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史哈哈大笑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因爲吃乾醋而將他一刀殺了嗎?”
陳月娥笑着說道:“如果是別人的話,我一定是會擔心的,可是就是因爲這是你,所以我絲毫都不擔心,因爲我相信你,你是好人,你不會害我的,因爲你希望我幸福。”說着她便轉身離去,旋即又回頭道:“我們兩個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選錯了前路,所以我們從此之後就永遠只能夠路過而不能夠相聚。”
說着就決然離開,陳月娥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暗自嘆息道:“楊逸史,我們兩個就好像是同一塊磁鐵上面的兩極一般,按理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我們應該相互吸引纔對,可是錯就錯在我們是在同一塊磁鐵上面,所以我們就只能夠永遠相戀,不能相見。”
陳月娥上一次去過了復隋會總舵所在地,所以這一次已經是輕車熟路,她也聽楊逸史說過了這百花丸所放置的地方,不過很有可能對方此時已經有了防備了,所以會設置下一個陷阱來對付自己。
不過當陳月娥來到了那復隋會總舵所在的大森林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還真的是高估了對方,那復隋會的人竟然並沒有遠遠地躲藏起來,而是排開了一列,靜靜地等待着她的光臨。
陳月娥吃驚地說道:“你們知道我要來嗎?”她此時已經多了幾分防備,手中的天魔神劍也在時不時地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此時的復隋會其實已經處於羣龍無首的狀態了,他們的總舵主已經死了,不過據說他們還有很多長老,此時站在陳月娥的身邊的八個人就是白髮的老者,他們看來就是復隋會的八大長老了。
其中一個長老冷冷說道:“陳月娥,你是不是要我們手中的百花丸啊,它就在這裡,有本事的話,你就來拿吧。”此時陳月娥就看見這個傢伙手中拿着一個小小的藥瓶,看上去似乎是很興奮的樣子。
陳月娥此時十分奇怪,她心中暗想:知道我要百花丸的人並不是很多啊,也就只有三個人,如果不是自己,不是諾曷鉢的話,難不成竟然是楊逸史將消息走漏出去了嗎?可是他不是說已經和復隋會之間沒有來往了嗎?陳月娥的心中此時生出了一團團的迷霧,她怎麼都搞不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就聽見那個老頭子繼續說道:“陳月娥,有本事的話你就放馬過來吧,我們復隋會等着你呢。”這時候他就和手下的這些人一起佈下了一個陣勢,將陳月娥的去路給攔住了。
此時的陳月娥心中再也不想別的事情了,她就只考慮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如何將對方全部殺死,因爲只有殺死對方的話,才能夠救活自己的未婚夫,爲了救一個人而傷害那麼多的人,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很殘忍啊,可是沒有辦法,人生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弱者將自己的血肉奉獻出來,供奉強大的人。
想到這裡陳月娥的眼睛裡就閃現出了一絲冷冽的眼神,然後就揮舞着天魔神劍向着那些人衝了過去。首先迎上來的是一些年輕人,他們看上去還正是在青春年華,可是陳月娥只是用
劍尖輕輕地一抹,他們的性命就消散在了風中,沒有留下一聲嘆息,只有深深的遺憾隨着風兒飄逝。
接下來就是一些各自拿着厲害的法器的中年人了,他們看上去都是復隋會的分舵舵主之類的,這一回看來是爲了給總舵主報仇,所以都聚攏在了一切,陳月娥能夠看得出,他們看着自己的時候,眼睛裡面都充滿了憤怒的神情。
不過陳月娥可不管這些,明月珠的力量已經凝聚在天魔神劍上面,寶劍的鋒刃閃過之後,風中傳來了鬼哭狼嚎的聲音。明月珠的光芒照徹寰宇,可是卻只是照亮了這些人通向黃泉的道路。陳月娥此時心中暗想:若干年後,這裡會有更加參天的樹木長出來的,因爲這片土地之下埋藏着無數的亡靈。
那八大長老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他們全部都拿着自己的法器衝了過來,一下子就將陳月娥攔在了中間,此時的陳月娥已經殺紅了眼睛,她的雙眼泛出了淡淡的紅光,似乎是被天魔附體了一般,她身上的衣服此時已經變成了鮮紅色,不是布料本來的顏色,而是被鮮血染紅的。她的衣服一開始的時候被染上了桃花的圖案,隨後看上去就好像是大朵大朵的山茶花一般,後來就變成了滿山遍野的映山紅的圖案,現如今,什麼圖案都看不出了,衣服上面就只是紅色,純正的血紅色,讓陳月娥看上去就好像是穿了一件新娘的紅嫁衣一般。
