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公爵也露出了苦笑,姬勝情一口一個“我”,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可想而知她有多麼激動,月色公爵直到這是姬勝情的真情流露,如果是她的話,看到別的女人和自己爭搶男人,心裡也會感到難受。
“算了,今天……我只是來看看你。”姬勝情吁了口氣,還緩緩說道:“你的產期將近,不要讓自己逃國勞累了,我不希望看到你再出事,如果真的出了以外,會給他帶去很大傷害的。浮柔不太會侍候人,你還是把你原來的侍女較過來吧,不要怕別人說閒話,有朕在,看誰敢胡說八道!要不然明天我給你派幾個女官過來?朕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你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
“陛下,臣已經習慣了,這樣挺好的,”月色公爵低聲說道。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一個人大聲說道:“陛下在麼?”
“陛下在裡面呢,哎……不要進去!”柯藍叫了起來。
賈天祥氣喘吁吁的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看了看姬勝情,又看了看月色公爵,長鬆了口氣,拱腰道:“陛下,您怎麼到這裡來了?”他接到鄭星望的急報,說陛下到錢不離的公爵府去了,賈天祥馬上想到了快到產期的月色公爵,生怕兩個女人之間爆發衝突,他沒有做轎子,直接騎上馬帶着侍衛就趕到了公爵府。這是大事,鄭星望雖然是姬勝情的表哥,但他在這種事情上不敢有所偏袒,沒有誰敢漠視可能引發的後果,何況身爲內閣左相的賈天祥了?!
“朕不能來麼?”姬勝情淡淡的反問道,她這時候已經平靜下來了。
“老臣……不是這個意思。”賈天祥訕訕的一笑:“現在天氣涼,陛下的病又剛剛好,可要顧惜些身體,萬一病勢復發,老臣怎麼向百官交代?”
“朕又不是弱不禁風的人。”姬勝情笑了笑,轉向月色公爵:“你好好休養吧,有什麼想要的或者有什麼事,馬上告訴朕,朕自會爲你做主。”
“多謝陛下。”
“朕不打擾你休息了。”姬勝情緩緩站了起來。
“陛下是一個宅心仁厚的人,如果她說了什麼也就是一時之念,你別往心裡去。”賈天祥低聲勸解道。
“陛下什麼都沒說。”月色公爵盈盈一笑:“左相大人,真是太謝謝你了,這麼晚還勞駕您跑了一趟。”賈天祥急急忙忙跑這一趟,不管他是關心自己,還是關心自己肚裡的孩子,焉或兼而有之,月色公爵都很感激這種關心。
“要不要我稱呼您爲公爵大人?”賈天祥苦笑着搖了搖頭:“不是老夫託大,不離和你們在我眼裡就是一羣孩子,這種家事別人沒辦法插手,我如果再不管的話,出了意外怎麼辦?”
“是我……愧對陛下。”月色公爵低聲說道。
“什麼愧不愧的等他回來你們再辯個明白吧,現在最要緊的是不能出亂子,小公爵更不能出亂子!”賈天祥打趣道。
月色公爵一時沒明白“小公爵”是誰,等到反應過來之後,粉臉漲得通紅。
“浮柔,快把公爵大人扶進去,這邊風大,別吹到風。”賈天祥說道。
“直到了。”浮柔嘻笑着從臺階上跳了下來,抱住了月色公爵得胳膊,只是她跳的動作有衝力,把月色公爵的身體帶得歪了一下。
賈天祥不由皺了皺眉,不是每一個女孩子都適合做侍女得,浮柔有有點,天真浪漫惹人開心、毫無心機對錢不離更是忠心不二,誰說錢不離的壞話就是她的死敵。在錢不離受御史彈劾的侍候,浮柔聽說了這件事,居然身藏彈弓躲在了方容的府門前,把一個來拜訪的御史打得頭破血流,後來被聞訊趕來得都監府捕快抓了個正着,幸好都監府是由武鍾寒把持得,這件事情才悄悄放下了,否則錢不離肯定要背上一個縱僕行兇的罪名。但浮柔不會侍候人也是真的,就象現在,月色公爵本來懷有身孕,她的動作也是沒輕沒重,萬一撞到了月色公爵怎麼辦?
