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我再給你們做不就是了!”媚娘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周星星吹鬍子瞪眼的想要開口,卻被媚娘一個眼神給止住了,很喜歡這個敢愛敢恨的媚娘,朱茵露出一絲微笑,瞧着她,道,“小丫頭,這黑玉斷續膏的藥材,不是這麼容易找的,比那什麼千年人蔘、千年靈芝還要稀有的多!”
媚娘臉紅,這千年人蔘,活這麼大還沒見過呢,宮裡也沒有幾根,與此可知這黑玉斷續膏來之不易,但是,媚娘就是死倔着不肯點頭承認,“藥材只是稀有,又不是沒有,大不了,治好蕭寒的傷勢,我去給你們尋來就是了!”
周星星站在一旁翻白眼,小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能找得到,那麼他們御劍山莊藏着的黑玉斷續膏,就比他的腳指頭還要多了!
朱茵看得出這散發着英姿的媚娘爲了這蕭寒,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想了想,又看了看牀上躺着並不說話,不惱怒不失落的蕭寒,朱茵好奇的看着他問道,“令狐沖是吧,我們御劍山莊若不借給你黑玉斷續膏治好你的傷,你是否會記恨我們?”
“不會!”蕭寒趴在枕頭上淡然一笑,朱茵櫻脣微微揚起,這是一個有意思的年輕人,“你就不怕,離開了這御劍山莊,就沒人再治得好你的病了麼?”
“峨眉,也有黑玉斷續膏……”蕭寒趴在牀上,側着頭對這個年輕漂亮的御劍山莊師孃瞧了瞧,“儘管她們還沒有回覆,不過,似乎也不可能會將黑玉斷續膏送給我。”
“那麼你就不怕你一輩子就只能躺在牀上了,看樣子你似乎並不沮喪嘛。”朱茵坐在了蕭寒牀邊,對於這個心平氣和做什麼似乎都是胸有城府又無比冷靜的年輕人,朱茵真是欣賞的不得了,就如同她欣賞媚娘一般。
蕭寒笑笑,目光看向了旁邊不說話的依雲還有媚娘,“活着,跟死了是有區別的;但是能動,不能動,區別不大,只要她們陪在我身邊,那麼每一天,就活得如同往日那般幸福安寧。”
朱茵有些驚奇的揚起眉毛,臉上是絲毫不掩飾的羨慕和驚豔,一個男人說的出這般話,足以證明,他的心智,成熟到了一定境界。
依雲紅着眼睛激動的不得了,媚娘也壓抑着胸懷中那開心又心酸的心情,周星星則不以爲意的撇撇嘴,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光頭,“臭小子只知道花言巧語。”
朱茵沉默了下來,看着這個安安靜靜似乎不介意被人遺忘注目的年輕人,朱茵嘆了一口氣,側頭看向了媚娘和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但是表情很哀傷的依雲,朱茵櫻脣微張,緩緩開口道,“治好了病,若找不到製造黑玉斷續膏的藥材,你們其中一人,就不能離開御劍山莊。”
媚娘一愣,隨即激動的點頭答應了下來,依雲漂亮的大眼睛一眨,激動的淚水立刻滾落,“謝謝。”
蕭寒也咧嘴,露出了一個舒暢開心的笑容,感激的向朱茵看了一眼,然後朝周星星投去一個得瑟的眼神。
周星星氣得鬍子都歪了,“夫人……”周星星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被朱茵一個冷酷的白眼給制止住了,“去煉藥去!”
周星星無奈的低着頭,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梁山伯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然後還是跟着師傅跑了出去。
“沒有人會把做好的黑玉斷續膏然後私藏下來,因爲這樣藥效會漸漸流失,所以,黑玉斷續膏還需要立刻煉造,所以,請你們等上一個時辰!”朱茵的話,讓屋子裡的三個人齊齊點頭,能治病,就不錯了,只要不是臨死前才把藥膏弄好就是。
朱茵離開,媚娘則開心的坐在蕭寒牀邊,依雲激動的拉着蕭寒的小手,“你有救了,你有救了!”
