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這天,魏縣的百姓陷入前所未有的狂熱之中,因爲這天是花魁大賽的最後角逐。
從早晨天微微亮,不管是街上的小販,還是到街上來採辦的普通人家,都在議論着同樣一件事情。
到底誰會奪魁呢?
能進入最終的決賽,這五位選手的實力自然是不弱的,到底會花落誰家,已經讓很多人都在猜測。
在一些酒肆茶館,甚至有人以此開設了賭局,能最終猜中花魁者,莊家不僅將賭資全數歸還,甚至還會賠償十倍的賞錢,很多人都紛紛開押,錢多的多押,錢少的就少押,一時之間,魏縣出現了從所未有的熱情。
其中押的最多的是金牡丹,畢竟是奪了兩次花魁的人,這實力自然是有的,很多保守的人就會選擇她,他們覺得這勝算是最高的。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選擇金牡丹,選擇其他選手,自然是也從她們身上看到了希望。
這次能進入決賽的幾位選手能力都是不低的,很多人之前的四場比賽都觀察過的人,自然是清楚的認識到了這次,其中幕漣漪的得票就最多。
很大一部分人覺得幕漣漪的文采都不在金牡丹之下,這其中幾乎都能跟金牡丹相抗衡了,那最後就算是勝出了比賽,也是不足爲奇的,所以這些人很是大膽地選擇了幕漣漪。
當然其他三位選手的實力也是相當強的,鐘意她們的人自然是要選擇她們。
所以這次比賽最終的勝負,在很多人心裡都有些不確定,實在是世界上的變數太多,但是選擇自己相信的就對了。
這邊的下注已經進入白熱化,那邊比賽也在做着最後準備。
第五場的比賽,選手只有五個,每個人也只需要跳一段自己最有把握的舞蹈,得票最多者勝出。
也正是因爲這樣,第五場的比賽被安排在巳時的後半段,也就是十點之後,這樣選手不僅能得到最好的休息,也不用那麼早的就起來瞎折騰。
只是評委這些想法是好的,卻忽略了一點,在這樣大賽面前,誰還能好好休息?
魏縣的青樓很多,自然姑娘也特別多,其中確實是不乏絕色的美人,但是要知道,能在一家青樓站住腳,甚至被稱作當家的姑娘們們,哪裡是小小的百姓能肖想的,很多人在魏縣一直住着也根本見不到幾個好的。
像那種在門口一直招呼客人的,你還能指望她多好看。
所以大多數的未嘗沒有想一飽眼福的念頭,要知道這層層篩選能被留下的,自然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很多人衝着這點,就不能錯過這最後比賽。
很多人都是是懷着這樣的念頭,使得這天來看比賽的人空前的多。
百姓有之,落敗的選手有之,還有其他從各地特意來此的遊人更不在少數。
這會比賽都還沒有可是,會場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全部包圍住了,很多人寧可在這邊站着,等着,擠着,也不願意放棄離開,跟能親自鑑證花魁相比,這點算什麼啊!
正因爲這樣,縣太爺害怕人多出
事,幾乎將全部官差都叫上了。幾十號人在花魁比賽現場做着安保的工作。
這看熱鬧是可以的,縣太爺巴不得這比賽越來越讓人重視,來的人也越來越多,那魏縣的名聲起來了,這經濟自然是要搞上去了。
那這麼算來算去,最後他這個縣太爺肯定是要被肯定的,指不定自己哪一天就因此升官了。
也正因爲這樣,所以更不能發生任何的事情。
幕漣漪起的挺早,但是因爲前一晚,她早早的睡下了,睡眠充足,精神頭還是不錯的。
她一直在後院待着,不像其他的選手早早的就去了比賽的現場。
這哪裡待着不是待,在這邊春香院裡待着可比在外頭曬日頭強多了,反正幕漣漪就是這樣想着。
這倒是急死了春香,她的意思是該早點去,就算不能跟其中的評委套上關係,也該去認下場地,才能發揮最佳的狀態。
這好說歹說,可是人家幕漣漪根本不鳥她。
這要是換做其他的姑娘早被她捏死都會,但是對象是幕漣漪的話,她就沒有這麼把握了,這些的相處之後,春香心裡已經非常確定,幕漣漪這人不好惹,也儘量不要惹。
再說這會都要比賽了,她還能威脅人家不成,那不是自尋死路?
所以春香急啊,萬分的着急啊,可是也就是嘴上說說,卻不敢明目張膽的直接衝着幕漣漪吼。
幾乎都要膩歪着要半個時辰,幕漣漪終於有動作了,“現在什麼時候了?”
