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兒也不催促,慢條斯理的收起黃金,把封鎮裝回荷包,拉着星雪指點這店鋪裡的貨物,他口才便給,又見多識廣,因此也沒用多少心思,就把星雪逗的格格直笑。
“掌櫃若是不肯以貨易貨,要是願意標價出售,我亦是非常歡迎!若是覺得價碼還不夠,那就只要買賣不成仁義在了。我是出不起更高的價格。”
那掌櫃還未說話,突然那一個身穿淡藍色長裙的少女,從店外走入,笑吟吟的說道:“王佛兒住持看上的東西,我羽商商會怎能不賣。這美姬壺倒也製造的別具巧思,也只有您老纔有如此的本事。”
給人覷破了身份,王佛兒訝然回頭,那掌櫃立刻躬身行禮,對王佛兒介紹道:“這乃是我羽商商會在大雷音寺的商頭,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到讓王佛兒住持笑話了。”
那藍衫少女,對王佛兒微微躬身,把手中的一份文書,遞了上來,淺笑着說道:“這是本商會在大雷音寺開辦市場,所有的計劃文書,請王佛兒住持過目!”
王佛兒拿過來隨意一看,微微一笑,心道:“這些商人倒也知趣!”裡面寫的正是羽商商會在大雷音寺準備如何交稅,怎麼平抑物價,保證大雷音寺百姓,買賣公平的措施。幾乎王佛兒想到的,裡面都有詳盡的描述。
輕輕合上文書。王佛兒將之收了起來,溫聲問道:“不知這位商頭大姐,是何名諱,以後還望多多照顧我大雷音寺百姓。”
那藍衫少女淡淡淺笑道:“小女子姓何,名爲仙杜!久仰王佛兒住持地大名,可惜您事務繁忙。一直沒有機會求見,今日還勞煩您來拜會,小女子真是愧不敢當。這部古卷王佛兒住持既然喜歡,儘可拿去。”
王佛兒淡淡一笑,說道:“若是別人,我也就扯個謊騙他過去,既然何仙杜大姐頭您問起,我也不瞞您了。這是木刺夷教的刺客秘錄。記錄了他教中的種種殺人之法。”
何仙杜頓時吃了一驚,這部古卷也曾經有羽商商會中。精通西奇洲文字的通譯仔細看過,雖然寫的十分晦澀,但是明明就是一部介紹西奇洲動物,植物,的醫書。後半部那寫法器,卻是一些巫祝之類地治病手段。都跟木刺夷教全無關係。
王佛兒竟然開口說這乃是木刺夷教的刺客秘錄,叫她怎能不震驚?若是別人這麼說,何仙杜當然不信,但是王佛兒身爲大雷音寺住持。又是名傳天下的高手,加上人人都知王佛兒亦是精通大爛陀寺一百零八種念法,擁有辨識異物的神通。
何仙杜頓時有些後悔。早知這古卷如此珍貴,她當然不會拿來出售。
不過何仙杜還是有些不信,便故作輕描淡寫的問道:“王佛兒住持,這古卷我羽商商會只破譯了大半內容,因爲已經抄錄了副本,就當作了古玩出售。只是我還未看過這古卷的譯文,很好奇這書裡寫的什麼,不知王佛兒住持能爲我解惑麼?”
王佛兒點了點頭,立刻把書中一個馴化毒蛇的法門詳細解說了給何仙杜。聽得這位羽商商會的大姐頭,臉色頓時變了。
王佛兒看在眼裡,肚內嘿嘿一笑,暗道:“若說錄了副本,這個我信,若說已經破譯大半,還會拿出來販賣,你騙鬼呢吧?”
