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又是一場佛劫大難?”
白鹿洞三大長老齊齊驚呼,這個消息也未免太過驚人。天劫高手壽元悠長,除非被敵人擊殺,否則幾乎不會死掉。就算面臨更高一層的天劫,也可以破碎虛空遁去,逃脫性命。
雖然說一旦破碎虛空,離開中土神州,就再也沒有機會重新回來,也跟這個世界完全斷去了關係,而星界完全不可測度,誰也不知那邊有什麼危險,但是畢竟跟死去還有不同。
但是每當有飛昇後神祗,佛陀,想要重新降臨中土,就是所有的天劫高手的大難,因此這些神祗,佛陀,若是降臨的時候精神印記不全,唯一留下的就是戰鬥的本能。而這些降臨的神佛,對天地元氣變化敏感之極,往往會自動搜尋天劫高手來戰。
每次出現這種強橫到不可理喻的生物,都是中土神州的一次大劫數。付出數位,乃至數十位天劫高手的生命,纔會把降臨的神佛擊殺。
如果王佛兒身上還殘留幾分神識,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恢復到原本的力量。脫劫飛昇的高手,就算原本只有小天劫的力量,但是在無盡虛空中游蕩,誰也不知他們會否獲得什麼更強的本領。反正在中土神州的歷代典籍中記錄,降臨的神佛中,從來沒有功力弱過第三次天劫的。
珩道莊緩緩搖頭,說道:“也未必會惡劣到這種地步。畢竟王佛兒已經出現了數年,從未有聽過哪位神佛降臨後,還能保持這麼多年清醒的。我看那份殘存的神識,早晚都會消散,現在的問題是,我等不知究竟是哪位神佛降臨,會否在王佛兒識海中留下什麼東西。”
白鹿淚三大長老,同聲苦笑:“珩道莊觀主都對這個問題存有疑問。我等更不知答案,除非我們找上大爛陀寺,去問鳩摩羅笈多,或者才知道真相。但是西狄佛門跟我中土儒道兩家已經勢成水火,就算知道王佛兒的本相,他們又怎會相告?”
牧雲隱龍恢復了幾分真氣,突然開口說道:“王佛兒是因爲淚傾城,纔跟我們牧雲家結怨。要是我願意全力協助他尋回那位姑娘,能否取信於他?”
牧雲緹臉上憤怒凸顯,但是他隨即就明白,父親不是要求和,而是希望能夠讓王佛兒解除對牧雲家的仇視,然後才運用其他方面的資源,將之擊垮。
珩道莊聽了牧雲隱龍的建議,搖頭說道:“雖然我並不熟悉這位少年,但是從他出現在中土,所作所爲無不是驚天動地的舉動。尋找淚傾城。恐怕他並不需要牧雲家的力量。而且這份仇怨太過深邃,我不認爲他會接受您的服輸!”
牧雲隱龍長嘆一聲,不再說話。牧雲緹忿忿說道:“牧雲家也是當世大族。子弟無數,憑什麼要跟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雜種小廝服輸!”
珩道莊微微一笑,說道:“我五莊觀門徒也不少,若是可以跟這位王佛兒和平相處,老道也不怕丟個面子。只可惜我的問題,比你們牧雲家還多,更沒有可能跟他求和!”
一直默不做聲的刑玉,突然說道:“我們二人聯手,也沒有必勝把握。王佛兒手下聚攏了太多高手。那個神秘的白月妖族男子,一直沒能打探到他的底細。此人才是我們要面對的大敵!”
珩道莊臉露苦笑,盯着刑玉,神情複雜至極,半晌才緩緩說道:“但是那個石靈通似乎並不完全聽從王佛兒的命令,上一次在帝都,他就沒有出手。這次大戰了這麼久,也不見他出現。”
刑玉雙目中躍躍跳動的妖異火苗,帶了絲絲陰森之氣,那股似笑非笑的表情。讓牧雲緹突然心裡一寒。“我要是也答應珩道莊,去使用真胎轉體,只怕也會變得這麼古怪,沒有人氣吧?”想到這裡,牧雲緹背後一身冷汗,甚至爲剛纔拒絕了珩道莊而慶幸。
“就算沒有石靈通,我們的勝算也不大,你要知道晶晶也在王佛兒的船上,我是沒有把握穩勝了晶晶,你估計也沒有把握拿下王佛兒。沒有了你帶來海外的三十六名五莊觀弟子,你根本沒法封鎖戰鬥空間。憑王佛兒的十變魔佛陀的邪門神通,隨時可以逃逸。”
珩道莊冷哼一聲,默認了刑玉的說話。兩人之間氣氛古怪,就連白鹿洞三大長老都看得出來,但是這個時候,誰也沒心思去問上一聲,誰是晶晶,兩人爲何言談間這麼冷淡。
珩道莊對刑玉語氣中暗藏的諷刺,聽而不聞,反而問道:“你還有多久,纔可以恢復原本的功力?”
刑玉淡淡答道:“我元神受創太重,只怕沒有兩三個月,沒法發揮小天劫以上的功力。”
珩道莊長嘆一聲,收回了給牧雲隱龍灌輸真氣的雙手,有些疲憊的說道:“老道要休息一會,各位待會再見。”說完就那麼揚長而去,回到自己座船去了。
王佛兒沒能擊殺牧雲父子,胸中總是憋了一肚子悶氣。他本來想去請上代廣寒宮主出手,但是卻吃了個閉門羹。上代廣寒宮主讓船上之人答日:“這段時間要抓緊調教弟子,一切閒雜事務一概不理。”王佛兒只能怏怏而歸。
顏龍清雪雖然亦是不小的戰力,王佛兒卻也沒有把心思打到她身上。在面對珩道莊,在面對珩道莊、刑玉這一級數的敵人,顏龍清雪只能起到騷擾作用,是沒法上去正面迎戰的。
想來想去,王佛兒還能找到的人手,就只有不太可靠的支孝龍。至少比已經不知所蹤的石靈通,他還在船隊上。支孝龍跟雁江南、琴聞纓一起,都在那艘機關戰船上,王佛兒還得過去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