幕漣漪這才說完,宜秋都還沒有回答,春香倒是着急地搶話了,“我說姑奶奶啊,這再過半個時辰可就要開始了,你趕緊的吧!剛纔底下的人都來報了,今天人特別多,要不快點,這人都沒有辦法進去比賽了。
我現在也不指望你以後爲我所用,但是現在最爲關鍵的是你歹要將花魁之稱給拿回來啊。不然我這春香院還怎麼活下去,你就看在我救你回來的份上,趕緊的吧,我的姑奶奶啊!”
這不愧爲春香樓的鴇兒,一張嘴巴就是能說,八成待會死的都會讓她說活。
幕漣漪想着這時間剩下半個時辰,這走過去都還要一些時間,等到了那邊相信也該差不多了,最爲重要的是,再這麼被念下去,她的耳朵都要受到荼毒了。
“宜秋,把該拿上的東西都拿上吧!我們也該走了。”
春香聽到這聲音,頓時活過來似得,叫上春香樓其他的姑娘,都護送着幕漣漪去了。
幕漣漪到現場,看着這眼前黑壓壓的人羣,覺得整個人都要比驚到了,這到底是幾萬人在看啊,居然能有這麼多,比之前的比賽相比,都好的太多了。
這下真是不得不重新估量這個花魁大賽的影響力。
突然她心裡忍不住想着,這樣盛大的比賽,會不會宮裡的那位也是知道的?
如果他從中得知,有個選手跟她的名字一模一樣,會不會他又來找她的麻煩呢?
可是她又想着,那些人應該會如他們想的那樣,跟軒轅恆說她早死了吧!如果是這樣
,擔心就可以免的。
再則,就算是軒轅恆懷疑,那也是好久之後的事情了吧,這裡離着京都少說也也十來天,等他再讓人來抓的時候,她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離開軒轅了。
想到這些,幕漣漪的腦海裡就會浮現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頓時心中的仇恨被點燃,眼裡更是有仇恨隱現。
軒轅恆,絕對不放過他。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宜秋突然感受到幕漣漪身上散發的氣息變了,忍不住開口問道。難道是緊張嗎?幕漣漪應該是不會的吧,可是這人再怎麼沉重冷靜,總會失去理智的時候,說實話看着眼前的陣架,她要是選手,不要說緊張,直接暈過去都會。
幕漣漪聽着宜秋關心的話,頓時清醒過來,這種場合實在不適合她想其他的事情。她必須要全力以赴。
這麼想着,她嘴角揚起一抹笑,這才道:“沒有呢,就是看到人多給嚇到。”
“漪漪姐姐不要擔心,在我看來,姐姐肯定是最棒的,加油!”
幕漣漪看着宜秋信心滿滿的樣子,頓時很是欣慰,宜秋這種信任很多時候都給她極大的鼓舞。
幕漣漪等人從現場預留的一個小路直接進到了比賽現場外圍,這時候其他選手都已經愛了,看着樣子似乎已經來了一段時間。
其他四個在看到幕漣漪的時候,臉上都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幕漣漪卻在她們的眼睛裡摻雜了複雜的光芒,比如失望,比如仇視,比如淡淡的擔憂。
這些人的想法幕漣漪多少人能理解,也許她們剛開始就在僥倖她可能會不來了,然後這人少了,自然離着花魁的最終勝利更加的自信了。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越深,之前越是希望她不來,這會看到她人了,自然失望不能避免。
幕漣漪瞧着她們,正準備收回視線,卻不想金牡丹開口了,“喲,我還以爲你是害怕了不來了,沒有想到你這麼的不識相?”
“我原先還真是害怕呢,只是後來想想,你這樣的人都來的,我自然也來的,如若不來,讓那些只會耍嘴皮子的人得了勝利,那我就太對不起臺下的觀衆了。”
幕漣漪說完抿脣一笑,變轉了個方向,然後再也沒有再去理會金牡丹了。
這下惹的金牡丹瞪大了眸子,幾乎都能將人吃了的憤怒,可是不管她再這麼生氣,在這麼多人面前,都得給忍下去。
其他選手見況,就更不好說什麼了,一時間她們站的一小塊地方顯得特別安靜,跟身後的吵鬧形成鮮明的對比。
時間很快過去,比賽就快要開始了。
這時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鼓聲,隨着這聲音,大家都知道這比賽要開始了,接着又是一陣歡騰歡呼,似乎要讓整個魏縣都歡騰起來般。
隨着鼓聲一點點的落下,幕漣漪之前就見過陳老走上了爲最後一場專門比賽而設置的比試臺。
他揚着高亢的聲音,很是激動的道:“現在我宣佈,花魁最後的爭奪比賽,正式開始了。”
話落,又一陣歡呼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