王佛兒卻是不知,何仙杜並未說謊,木刺夷教的刺客秘錄以獨門暗語寫成,那些普通地通譯,自然沒法辨識,只能當作醫術譯出。他以波夷識閱讀這古卷,直接越過了文字,通達文字之後的本意。這才得出了真正的面目,這其中的細微之處,卻是他疏忽掉了。
知道了這部古卷,真是木刺夷教的刺客秘錄。何仙杜很想立刻翻臉,奪回這秘寶,但是她總算還記得,王佛兒是天下有數地高手,就算羽商商會把隱藏的實力全部拿上臺面,要擊殺這個少年,也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星雪聽到這木刺夷教的古卷竟然有這麼多的古怪法門,頓時來了興趣,非要讓王佛兒教她。王佛兒嘿嘿一笑,這才說道:“星雪你可否聽過一句古語,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星雪搖頭,表示從未聽過,這流傳在另外一個時空地東西。王佛兒給她耐心解釋道:“這書中記載的是暗殺秘術,往往一個武功平庸之人,學了這秘術,就能殺掉武功高他十倍之人,你要是真的想學,可否想過會帶來什麼麻煩?”
說完也不理她,含笑對何仙杜說道:“何商頭當然知道這其中地道理,若是我願意把這古卷翻譯出來,抄錄給羽商商會,只怕您也不敢接下罷?”
何仙杜肚內暗罵:“你要給我,我怎會不要。只是這個話我又怎麼能回答?”
擁有刺客秘錄,當然是好事,但是若是把擁有此物的事情,宣揚的天下皆知,那就是愚笨不可及的事情了。若是兩人私下裡交易,天知地知,何仙杜當然會很願意。但是如此人多嘴雜的場面,何仙杜哪肯說,非要學習這古卷的東西。
即便明知,這可能是自己唯一可能知道刺客秘錄的機會,何仙杜也只能義正嚴詞的說道:“這邪門經書,乃是鑽研殺人,害人之法,若是流傳出去毒害無窮,回頭我也要上書羽商總部,把抄錄的那份副本毀去。”
星雪見兩人都這麼說,也直能罷了。
王佛兒呵呵一笑,說道:“既然難得見到何商頭,不如我們找個地方閒聊一番。我對羽商商會地做生意的本事,亦十分佩服。最近正要揚帆海外,去增廣見聞,有些事情還想請教您呢!”
何仙杜連道不敢,把王佛兒請至市場內,最大的酒樓。上了頂層的雅座,這才把市場如何運作,商品如何銷售的事情,跟王佛兒詳細說了一遍。聽何仙杜說話的時候,王佛兒臉露笑容,也不怎麼說話,偶然提了幾句,卻都讓何仙杜驚地一身冷汗。
在她眼裡,王佛兒這個住持,頓時變得比原來更加深不可測。學究天人。
“早就聽說大爛陀寺秘密調教出來這位六歲住持,一出世就轟傳天下,人人都到他兵法戰略,武功佛法高強,卻沒有說過。他對商業也如此精通,更兼在藝術修養,機關雜術上也有了大宗匠的眼光見識。”
何仙杜立刻收起了小覷之心,偷偷下了決定,要把那些暗地裡做的小動作全數收起。免得惹惱了這位大雷音寺的住持。
對羽商商會來說,王佛兒本身的價值,尚在這裡的生意之上。
在何仙杜的妙語如珠下。星雪也聽得津津有味,而且何仙杜年紀雖輕,卻是行走天下的老到商賈,對如何出海,要做什麼準備,亦瞭解甚多。
星雪後來拉着何仙杜的衣袖說道:“何姐姐,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出海吧,你們羽商商會,還有海外的船隊。正好可以幫我們聯絡一艘海船!”
何仙杜微微一笑。說道:“我們羽商商會地船隊,怎比得上四十七島的!星雪妹妹你要出海,姐姐可以自告奮勇,幫你做個嚮導。只是我這裡的生意要先跟上面,做個通氣,暫時招人代理。怕你們等不及的。”
星雪大聲叫道:“那有什麼等不及?王佛兒有六頭龍鷲,飛行速度極快,你乘坐了它們去,一天半日的就能回來。”
何仙杜心中一動,王佛兒看在眼裡,倒也不以爲意,笑着說道:“若是何商頭願意,我借出龍鷲不成問題。這次出海,我還打算帶了這六頭龍鷲,方便來回傳遞消息!”
