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正在地牢中跟一個蒙面的男子對戰,周圍燃起的是熊熊的烈火,那男子本來進地牢裡是想救人,可當他尋遍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他要找的人之後,便知道自己上當了,就在他想離開的時候,周圍卻突然着起了大火。而侯爺就站等在地牢的門口。見他要出來直接將他堵了回去,兩個人很快便交起了手。
“岳父大人,何必還帶着面巾呢?怎麼?看到地牢裡並沒有北疆的二皇子很失望吧。”侯爺冷笑一聲說道。
那男人猛地扯下蒙在臉上的面巾,露出一張與侯爺年紀相仿的臉,不屑的看了一眼侯爺說道:“你果真是沒有腦子。我爹又怎麼會親自來這裡冒險?”
侯爺看了一眼那男子,露出一絲震驚的神情,“怎麼是你?你爹竟然派你來?他果然是老殲巨猾。”
來的人正是沐老將軍的二兒子,此人善戰卻有勇無謀,直性子,做事好衝動,難怪沐老將軍派他來,看來也是做好了兩手的準備,即便是他沒能將人解救出來反而被擄獲也無所謂,他這個二兒子本來就是個通房丫頭所生,從小沐老將軍夫人就不是很喜歡,自然而然的就不准他太親近沐老將軍,而他的親孃早就被沐老夫人毒死了,所以才養成了這個二兒子有點傻缺的性格。
沐老二傻呵呵的笑了兩聲說道:“那是自然,對付你我一個人便夠用了。”說着提起大刀便砍了過來。
侯爺知道這個沐老二戀戰難纏,本來他今日準備萬全之策,大不了將整個地牢封死與沐老將軍同歸於盡,卻想不到今日要跟這個傢伙葬身於此。
“你爹勾結北疆人,想要奪我南明國皇位,你即便是今日戰死在這裡又能怎麼樣?他甚至都不會給你追封,你圖什麼?”
沐老二一聽嘿嘿笑了,“爹猜的還真對,他就說你肯定會跟我說這邪的,爹已經將戰袍都給我做好了,等他一登基,我就是鎮南王,掌管着所有的兵馬那將是無上的榮耀。”
沐老二一邊說着,眼裡露出一絲嚮往,尤其是他的身形還比較魁梧,如今看上去滑稽又可笑,但是此刻的侯爺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他知道沐老二別的本事沒有,可是卻空有一身本事和蠻力,自己和他硬拼下去,非但一點便宜佔不到,還真的容易喪命如此";。
侯爺一邊跟他對戰一邊往後退,旁邊的火勢視乎要將他們兩個吞噬。“咳咳咳,沐老二,我們出去再打怎麼樣?這裡面太嗆了,不然我們一會兒都得被燒死。”侯爺大聲的吼道。
沐老二渾身冒着汗珠,一根筋的想把侯爺殺死之後再離開,硬是纏着他不讓他走。侯爺只感覺整個肺腔裡全是濃煙,再也沒有任何力氣拿起手中的長劍了。
眼見着沐老二手中的大刀就要向他的脖子砍來,侯爺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拉扯了一下,躲過了沐老二的大刀,強行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蕭天玦那張冰冷的臉。
沐老二並不認識蕭天玦,見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有些不高心,黑着臉說道:“你是哪裡來的東西?竟敢管爺爺的閒事,咳咳咳。”許是說的太大聲,嗆了好幾口濃煙。
蕭天玦也懶得搭理他,直接將身上的溼被子披在侯爺的身上說道:“岳父大人,你先出去,這裡交給我。”
侯爺看了看他點點頭,“儘量能留活口就留活口,不過這傢伙一根筋,非要跟你耗着的話,就殺了他吧。”說着不忘淡淡掃了一眼沐老二,見他正提着大刀張牙舞爪的往上衝,卻被蕭天玦一腳踢出去老遠,搖搖頭捂着嘴衝了出去。
沐老二看了一眼蕭天玦說道:“原來你就是蕭王府的大公子,久仰了。不過你既然跟那老匹夫是一家的,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
蕭天玦根本就不給他說更多廢話的機會,衝上去按住他的腦袋內力一張,只聽‘咔嚓’一聲,沐老二的腦袋硬生生的卡在了脖子裡,鮮血順着他的五官流了出來。
“你…”沐老二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望着蕭天玦,他萬萬沒有想到,蕭天玦的武功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自己竟然一招都招架不住。看着他嚥氣,蕭天玦拍了拍手心,一閃身便衝出去了火海。
程福一直守在門口,見侯爺和蕭天玦先後從地牢裡衝出啦,提起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老爺,您總算是出來了,沐老將軍抓到了嗎?”程福問道。
