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史今天實在是太奇怪了,他所說的話都是陳月娥怎麼都不明白的,而且他的樣子也很古怪。陳月娥心中感到有些委屈,對楊逸史說道:“你這是怎麼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楊逸史嘆息道:“你的那個情郎呢?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他爲什麼會不在你的身邊,反而讓你獨自對付這麼多的西域人呢?”
陳月娥更加糊塗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情郎?人家的情郎不就是你嗎?你不是剛纔已經來了嗎,雖然稍微晚了一點,不過還好,不算太晚……”她說着臉上竟然多了幾分紅暈。
楊逸史看着頓時覺得有些不忍,不過有些問題還是要說清楚一些比較好,於是他就立刻再次說道:“我是說你的另一個情郎,那個將你從天牢裡面救出來的人。”
陳月娥身子一顫,然後遲疑地說道:“你說什麼,將我從天牢裡救出來的人?”說着她一指地上的屍體道:“不就是他了嗎?”那是阿巴克哈斯德的屍體。
楊逸史有些生氣地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想聽。”說着他就轉身要走。陳月娥卻一把將他給拽住了,對他說道:“好了,你這是怎麼了,真的是沒有情郎救我啊。”說着她就將自己和阿巴克哈斯德之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便嘆息道:“現在你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其實我之所以會被救,也只是一個陷阱而已,原因就是因爲有人想要我手中的《繡花寶典》。”
“《繡花寶典》?”楊逸史心念一動,於是便說道:“難道你的身上真的有《繡花寶典》嗎?如果要證明你的清白的話,你就將《繡花寶典》拿出來給我看看。”楊逸史心說:不知道這公孫氏是不是真的將《繡花寶典》給了陳月娥,如果真的給了的話,那麼這個時候將它騙到自己的手中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陳月娥則長嘆了一口氣道:“我跟着公孫姑姑學習纔多少時間啊,我還沒有看見過《繡花寶典》呢,只是看過她演示裡面的功夫,現如今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將明月珠的功力快點融合在我的體內。”
“喔?”楊逸史的眼中看上去有些失望的表情。
陳月娥看見了楊逸史眼中的變化,她覺得很是詫異,這樣的表情不該出現在楊逸史的臉上啊,這讓他顯得有幾分狡詐。於是陳月娥就多了幾個心眼,她對楊逸史說道:“楊逸史,我問你,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呢?那長孫無忌沒有那麼容易將你給放走吧。”
楊逸史聽了之後臉一紅,不覺有些遲疑道:“我,我只是趁着守衛不注意的時候逃走的。”
陳月娥卻冷冷一笑,目光如炬地說道:“你剛纔是莫須有地懷疑我,可是我現在倒是要有真憑實據地懷疑起你來了,我問你,你和那個長孫小姐長孫凝心之間是什麼關係啊,是不是已經到了你儂我儂的地步了呢?”
雖然陳月娥已經一次次地安慰過自己不要爲這樣的事情而傷心,可是現如今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依然覺得有些
酸酸的。不過陳月娥還是自己安慰自己道:酸酸的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啊,廣告裡面不是也說了嗎,酸酸甜甜就是我嘛。
楊逸史聽見陳月娥這麼說不覺一愣,他的臉騰的一下紅了,陳月娥卻偏偏還要在這個基礎上再加一把火,她笑嘻嘻地說道:“啊,也不知道這長孫無忌抓你過去到底是爲了審問呢還是爲了給你相親啊,又是給你療傷,又是安排自己的女兒給你認識。楊逸史,你這些日子真是享盡其人之福啊。逃走?你以爲我是傻瓜嗎,逃難之人身上的衣服怎會如此乾淨?你身上的傷痕呢?”