何仙杜聞言大喜,謝過王佛兒之後,這才說道:“王佛兒住持若是要出海,帶龍鷲這種不能在海上降落地鳥兒,就遠不如四十七島豢養的彩翼海龍獸了。您跟四十七島關係特殊,何不求借一頭?”
“彩翼海龍獸?”王佛兒頓時想起了,那些總管,統帥騎乘來的那幾頭似龍非龍,五彩膜翼,氣度宛然高貴,猶如獸中皇者一般海獸,頓時連連點頭。“彩翼海龍獸果然比龍鷲更給適合遠航時攜帶。等到時候,我去問問四十七島可有能調派出來的。”
王佛兒接掌四十七島之事,雖然何仙杜已經得到了消息,但是卻一直也不怎麼敢相信,剛纔所說,一半也是試探,王佛兒跟四十七島的關係。現在見到王佛兒似乎並不在意。就似只要開口,就能拿到彩翼海龍獸一般,頓時對王佛兒給武聖白蒼衁指定爲接班人地說法,信了七八分。
“若是這樣,這王佛兒的價值,立刻又要翻上幾倍。我們羽商商會跟四十七島雖然在生意上有競爭,但是海外市場寬闊,也不爭這些小處。若是能有四十七島的強橫武力保護,我羽商商會地商船艦隊,立刻就能擴大五倍的規模。而四十七島的人,做生意的手段,又怎能跟我羽商商會相比。他們獲利也會更多。”
言談的十分盡興,王佛兒看天色不早,就要告辭回去。而星雪剛跟何仙杜認識,聊得十分投機,根本不想離開。她今天還沒有買什麼東西,有了何仙杜做護駕,自然要盡興才肯。
拋下星雪跟何仙杜一起,王佛兒回寺之後,立刻就召集六大長老,跟寺中的中下級軍官,宣佈了新的法令。
要把大雷音寺,按照軍,農,商,工,佛,分成五種戶制。南天門關,大雷音寺的前寺,中寺,都不允許除了軍戶,佛戶之外的人隨意進出。而王佛兒在仔細推算之後,亦定下了能夠讓商戶,工戶收入只是略多於農戶稅收政策。而農戶除了要上繳一成農作,作爲寺中存糧,是無需再叫任何農稅地。
這樣既鼓勵的農戶不眼紅,工商的高收入,而放棄農桑,也可以鼓勵工戶,商戶的積極性。
發佈了命令之後,王佛兒揮手讓這些人退下,心中思念道:“傾城怎的還不回來?支孝龍那傢伙究竟把傾城帶去了哪裡?過些日子,我先去東海一行,把跟東敖族的盟約,簽訂完畢,再去發動所有勢力,追查傾城的下落。等找到傾城之後,我們兩人揚帆出海,好好的輕鬆過段日子。”
雙目微微一閉,王佛兒略養了一會神,燕姬等人就走進來對他說道:“住持您今天還未有進膳,我們姐妹很少有機會服侍您,今天特意做了一桌酒席,不知您何時享用?”
王佛兒也不知多少頓不曾吃過好的,如今也算大權在握,手下光有兵將,佔據了無數地盤,卻從沒有一刻安生。聞言倒也覺得燕姬這些美女,十分貼心,立刻教她們把酒席傳上來。
看到燕姬身材窈窕,姿容出衆,王佛兒突發奇想,暗道:“若是我用木刺夷教的刺客秘錄,把燕姬她們訓練一翻,弄個美女刺客大營出來,豈不是十分有趣?燕姬她們被困美人壺中,生死之在我的轉念之間,也不怕她們背叛。火猿大將送我的那二十名美女,只要以秘傳手法控制了生死,忠心也不用顧慮。雖然我沒有什麼仇家,一定要殺了泄憤,但是有了這份暗中實力,總比沒有的好。”
想到此處,王佛兒突然一笑,對燕姬說道:“你把黃怯雪,方鈴紅等人都帶上來,有些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