罰,拉你到院子裡曬個幾個小時,這小命也就沒了。即便報到官方去,那也是自己身體受不住罰,關主人傢什麼事。
其他下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吭。瞬間,整棟別墅,一下子冷得可以擠出冰渣。
“怎麼,我說的話不管用?”在客人面前,竟然被下人這般頂撞,管家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幾度。
“怎麼了?家裡這麼吵吵鬧鬧的。”此刻,清淡矜貴的女聲突然從二樓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