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着看就是女屍的爪子,屍是活屍,陰魂完整,這就是活死人,我運氣:“咱倆也相處這麼久了,我說話從來沒避諱着你,你知道的東西也不少,說吧,目的。”
女鬼倒是給我上了一課,永遠不要單純的以爲一個可憐就去相信她。
“幫我。”女鬼森冷的聲音順着涼風說道耳邊,聽得我汗毛倒豎,那種感覺就好像無數的冰凍的螞蟻在身上怕一樣。
我忍住不適,渾身僵硬:“幫什麼忙,你現在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我是煤礦主的女兒,很多年前又一批很厲害的人來我家這裡開發,我家庭殷實,後來我被我一起上戲曲課的同學叫到煤礦,目睹了父親死在煤礦裡,後來還來得及回頭就死了。”說着她將頭一低,血一滴一滴的滴下來,清晰的很。
我趁機掙脫:“你先放開我。”
女鬼倏爾鬆開,有些呆愣,慘白的臉上帶着怨恨:“我只知道我怨念太深,死後四處飄蕩,但是身子卻被丟到了一處我的魂魄進不去的地方,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正好碰到狼狽的徐青,他看着我嘖嘖稱奇說我特別,我因爲沒了記憶,又不知道去哪裡,他拿紅色的鈴鐺將我收了起來,我當時沒有說話,再後來……開始配合他做陣法,可是……”
女鬼很坦白,她鑽進拳頭,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個鬼眼神中帶着迷茫和仇恨:“後來我發現我和其他鬼不一樣,其他的鬼似乎實力增長很慢,而我卻突飛猛進,不過我有意掩飾,在甘肅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點頭,果不其然,這女鬼修爲長得快,應該都是因爲活屍的原因,我想了想問她姓名,有沒有家,最重要的是問了那個她進不去的藏屍地。
“我叫張薇,我爸是山西有名的煤礦主,有十分之一的煤礦都是我家的,在山西這個出煤的城市,十分之一的煤礦那意味着暴富……我和你所說這些是因爲我從屍體中得到了一些片斷性的回憶,似乎家裡被人霸佔了,所以想希望你去找找我的其他家人。”女鬼思路清晰,能從言談舉止看出生前優秀的家教,“我爸叫張源,帶動一部分百姓發家致富,有很好的人緣,你打聽一下張源的家人還是很好打聽的。”
我聽罷,一陣無奈:“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但你以後不能再跟着我。”
女鬼似乎很難過,往後退了幾步,指甲上的黑色很奪目,我敢說如果普通人被這指甲刮出血一定會中毒身亡。
女鬼看到我看她的指甲,低下頭:“至於藏屍地,我倒是可以帶你去,只不過哪裡給我的感覺很危險,我沒有進去過,就連屍體的記憶中也沒有哪裡的記憶。”
我點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心裡一股子惱怒,指着門口:“張薇啊,我可以幫你,不過我麻煩你現在站在門口別打擾我順腳,然後把你這身戲服換了。”
我說着從行李箱中拿出一身自己的衣服丟給張薇,張薇一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脫下衣服開始換,只是那裸露的肉上竟然畫着不知名的筆畫,更像是符籙,可是比符籙範圍更大,更加繁瑣。
而且張薇的手除了被腐蝕處白骨的地方,其他地方都不像是死了很多年的,尤其是怪異的圖案畫着的地方,簡直是肌膚如雪,富有彈性,等到張薇換上我的長裙才站在門口,我拿出一次性的梳子幫她梳了梳頭髮,最後包紮了一下傷口,才躺回牀上,從我這個角度看,這個張薇一點也不想死了的人。
“我們什麼時候去查?”張薇擡起眼睛,終於露出了非人的破綻,冰冷怨恨的眸子沒有一點人氣。
我翻了個身子,知道她不會害我,也知道這活死人十分難得,如果料理好了說不定又是一大助力,可以如今我不清楚她背後的人是誰,想着佯裝睡着了嘟嘟囔囔:“行了,等我忙完,年輕鬼,做事不要這麼急好不好?真是的,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不用睡覺嗎?”
我抱怨完,張薇竟然真的沒了動靜,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下了牀,迷迷糊糊往門口走,嘭的一下撞到張薇身上,我擡起頭看着她慘白依舊的臉嫌棄的往旁邊扒拉一下,對着門口:“誰啊?”
“是我,外面亂了。”門口竟然是霍華的聲音。
我一下子沒了睡意,隨後嘴裡喊着讓霍華等會,拉起張薇就往牀邊走,隨後四處看了看,把牆角的衣架一拿,把張薇擺到牆角,再次把衣架堵上,最後又把暫時不穿的幾件衣服掛上,看着露不出任何破綻才彎起嘴角:“張薇,今天不許你出來聽到沒有?”
“知道了,幫我。”張薇執念過深,語氣森冷低沉。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連忙應付着知道了,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是霍華在催促。
“知道了,知道了,我換洗一下,你等會。”我嚷嚷着,拿出一身新的衣服邊換邊打開手機,找到兔子羣,只見裡面早就留了言,是八點半的。
而如今已經快九點了,留言的是徐青:中山西山要打起來了,趕快出去看。
正看着突然又來了一條:糟糕,北山和東山也被牽扯進來,徹底亂了。
我看到信息打了個激靈,慌亂穿好衣服走到門口處拍了拍自己的臉,拉開門,看到門口穿了一身黑色的霍華,佯裝一臉的好奇:“怎麼了?這麼快就來和我坦白勢力了?”
霍華端着肩膀笑了一下:“既然是合作關係,你不覺得該和我說些什麼嗎?昨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麼?你回來的時間……似乎比開會完結的時間晚了很多很多,四個小時……嘖嘖,陳曦,你不誠實!”
我一驚,算這算那,竟然錯算了時間,霍華的眼神威逼流轉出成竹在胸的意味,被人看透的感覺十分不好,但這件事情死活不能讓霍華知道,不然就是被抓住了把柄:“霍華,人要爲自己的言行負責人,我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不知道嗎?我被懷疑了你有什麼好處?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今天怪怪的。”
我說話沒有重點,也沒有故左言它,霍華眼神閃了閃:“你裝的可真像,昨天劉天被殺了,陳曦,開車卡車從開會地點到哪裡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而人走着回來卻需要送三倍的時間,正好 是你晚回來的四個小時!”
霍華根本不上當,推力讓他更加心裡的想法:“告訴我實話我才能幫你,我的心是像着你的。”
“我真的沒有,實話告訴你吧,我昨天晚上找地方去吸收五千陰魂了。”我腦子一轉,找到了擋箭牌。
霍華一愣,臉色白了幾分:“真的嗎?”
我冷笑一聲:“合作需要信任,也對,難怪你不信任我,你現在連自己的勢力都沒交代清楚,霍華,你以爲我真的不清楚你那邊的勢力嗎?我只是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說着霍華的表情變了三變,我心裡得意,面上是波瀾不驚,隨後大步朝外面走去,嘴裡叫着霍華去外面探探情況。
二人出了賓館,極目望去朝着人流方向快速走,直到將近煤礦附近的一處空地不遠處才停了下來。
那空地處圍了很多人,仔細看去有一輛卡車,卡車四周的卡門四開着,而上躺着個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上方,那個人便是劉天。
“東山的霍家主來了!”不知道人羣裡誰邊喊邊指着,衆人譁然,四處張望,最後將目光齊刷刷的定格在我們這個方向,我攥緊了拳頭,心嘭嘭劇烈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