侯爺瑤瑤頭,“別提了,裡面的人是沐老二,根本就不是那個老賊。”說着回頭看了一眼蕭天玦便知道,沐老二是再也沒有機會走出來了。“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程福頓了一下,嘆息一聲說道:“別提了,這次的血兵跟上次的那批有些不一樣,他們似乎有自己的意識,一邊躲着火油,一邊將咱們的侍衛殺得片甲不留,損失慘重啊。”
這個時候,驚雷也趕了過來,見蕭天玦沒有事才放下心來說道:“主子,這批血兵好像是經過了改良,不耗到最後一滴血根本就倒不下去。即便是身上被澆了火油,也能挺很長時間。戰鬥力非常強。”
蕭天玦眯了一下眼睛,親自跑到那些血兵的人羣中,看他們的症狀果真跟驚雷說的一點都不差。只是當他靠近的時候,那些血兵的反應明顯有些遲鈍,就連步履都有些蹣跚不定。
“主子,你看!”驚雷只了其中一個血兵說道,“您一過來,那些血兵竟然跟正常人差不多了,只要刀劍傷到要害的地方也跟普通人一樣死去了。”
他此話一出,其他的暗衛見狀忙快速的解決戰鬥,不到小半個時辰那些血兵竟然全都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連呼吸和心跳都沒有了,可不就是跟正常死去的人無異嘛。
“全部擡到一起燒掉。”蕭天玦冷冷的下着命令。很快侯府內便是一片火光沖天";。
侯爺下令讓人查看一共損失多少侍衛和暗衛,過了好一會兒程福跑進來說道:“侯爺,附近的侍衛死傷一大半,就連暗衛也損傷了三十多個。看來這血兵真的是挺厲害啊。”
侯爺點點頭,黑着臉看向蕭天玦問道:“上次抓到的那個巫族的人審問出什麼了嗎?”
蕭天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道:“應該就是這兩日了吧,到時候我若是不在家,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去找我父王便可。”
侯爺這個時候也不好面子了,點點頭一臉疲憊的說道:“我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別跟婉月說了,省的她擔心。”
蕭天玦看了看侯爺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情她肯定是要知道的,只要府裡沒有大礙便好,天一亮我就要去戰場了,沐府肯定還會再有大動作的。您跟我父王一定要安排好。”
侯爺擺擺手,示意蕭天玦早胸去吧,畢竟他跟婉月才新婚就要分離。哪怕是多呆一刻都是好的。蕭天玦見狀拱拱手轉身帶着驚雷他們便離開了。
等他們再次回到府裡的時候,已經是丑時一刻了,蕭天玦躡手躡腳的走進浴房快速的沖掉一身的血腥味才鑽進了被窩裡。
見程婉月還在熟睡,臉上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容,冰涼的指尖輕輕劃過程婉月如牛奶般潤滑的臉頰,沿着她的鎖骨處一路向下慢慢的攬過她的腰肢。
原本還在睡夢中的程婉月猛然驚醒,感受到蕭天玦火熱的身軀第一次迎上他,配合着他的熱情。天漸亮,程婉月纔再次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你走的時候一定要叫醒我知道嗎?”她小聲的咕噥了一句便再也沒了動靜。
蕭天玦在她的額前輕輕印下一吻便起身穿起了衣服,追風和驚雷早已等在了門外,見他輕手輕腳的開門出來小聲的問道:“主子,不告訴少奶奶真的好嗎?她鐵定會埋怨您的。”
蕭天玦揚了揚手,示意他們離遠點再說,這時候碧月和綠蘿也走了出來,忙行了一禮說道:“少爺不跟少奶奶道別嗎?”
蕭天玦說道:“不了,你們少奶奶剛睡,今個兒沒別的事情都別去打擾她,讓廚房一直把飯菜給她熱着,告訴她我會準時送家書回來的,還有你們少奶奶若是去了荔園閣你們一定要攔着點,等我回來……”
蕭天玦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的話,聽的幾個人目瞪口呆,一向惜字如金的人,如今竟然爲了少奶奶說這麼多的話,他們還真是不敢酗程婉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綠蘿只顧看着追風,蕭天玦的話也基本上沒聽進去多少,等蕭天玦好不容易說完了,綠蘿走上前見一個紅色的猩包交到追風的手裡說道:“這裡面有我給你求的平安符,你帶着吧。”
追風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見驚雷正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蕭天玦也駐足原地打量他,便覺得臉紅臊得慌。忙將荷包小心翼翼的揣到懷中,小聲的說道:“我知道了,等我回來娶你。”
此時的綠蘿也顧不得害羞不害羞了,點點頭說道:“嗯,我等你。”
驚雷看的是羨慕嫉妒恨啊,酸溜溜的口氣說道:“哎我說綠蘿妹子,雖說那是你家老爺們,你也不能這麼偏心吧,我好歹也算是你大哥,而且還有少爺在呢,你怎麼能讓追風這小子吃獨食啊?”
