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聽着於道遂把自己當年的經歷,娓娓道來,王佛兒手心裡只是捏了一把冷汗,心裡想的卻是:“我預料的果然不差,於道遂根本離不開天蛇禪杖,如果他在這裡殺了我,肯定就得呆在這片荒野裡等着碰運氣被人撿到!”
當初在日輪殿,王佛兒就很懷疑,於道遂爲何會那麼老實,在日輪殿一呆數百年之久。而且身上有很多秘密,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得到了因陀羅贈送的蛇形短劍,跟菩提念珠之後,才發現一件事情,支樓迦跟佛馱跋羅這兩位護法神將寄居在這兩件法器之中。當兩名護法神將現身之後,這兩件法器是佩戴在支樓迦跟佛馱跋羅身上的。也就是說,兩位護法神將僅僅是因爲忠於爛陀寺,纔會聽從他的吩咐,既沒有離開他一里之外就會實力下降的毛病,也沒有於道遂的種種古怪。
於道遂把自己的經歷講完,嘆氣一聲說道:“我是自己把自己封印在天蛇禪杖之中,天蛇禪杖是我帝迦族有名的神兵,這才保住了我的一份神智,只要遠離天蛇禪杖我身上的屍氣就會瀰漫出來,喪失理智。到並不是曾跟尊者說的功力會下降。只不過我自問掩飾的極好,尊者卻是怎麼看出來破綻?”
王佛兒一笑搔搔腦袋,說道:“我只是那天看到了麻衣無相腳踩手下屍兵肩膀,跟你的習慣有些類似,就詐你一下,怎知會有這麼多的曲折內幕!”
於道遂眼中已經變得高深莫測,形象高偉的王佛兒,就如同針挑破的氣球一樣,立刻就乾癟了下來,他氣的兩眼發花,怒道:“就是說,我剛纔要是否認,你也根本不知道我一半是屍妖?”
王佛兒再次搔搔腦袋,笑嘻嘻的說道:“於神將當真聰明絕頂,料事如神!”
於道遂不怒反笑,喝道:“我要是料事如神還會給你騙麼?幾百歲的人竟然給個六歲孩子騙到,我真實白活了這一世!”
王佛兒順口搬出,有志不在年高來寬慰,但是下一句無智空活百歲就接不下去了。這個時候說這些話,無疑是火上澆油,鍋底添薪。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輕描淡寫的帶過此事,說道:“我可以斷絕周身氣息,不讓士兵發現,於道遂你應該也沒問題。支樓迦跟佛馱跋羅沒有這種能力,此次闖大雷音寺,只有你我二人,你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於道遂苦笑道:“我覺得最好的建議,就是教你駕馭了火龍輦遠遠的逃開,大雷音寺有那麼好闖的麼?”
王佛兒豪氣干雲的說道:“沒有嘗試過,怎麼知道好不好闖!七頭屍妖已經有了五頭在鳳鳴城外,大雷音寺可說的上空虛無比,這個機會若不好好把握我一定會後悔!”
於道遂再次苦笑:“大雷音寺再怎麼空虛,也有一兩萬的屍兵,跟兩頭屍妖坐鎮,你我兩個乾貨想要刺殺屍妖,把握是有的,但是刺殺之後怎麼闖出大雷音寺,就要看老天賞臉不賞臉!我已經是這個樣子,倒也無所謂,你可還是活人!”
王佛兒嘿嘿一笑說道:“逃走的事情我早有準備,我在組裝機關戰樓的時候,用一些材料臨時湊了一架機關飛天鳶出來,雖然質量未必可靠,但只要能飛個十里八里已經足夠我脫出重圍!”
於道遂這次纔是真的沒話可說,火龍輦載着兩人,狂奔半日之後,已經跑出了一千餘里。拉車的赤焰龍獸可以日行三四千裡,乃是天駿直屬,速度傲世羣儕。
在距離大雷音寺數十里之外,王佛兒勒住了火龍輦,遠遠觀望。靈柩山橫貫東西,只有一個缺口,當初大乾王朝控制此地的時候,未嘗沒有把靈柩山口占據,盡收無盡林海資源的想法。
靈柩山往南地勢徒然增高,東西靈柩之間的這個缺口,天然形成了四層階梯,第一層靠近山口的地方,修建一座關城,這座關城依山而建,只需建造一面城牆,因此修築的高聳無比,跟兩邊山壁平起,足有五六十米高下。
當時這關城尚未命名,就已經荒廢,因爲是中土神州最南端的城池,就被衆口相傳,稱之爲南天門關。
王佛兒仰頭望去,南天門關到了跟兩邊山壁齊高,就被能工巧匠把兩邊山壁鑿開出一片平地,因此關城上的面積極大,隱隱可見無數屍兵人頭幢幢,嘶吼連天。
“這裡我們是上不去的,我們還是去向東尋找,每年去無盡林海採藥,抓捕騎獸的人,經常走的小徑罷!”
王佛兒看了半晌,一嘆搖頭,對於道遂說道。於道遂自然沒有異議,兩人立刻掉頭向東,沿着靈柩山脈一路行去,走出不過百里,王佛兒已經發現了一處險峻的密徑。
這處密徑連山石都被磨的溜滑,顯然是常有人在這裡出入。雖然看起來甚是難以攀援,但是王佛兒自持輕功不錯,還是一飄身踏上了山壁。
嘩啦一聲,王佛兒體重太沉,一腳下去就踏破了一片山壁。從上面滑了下來,於道遂隨後上山,順手扶住了他一把,王佛兒這才穩住了身形。
這番失足,讓王佛兒不敢賣弄身法,老老實實的一步一步爬了上去。他五指如鉤,就算當真光滑如鏡的山壁,也能抓出五個窟窿,借力向上。
爬了個把時辰,已經越過了最險峻的所在,前路就平坦了許多。
靈柩山上,鬱鬱蔥蔥,到處都是參天古木,比靈柩山以北都是荒野平原,連青草都稀罕的地貌,自然是富饒許多。
王佛兒一抖手抽出了蛇焰刀,砍去了擋路的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