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漣漪低頭沉思了片刻,這才道:“你告訴我,這兩座城池的具體情況。”
“這兩座城池分別是岐下與州城,岐下靠近河流,河運比較發達,所以相對比較富庶,州城則比較靠近山區,而且這裡地勢比較險峻,因爲運輸比較困難的關係,這裡的經濟就相對會薄弱點。”
高天鳴剛說完,幕漣漪馬上道:“你放出消息,說你將帶兵去州城那邊。”
“好,我會讓底下的人放出這樣的消息,然後我親自帶兵去岐下。”高天鳴說着就準備行動。
但是幕漣漪卻阻止了他,“我讓你放出消息,同樣的你的人馬也要去我指點的州城。”
“啊?這樣怎麼行,那不是明擺着要告訴對方我們的行動嗎?”高天鳴雖然在帶兵上還算不錯,但是對於動腦方面卻顯得沒有那麼機敏。
“你自己剛剛也說了,那個將軍,他的疑心比較重。”
“往往疑心比較重的人,對於別人說的話都不會太輕信,你越是跟他說真話,他越是要懷疑你,更何況現在這樣比較特殊的時刻!”皇甫仁就猜出幕漣漪心裡所想。
幕漣漪看了他一眼,這才笑着道:“沒錯,就是這個道理,他一定會認爲我們的那個消息是故意放出來誤導他的。然後我們的人馬會直接去岐下,畢竟那裡計較富饒,是人都知道該如何取捨。”
“但是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這次軒轅的目的是要整個夏赫,那對於他們來說富庶不富庶,就已經沒有意義了,反正他們會想着,這到了最後都會他們的囊中之物。”
“所以對方在再三權衡之下,一定會直接進攻另外一座城池——州城。而我們就要在他們還沒有到那邊之前,就要在那邊先佈置好。你不是說這地方比較險峻嗎?往往這種地方易守難攻。”
雖然高天鳴對於幕漣漪的計劃抱着懷疑的態度,但是皇甫仁全然的信賴幕漣漪所說的,就連皇甫仁自己的觀念都跟幕漣漪不謀而合,好吧,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他這個做屬
下的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隨後他先是讓人放出消息,好讓對方知道他們的行動,爲了讓對方陷入他們的圈套,高天鳴特意派了一些人看着是去岐下的樣子。
等這些事情都做好之後,他便帶着大部分的人馬先一步潛伏到了州城附近。
州城是在兩座山之間,要進入州城前,會經過一個比較狹窄的路段,這路段兩邊都是陡崖,地勢非常的兇險。
幕漣漪讓高天鳴的人都爬到陡崖的兩邊,然後準備好大量的石頭在那邊,等着對方的到來。
這次軒轅派出的人是季舟將軍,此人在帶兵打戰方面相當的了的,爲軒轅立下諸多汗馬功勞,但是這人最大的毛病是多疑,很多時候他總是會將一件簡單的事情想的非常的複雜,以前是因爲有另外一個老將軍帶着,並在很多方面提點他,所以沒有出什麼意外。
也正是因爲這樣,軒轅國就只看到了他能力的一面,卻忽略了他個性裡面多疑的一面,最爲要命的是這次是他親自上陣,沒有老將軍的提點,而對於下面人的話又聽不進去,這下不中計都困難。
季舟就跟幕漣漪想的那樣,一聽到那些消息,就認爲對方在誤導他,他想既然對方已經去了岐下,那他就該去州城,以最快的速度將州城拿下。
在他調兵之前,底下的將領曾提醒他,這可能是對方在誤導他們,但是季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又怎麼會輕易妥協,而且他過於自負,覺得自己沒有錯,聽不見別人的勸。
幾乎在大部分都覺得不是很妥當的情況下,季舟率領着底下的士兵,開始直逼州城而去。
軒轅駐紮兵離着州城並不遠,這纔不過一個半時辰的時間,大軍就已經在進入州城外的陡崖邊上。
在進入陡崖之前,底下一名副將特別提醒季舟,看看這周圍是不是有人在埋伏,畢竟這樣的地形,要是真的進去,發生什麼事情,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副將的好意卻被季舟誤解成對於他的不信賴,他直接朝着
副將吼道,“這夏赫的人都去了岐下,哪裡還有人會有時間在這裡埋伏我們,你要是自己怕死可以自己回去。”
然後直接帶着人繼續前進,也不管那副將到底要不要跟着去。
就在大軍人馬進入那陡崖間的時候,突然,從周圍開始滾下密密麻麻的的石頭,不僅將前進跟後退的路都給堵上了,就連軒轅的士兵也紛紛被砸中了石頭。
一時間馬蹄聲,尖叫聲,叫喊聲,求饒聲,還有石頭不斷滾落的轟隆隆聲,在這陡崖間久久迴盪。
不過半個時辰,季舟帶來的五千人馬,除了落在最後面的幾百人逃跑之外,其餘人等不是被石頭砸死,就是成了夏赫的俘虜。
幕漣漪趕到的時候,就只見滿地的斷臂殘骸,迸裂的腦漿,斷截的腸子以及內臟。幾乎要匯成河流的鮮血,還有空氣中飄蕩着的濃郁的血腥味,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痛幕漣漪的眼睛,胃裡更是一陣翻涌,然後她趴在一邊忍不住嘔吐出來。
一下下,似乎要將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吐到最後連膽汁都跟着吐出來了。
她曾想過的,既然是戰爭,那就絕對,免不得有死傷,她以爲她可以面對這一切了,沒有想到當真正面對這樣血腥的一幕,她才知道,她根本就把戰爭想的太過簡單。
那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像是催吐劑,讓她完全沒有辦法控制,她覺得她似乎要將自己整個胃都要吐出來了。
“漣漪,怎麼樣?都跟你說了,讓你在軍營裡等着就好,你就偏偏要過來,怎麼樣?沒事吧,先喝口水吧!”皇甫仁說着,遞上水壺,給幕漣漪灌進嘴巴里。
只是這水纔剛進喉嚨,就直接又給吐了出來。
“漣漪,漣漪——”皇甫仁叫着,還想再給她喝下去,這才她的臉色不是一般的蒼白,“你怎麼了?”
這剛說完,幕漣漪的人已經跟着倒下了。
接住幕漣漪軟下來的身體,皇甫仁焦急地叫着,“漣漪,漣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