綠蘿揚起脖子說道:“少爺的那份少奶奶早就給少爺了,而且驚雷大哥你昨天不是也收到了一份嗎?竟不講理。”說着也不理會蕭天玦在不在場了,拉着碧月就跑遠了。
驚雷望着綠蘿她們離去的背影,一臉好笑的對追風說道:“看樣子這可是個嗆口小辣椒啊,追風兄弟以後可有的受了。”
追風錘了驚雷一拳笑着說道:“我願意";。”說着便跟在蕭天玦身後,帶着一隊兵馬浩浩蕩蕩的離開王府。
等程婉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猛地睜開眼睛摸了一下旁邊的牀鋪,牀鋪下面早已冰涼一片,她的心好像突然間一下子跌入了谷底,空蕩蕩的。許久之後,猛地走下了地,甚至連鞋都來不及穿。
“碧月,碧月!”程婉月大聲喊道。
碧月推開門進來,便看到程婉月只着了白色的裡衣,光着腳踩在地上忙說道:“少奶奶,您這是怎麼了?”
程婉月走過去抓住碧月的手腕問道:“他走了多久了?走了多久了?”
碧月這纔想起來早上蕭天玦走的時候沒有告訴少奶奶,忙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少奶奶,少爺天剛亮就走了,這會兒估計都已經到了城南了。”
程婉月‘哇’的一聲哭出聲來,一邊哭還一邊罵道:“騙子,你個騙子!說好了叫醒我的。”
碧月感覺腦門前有一條黑線閃過,她跟在程婉月的身邊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幅模樣,看樣子少奶奶這是把少爺徹底記恨上了。不光是她這麼想,就連外面守在門口的追雨和王生都覺得少爺做的有些過分了,害的他們少奶奶如此擔心。
程婉月將近哭了一個時辰纔算是作罷,用了一些午膳又開始昏昏欲睡起來,可能是早已熟悉了蕭天玦的懷抱,沒有他在身邊整個人都感覺空蕩蕩的,看着天花板好半晌都沒有睡着。
“碧月。”程婉月突然坐起身衝着外面喊道。
碧月忙衝進來,見她的眼睛紅紅的,忙問道:“少奶奶怎麼了?”
“去給我找一些三色堇花的種子,我要把這院子改變一下,然後再請幾個工匠。”程婉月忽然覺得應該給自己找一些事情做,否則她只會更加思念蕭天玦。
碧月忙點頭應了一聲之後跑了出去。
此時蕭天玦的大隊伍已經到達了城南,童掌櫃一早便等在了那裡,見他們過來忙上前給蕭天玦行了一禮。“主子,小的在這裡已經恭候主子多時了。”
蕭天玦看了一眼他之後,便看到他身後的車隊,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現在不是在少奶奶鋪子上當掌櫃嗎?在這做什麼?”
童掌櫃忙說道:“前兩天少奶奶便派您身邊的追風大哥來這裡,糧草早已經準備好了,這些是糧食三萬擔,草料五萬擔。”
他的話音剛落,蕭天玦身後的侍衛隊便傳來一片譁然的聲音,紛紛竊竊私語起來,這些糧草要花多少銀子啊,而且竟然是他們少奶奶自己掏腰包,就連朝廷現在都沒有辦法籌集到這些糧草卻被他們少奶奶做到了,這得是多大的殊榮啊。
蕭天玦忽然想起那個一臉淡然恬靜的女子,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如今她醒過來沒有看到自己,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應該不會生他的氣吧。
“很好,那這些糧草與我們的侍衛隊隨行,追風你再給驚天的暗衛營發個信號,讓他們沿途保護這些糧草,不得有誤。”
追風點點頭,忙掏出懷中的信號彈,對着天空發射一顆,心裡也是相當的震撼,前日他只不過是來給童掌櫃傳個話而已,卻沒想到糧草準備的如此充實,這下子邊關的將士們肯定不會爲糧草發愁了,他們也可以抵擋一陣子了。
又過了兩天,程婉月正在院子裡跟下人們種花花草草,皇上忽然下了一道聖旨給她,由李公公親自宣旨。
等程婉月收到消息的時候,李公公已經帶着聖旨來到了新園子的門口。見程婉月出來忙上前行了一禮說道:“奴才給郡王妃請安,郡王妃大喜";。”
程婉月忙讓人扶起了李公公,又命碧月塞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到李公公的手中問道:“李公公,這喜從何來啊?”