此時此刻,遇佛殺佛,此時此刻,擋我者死。陳月娥手中拿着寶劍,挺立在寒風之中,一陣風兒吹過,一股血腥的氣味在空氣裡面彌散開來。而那八大長老呢,他們的法器各自連接在了一起,向着陳月娥發出了一道耀眼的七彩光芒:“天罡縛魔陣”,他們的嘴裡喊出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將自己的全部功力都加諸在裡面了。
一瞬間陳月娥看見那八大長老的身子漸漸地發生了變化,他們的臉漸漸地變得更加蒼老了起來,隨後竟然顯出了死相,可是他們的能量卻聚集得越來越多了。陳月娥知道,他們是在用生命作爲賭注,想要將自己殺死。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奉陪到底吧,隨後就看見陳月娥大吼一聲,然後整個人都飄浮在了空中。她的天魔神劍幻化出了一種淡黑色的光芒,隨後這黑色越來越濃重,那八大長老發出的七彩光芒就這麼漸漸地被陳月娥的寶劍給收了進去。
陳月娥大吼一聲,將寶劍揮灑了起來,就聽見砰砰幾聲巨響,然後就看見那八大長老的身子好像是氣球一般爆炸了,鮮血和內臟器官噴灑得到處都是。陳月娥沒有躲閃,她已經無需躲閃,因爲她此時早就是一個從血池中鑽出來的惡鬼了,她渾身都是紅色的。
陳月娥拿起了地上的那個藥瓶,此時的她看上去十分疲憊的樣子,那神情看似有些呆滯,她緩緩地回過神來,然後就縱身一躍,好像一隻騰空而起的火鳳凰一般飛躍到了空中,轉瞬之間就來到了和楊逸史分開的地方。楊逸史看見陳月娥這麼快就去而復返,他也是一愣,尤其是當他看見陳月娥渾身的鮮血時,更是眉頭一皺,下意識地說道:“都殺了?
”
陳月娥來到了諾曷鉢的面前,將那藥丸給諾曷鉢給灌了下去,可是奇怪的是,奇蹟卻並沒有出現。那諾曷鉢只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陳月娥,旋即就又閉上了眼睛,看上去竟然完全沒有了生氣。
這是怎麼回事?陳月娥此時心中有些發矇,她剛剛一回頭,就看見那楊逸史手中拿着寶劍緊張地看着她。陳月娥覺得很奇怪,於是就問楊逸史道:“你怎麼了?”
楊逸史聲音顫抖地說道:“復隋會的人,你都殺了?”
陳月娥遲疑地點頭道:“是啊,怎麼了?”
楊逸史冷冷地說道:“那我就要給他們報仇。”說着就舉着寶劍向着陳月娥衝了過來,現在的楊逸史哪裡會是陳月娥的對手啊,陳月娥只是一伸手就將他的胳膊給抓住了,她此時有所領悟地說道:“這是一個陰謀,是不是?”
“不錯,我永遠都是復隋會的人,因爲我姓楊,不管他們怎麼對我,我還是要忠於大隋朝的,所以我和他們設定了計謀,要將你引過去。你離開了之後,我就先你一步找到他們,將你要來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只是沒有想到,他們那麼多人都沒有能夠殺得了你。”
陳月娥淡淡說道:“那你爲什麼要救我,將我留在密室不是更好?”
楊逸史狂躁地說道:“這怎麼一樣?還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在下面呢,更何況,你殺死了總舵主,要讓你死在復隋會的兄弟手中才行。”
“百花丸是假藥?” 陳月娥此時恨不得將楊逸史殺死,她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楊逸史顫顫地說道:“不錯,是假藥,是見血封喉的毒藥,現在這吐谷渾王恐怕早就見閻王去了吧。”
陳月娥聽了不覺淚水噴涌,此時她才終於漸漸地從殺戮之中清醒了過來,看着那一動不動的諾曷鉢,她心中不覺暗自感嘆,看來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愛人啊。
楊逸史緊張地看着陳月娥說道:“陳月娥,你有本事的話,就和我一決勝負。”
陳月娥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走吧。”說着就將手鬆了開來,然後背對着楊逸史說道:“我不殺你,好歹我們也曾經好過,所以我不想再增添殺戮了。”
楊逸史的臉上顯出了痛苦的神情,他其實只是自己不想活了,所以要藉着陳月娥的手自殺而已,他此時一時興起,抓起寶劍就向着陳月娥的背後砍了過去,他希望陳月娥此時能夠立刻回頭,將自己一劍殺死,可是奇怪的是這陳月娥卻並沒有回頭。陳月娥的背後出現了一道金光,然後就將楊逸史的身子打了出去。
楊逸史長嘆了一口氣,陳月娥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愛陳月娥,可是他又無法忘記自己大隋朝後人的身份,那一次在復隋會的總部救出了陳月娥,並且知道了自己其實只是一個傀儡之後,他真的是很想要放棄復隋會的,可是他卻做不到。現在陳月娥殺了那麼多復隋會的人,他又要如何假裝看不見呢。
也罷,不能夠殺死陳月娥,那麼就只能殺死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