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看這一排春花秋月各有特色。”裴紹南的玉骨折扇指着楚媚等人一行,格外豪邁,“隨便挑,今兒我都包了!”
楚媚前面那些姑娘都衝着拓拔諶頻送秋波,唯有楚媚小心翼翼用前面姑娘的髮髻做掩護。
拓拔諶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冷淡道,“有事直說。”
“王爺別急嘛,先玩玩。”裴紹南衝着旁邊的女子努努嘴,那女子立即將剝好的橘子瓣放入他口中。
裴紹南嚼着橘子一臉享受的表情,大喇喇道,“王爺這是府中娶了妻妾,迫不及待回去?俗話說的好啊,家花沒有野花香。再者說了,王爺你那個王妃不就是個粗魯的江湖女子嗎?哪裡比得上這春江閣中的真絕色。”
一番話哄的周圍作陪的姑娘咯咯直笑,但是拓拔諶卻是皺着眉頭起身,就要離座。
楚媚也不由腹誹,本姑娘哪兒粗魯了?
“喂,北宸王,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別急啊!”裴紹南顧不得懷中的女子,連忙跟着跳起來攔在拓拔諶面前,見人不耐煩的表情,只好苦着臉說明了來意,“我就是要那個寶貝,你就跟我換唄!”
寶貝?楚媚耳尖微動,裴紹南說的難道是《武侯兵法》?他知道東西在北宸王這裡,所以想換回去?
拓拔諶眼中閃過一抹意料之中的瞭然,重新在位置上坐下,眉峰輕挑,“你要拿什麼東西跟我換?”
“當然也是寶貝了。”裴紹南衝着拓拔諶擠眉弄眼,只聽得樓下高臺一聲叫好,臺上女子已經完成了丹青作畫。那畫卷擡起,畫中竟然是個栩栩如生的俊美男子,冷漠淡然,眉間幾分冷冽霸道渾然天成。
這不正是拓拔諶?
“你要用這畫跟我換?”拓拔諶眉頭蹙起。
裴紹南晃着手指搖搖頭,“當然不是,一副畫怎麼夠,真正的寶貝兒可是那作畫之人。如今春江閣鼎鼎大名的花魁,也是京城第一花魁含煙姑娘。嘖嘖,這要是一般人想贖身,老鴇都不答應。但是人家含煙姑娘早已傾心於你,又有本侯爺做媒,這才換得這樁良緣。用來交換你那寶貝,可夠了?”
正說着,含煙拿着那副畫款步上了二樓,將手中那捲折成一卷的畫呈給拓拔諶,臉上浮現一抹嬌羞。
楚媚悄悄偏頭打量,這傳說中的京城第一花魁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不論是樣貌體態都是上上之乘,不提身份,只說這般嬌媚動人,是個男人看了都動心。
奇了,自己入府之前北宸王府沒個女人,怎麼現在卻是各種女人排隊往府裡送。裴紹南要用一個女人換奇書《武侯兵法》?但即便真的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也比不上《武侯兵法》。
“北宸王,最難辜負美人恩啊!”裴紹南連忙使眼色衝他示意。爲了赤霄寶劍,他可是費勁渾身解數纔想到這麼個好辦法。
據說當年北宸王最喜歡的那個女子,就是在這座春江閣中,以一幅畫走入他的心。
現在他故技重施,拓拔諶怎麼着也該中他的“美人計”纔是?
“原來含煙姑娘是爲了北宸王作畫!”
“英雄配美人,還真是絕配絕配。只是可惜這含煙姑娘要是隱退了,整個風月場都得暗淡失色啊。”
“據說當年春江閣的花魁柯瑜姑娘也是畫了幅畫就跟着北宸王走了,難道今天曆史將會重演?”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拓拔諶身上。楚媚耳聰目明,也從這紛雜的議論聲中捕捉到了幾條有用的。
柯瑜,柯瑜是誰?難道當年的北宸王還曾經風花雪月?
拓拔諶面無表情並未接畫,一張深沉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從眼神來看似乎比之前更冷了。
那含煙見拓拔諶不語,盈盈一拜道,“奴家自知身賤人輕,不敢高攀王爺。但請王爺收下奴家這幅畫作,其他不敢妄求。”
一張俏臉期盼地看着拓拔諶楚楚動人,這般表情是個男人都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