李公公剛開始的時候死活也不肯收程婉月的銀子,若不是她當初治好了皇上的病,恐怕這會兒自己的這條老命也都交代了。所以說程婉月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可是後來架不住程婉月身邊的丫頭勸慰,這才笑着將銀子揣進了懷中。然後拿出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明二三零年,蘇織造貪污一案,今查明此乃有人誣陷,今特此頒詔,爲蘇織造一家平反,原蘇織造追封爲二品織造,其妻劉氏追封爲二品誥命夫人,其女封其爲三品縣主,賜黃金千兩,白銀萬兩,蜀錦二十匹欽此。”說着又將聖旨恭敬的交到程婉月的手中。
程婉月不解的問道:“李公公,皇上這是何意?按理說這聖旨應該送去侯府纔對呀。”
李公公笑着說道:“皇上既然知道蘇家這件事情是郡王妃您先查起的,自然是讓您去承這個情,皇上對您呀還真不是一般的寵愛呢。”
程婉月點點頭,又跟李公公寒暄了一陣子,這才送他離開。
程婉月拿着聖旨臉上露出一絲喜悅的笑容,忙讓人爲她準備車馬,收拾完畢,便在追雨和王生的護送下去了侯府。
程婉月宣旨,這自然是免了侯爺他們的跪,當她把聖旨讀完之後,蘇姨娘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老夫人也是淚眼盈眶。一直拍着蘇姨娘的手以示安慰。
蘇姨娘從程婉月的手中接過了聖旨,二話沒說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程婉月的面前。“郡王妃,妾身再此替蘇家一家謝過郡王妃,您的大恩大德,我蘇家一輩子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程婉月忙讓綠蘿走過去扶起蘇姨娘,正巧當着侯爺的面說道:“既然蘇姨娘現在有品級在身,這再當侯府的姨娘也說不過去了,不若好事成雙,父親直接娶了蘇姨娘當這侯府的夫人吧。”
她的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一齊望向侯爺,見侯爺有些錯愕,怔在原地,似乎還有些糾結好半晌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蘇姨娘見狀忙說道:“算了郡王妃,妾身現在這樣挺好的,也沒有過多的奢求。”
程婉月剛要跟侯爺說些什麼,卻見侯爺的手一擡制止了程婉月將要說的話,抿了一下脣對蘇姨娘說道:“既然你現在已經是三品縣主,姨娘這個身份的確不太適合你了。重新娶進門本侯做不到,因爲我這輩子明媒正娶,八擡大轎擡進來的只有秦氏一人,等着選個吉日,直接擡成夫人便成了。”
侯爺的話音剛落,幾乎是所有人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彷彿像是耳朵聽錯了一般。倒是程婉月看了蘇姨娘一臉呆怔的樣子,忙用手肘推了她一下說道:“蘇姨娘這會兒還愣着做什麼?我看這日子呀一定要選在大姐姐出嫁之前,這樣宗譜上大姐姐便是堂堂正正的嫡女身份。我倒要看看我這個未來的大姐夫日後敢不敢欺負我侯府的嫡女。”
她的一番話下來,說的在場的人都樂了,尤其是蘇姨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忙說道:“郡王妃慣會說笑話的。”
一家人說說笑笑的,直到程婉月用過了晚膳才離開,就連平日裡一向不飲酒的程芷柔都多飲了兩杯,席間一直拉着程婉月不停的聊着家常,多是一些感謝的話。程婉月本想留在侯府住下的,可是前兩日府裡剛燒了一把大火,侯爺也怕府中的守衛沒有王府裡森嚴,怕程婉月再出什麼事情,於是便叫她趁早回去了。
程婉月也飲了兩杯果子酒,這會兒酒勁上來,臉色有些潮紅,在馬車還不停的打着酒嗝。
綠蘿見狀,一邊幫着她順着氣,一邊跟碧月說道:“少奶奶一向不飲酒的,今個兒怎麼突然想起飲酒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