想到這裡,賈天祥低聲說道:“把你原來的侍女也叫過來吧,以後事情會越來越多,只靠浮柔一個人怎麼能忙得過來?如果你擔心別人得閒話……從老夫府中調些人過來,天下人都知道老夫和不離私交甚好,送幾個侍女誰也不會說閒話得。”
“剛纔陛下和我談這件事了,陛下說她要調幾個女官過來。”月色公爵笑道。
“也好。”賈天祥點了點頭,姬勝情這是在示好,月色公爵只能選擇接受,否則就代表着拒絕姬勝情的好意。
“這就是罪惡之城?不太象麼!”錢不離笑道,他們已於傍晚趕到了伊爾拉默城,見城門沒有夜間關閉的跡象,索性在城外佈置了一段時間之後,才踏入了城中。
城中的景象和錢不離所想的截然不同,錢不離以爲罪惡之城肯定是垃圾到處是、小偷遍地跑、臭氣熏天、凌亂不堪的,誰知城中卻顯得非常整潔,街道是筆直得,兩邊竟然有後世路燈一樣的長明***,羅列在街道兩側的建築物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清一色兩層磚石小樓。
城中的人不多,夜色已降臨,月光暗淡,只靠着長明燈的光亮看不太遠,所以行人往往來到近前才猛然發現眼前這批騎士都是外鄉來客,有些行人驚慌的逃走了,有些人則呆立片刻,見到外鄉人沒有攻擊的意思,才緩緩繞過去。
“大將軍,我們應該白天來!”周抗低聲抗議道:“這夜晚不便的地方太多了。”
“沒關係地。”錢不離微笑道,他不是一個冒險家,也不想做一個冒險家啊,既然來了,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打算。
剛纔進城的侍候,錢不離就打算派些人控制城門,仔細觀察之後才發現,伊爾拉默城竟然沒有城門,上面也沒有閘門,整個城市都是敞開的。進城觀察了兩邊的建築物之後,錢不離更放心了,如果發生了什麼意外,他們這些人完全可以佔領一座小樓,發出警報,他帶的人雖然不多,但都是從親衛隊中挑選出來的硬手,加上自己的天威還有周抗,很輕鬆的就能拖延一段時間,城外的兩千皇家禁衛軍迅速支援,沒有誰能傷害得了他。
這個世界的建築工藝很古老,最貧窮的人大都住在茅草房立,一般的人住土坯房,家境不錯的人住木房或者磚石房,至於純用石頭堆砌的房子都是宮殿,一般的官員、貴族是承受不起的。現在伊爾拉默城中竟然全是磚石房,已經從側面反映出了這座城市的富庶,而在這座城市的下面,還有一座龐大的地下城,錢不離越來越覺得有意思了,他們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差不多了吧?這裡的首領應該知道有不速之客來了,我們找個地方等着吧。”錢不離一邊說一邊四下張望着。
“閣下,那裡有個酒館,我們去那裡等吧。”安德魯說道。
“好。”錢不離點了點頭,一催戰馬,當先行去,剛剛道了近前,酒館的門突然開了,一個酒氣熏天、長了絡腮鬍子的羅斯人走了出來,擡頭看到錢不離,又看到一羣騎士紛紛跳下戰馬,驚叫一聲閃了回去,酒館內的喧譁聲嘎然而止。
周抗搶先一步,推開了酒館的門,一行人全都走了進去,這間酒館是一個小酒館,裡面的地方並不多,錢不離這十多個人一進去,就擠得滿滿當當了,所有的酒客都退到了兩邊,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着這些異鄉人。
酒館內的規格和酒吧很象,只是沒有高腳椅,設施也破舊了些,錢不離掃了一圈,酒客只有二十餘人,如果爆發衝突的話,一個對一個,這些人眨眼間就會被親衛隊撂倒大半,不過他來這裡不是來殺人的,而是來了解城市的秘密。
安德魯在安州酒樓吃飯的時候經常鬧笑話,在這裡倒是駕輕就熟,他笑着靠在酒櫃前和裡面的一個羅斯國女人聊了兩句,那女人迅速從下面掏出兩支木頭做的酒杯,倒上了酒,隨後靠在後面,儘量和神秘的安德魯拉遠距離。
安德魯剛剛拿起酒杯,錢不離也跟過來靠在酒櫃上,面帶微笑打量着那女人。現在的玻璃和珠寶是等價的,根本沒有普及開來,酒櫃中的酒大都是裝在各種各樣的木桶中。
“閣下,您來過這種地方?”安德發現錢不離的神態非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