說到這裡陳月娥就覺得有些委屈,楊逸史身上的傷痕早就已經經過了長孫凝心的調養之後好了,可是自己被阿巴克哈斯德抽打的傷痕到現在還痛得厲害呢。
楊逸史臉皮薄,此時已經臉都漲紅了。這時候他故作鎮靜地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陳月娥卻陰沉沉地重複着他的話道:“你怎麼知道的?看來我說得不錯了。”說着她就來到了山神廟中的一個古井邊,從裡面打了一桶水上來。楊逸史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於是他就這麼呆呆地看着她。
陳月娥冷冷地說道:“這是圓光術,公孫氏教給我的。我融合了明月珠之後練成的第一個功夫就是使用圓光術,原本我只是爲了要看你的,可是我卻沒有想到我竟然看見了別的東西。”說着她就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了那水桶上面,此時陳月娥的手掌上出現了一團白色的光,那團光緩緩地照射在水中,楊逸史突然看見水中出現了一個圓圈,在圓圈裡面出現了一個女子的樣子。
這個女子楊逸史再熟悉不過了,這個不就是長孫凝心嗎?此時就看見長孫凝心懶懶地躺在牀上,一副海棠春睡足的樣子,說實話雖然知道這是誰楊逸史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這和長孫凝心平常的樣子可太不一樣了啊。而旁邊則站着一個小丫鬟正在給長孫凝心剝葡萄,當那小丫鬟將一粒葡萄剝好,去籽放在了長孫凝心的嘴裡。
可是就在這時候那長孫凝心竟然猛地將嘴裡的葡萄吐了出來,然後一腳就將那個小丫鬟踢翻在地上,嘴裡罵罵咧咧地說道:“你想要酸死我啊,竟然給我吃這麼酸的葡萄。”
那個小丫鬟腹痛難忍,卻依然只能夠無可奈何地掙扎着站起,端端正正地跪在長孫凝心的面前,嘴裡還不停地說着:“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此時長孫無忌走了進來對長孫凝心道:“女兒啊,這葡萄是酸是甜,她怎麼能知道呢,你就饒恕了她吧。”
長孫凝心嬌嗔道:“爹爹,人家都伺候了那個楊逸史這麼長的時間了,你就不能讓女兒舒坦幾日嗎?”
長孫無忌笑着道:“寶貝啊,你這個樣子,將來嫁到婆家去,我看你怎麼辦?有誰敢要你這樣的女漢子啊?”
長孫凝心笑着說道:“沒人要最好,以後爹爹榮登大寶的時候,我就是公主,弄不好啊,我還可以當一個女皇呢,那多威武啊。”
長孫無忌立刻
沉聲說道:“休要胡說,小心隔牆有耳,被旁人聽見了。”說着指了一下那個小丫鬟。長孫凝心笑着說道:“爹爹,這個還不簡單嗎?”說着她一步三搖妖嬈地來到了那個丫鬟的面前,那丫鬟早就已經嚇得體似篩糠了,長孫凝心卻只是冷冷一笑,手中的羅帕在那丫鬟的臉上拂過,緊接着就看見那丫鬟面色黑紫地倒在了地上。
長孫凝心笑着道:“這樣不是就可以了嗎?”說着就對長孫無忌翩翩下拜道:“父皇吉祥。”
當楊逸史看見眼前的場景時,不覺身子猛地一顫,他嘴裡喃喃地說:“難怪這老傢伙說不再追究復隋會的事情,原來他其實也想要顛覆大唐朝的社稷,只是他要做是自己登基當皇上。”
陳月娥此時面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她這才知道原來表面上風光無限好的大唐朝其實也有很多的問題,外有西域王虎視眈眈,內有復隋會暗中作亂,就算是王朝內部也有長孫無忌這樣的大臣想要自己做大,更有那不成器的後代如李佑這般。看來唐太宗的日子不好過啊。
這時候楊逸史長嘆了一口氣對陳月娥說道:“月娥,真是沒有想到啊,原來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長孫凝心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說着他又嘆息道:“我一直都以爲她有多麼單純,可是……”
陳月娥此時的心情也不好受,她嘆息道:“其實我也沒有想到,我原本只是想要讓你看看長孫凝心的真面目,可是卻沒有想到看見了這些。”
楊逸史道:“月娥,我承認,我的確是有過想要從你的嘴裡打探出《繡花寶典》的秘密,我,我欺騙了你,對不起。”
陳月娥卻笑着說道:“你如果要知道的話,就問我好了,我就告訴你,你用不着來詐我啊。”
楊逸史激動地說道:“真的嗎?”
陳月娥道:“對,反正我知道的《繡花寶典》也不多,就算告訴你也無妨,只是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楊逸史立刻說道:“好的,你說吧,我一定答應你。”
陳月娥說道:“我要你答應我不要再搞什麼復隋會了。你也知道隋朝是怎麼滅亡的,你別生氣啊,我不知道你和楊廣是什麼關係,可是那楊廣殺父娶母,欺妹鴆兄,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的,而且他造運河,賞瓊花,勞民傷財……隋朝滅亡是必然的。唐朝多好啊,幾千年後的人還會想着大唐朝當年的風韻,一個真正的盛世家園,一個萬邦來朝的輝煌帝國……爲什麼要去破壞它呢?”
楊逸史聽到這裡長嘆了一口氣,對陳月娥說道:“或許,我該帶你去看看復隋會是什麼樣子的,等你看見了之後你就自然會理解我們的。”說着他就拉起了陳月娥的手,對她說道:“來吧,也是該讓你看見一個真實的我了,等你看見了我和我朋友們,或許……”說着他苦笑了一下,然後就拽住陳月娥騎上了自己來時所騎的駿馬,強壯的汗血寶馬拖着一男一女在山野上疾馳,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夜幕時分來到了一個衰敗的村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