“傻丫頭,我知道!”蕭寒看着這兩個爲自己勞心勞力的憔悴的女人,感動一下哦,緩緩伸出手,將兩個女人抱在了懷裡。
“夫人!”修煉塔中,周星星來到了三層,將那藏在書櫃裡的藥材一一拿了出來,瞧着朱茵走進來,露出一個心疼的哀傷表情,“這要是賣,那可是幾萬兩黃金啊,怎麼就給了那個小子了呢!”
“一家人的幸福,難道不值這萬兩黃金麼?”朱茵露出一個笑意,白了周星星一眼,“你還是這麼摳門這麼愛財,你啊,最愛練武,其次是愛財,最後纔是愛我。”
“胡說!夫人,你可知道我幾年不練劍了!”周星星瞪着眼睛瞅着嬌妻,“在我心中,你是第一,武功第二,第三才是錢財。”
“是,你不練劍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晚上偷偷起來去練拳!不然,剛纔那一掌,不傷人,卻將人輕鬆擊退,你是怎麼做到的!”朱茵白了周星星一眼,接過他手裡黑乎乎的幾樣藥材,轉身準備下樓,“瞧人家一家三口,多麼恩愛。”
“你再給我找個小妾,我也能恩愛給你看!”周星星跟在後面嘀咕,走在前面的朱茵,卻回頭凌厲的掃了周星星一眼,“你敢?”“……不敢。”
周星星這個老頑固在夫人的同意下,迫不得已將御劍山莊甚至江湖少有的黑玉斷續膏製造而成,送給蕭寒療傷。
媚娘和依雲是放心下來了,但是陪着童飄雲在外面客棧住着的楊玉環,卻依然掛念着在御劍山莊的蕭寒,“不知道你蕭寒哥哥怎麼樣了,這麼多天,怎麼說也能治好了吧。”
童飄雲躺在牀上,咬着嘴裡的驢肉火燒,目光裡卻閃過一絲兇光,不給,那就搶!這是童飄雲一隻保持着的念頭!
“蕭寒哥哥人那麼好,如果他們不給,那麼也太不合常理了吧。”童飄雲就應該有小孩子的模樣,傻乎乎的歪着脖子說了幾句,楊玉環只是淡淡一笑,坐在旁邊椅子上,緩緩倒了一杯茶水,“你這小丫頭的姐姐,可真是令人費勁呢,第一次見面誤會我是壞人打暈我不說,這麼多天來,竟然還沒了蹤影,真不知道你那姐姐怎麼想的。”
童飄雲呲牙咧嘴一笑,“姐姐的脾氣是很古怪呢,不知道我哪裡惹她生氣了,竟然不肯見我。”
“哼,真是沒一個姐姐樣!”小聲嘀咕了一句,楊玉環喝了一口茶,面帶愁容,“蕭寒的傷,依然不放心呢。”
我也不放心啊,但是也不能上山去看。童飄雲皺皺眉頭,啃完了手裡最後一個驢肉燒餅,童飄雲嘆了一口氣。
“丫頭,我們還找你姐姐麼?”楊玉環越發想念蕭寒了,出口問了一句,若童飄雲不想,她就要馬上回到御劍山莊去。
猜得出楊玉環是什麼心思,童飄雲有些爲難,她也想見,但是必須有一個理由繼續留在這裡,不然上了山,御劍山莊豈不是要雞飛狗跳!
“姐姐與我多年未見,而且當時她匆匆離去,我看好像還有幾個人在追隨她,心裡對姐姐掛念的很,怎麼會不想找呢!”童飄雲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低聲喃喃道,楊玉環心裡憐惜,軟下心來,就決定爲了這童飄雲的姐姐,還是將蕭寒放一放吧。
“那麼我們出門去走走,找找?”“嗯,正好去買驢肉燒餅!”
冬天的白天短,很快就進入了黑夜,御劍山莊裡,卻依然燈火通明,百名弟子在燈火下挑燈練劍,而周星星,則面無表情的將一塊黑糊糊的東西按在了蕭寒的後背上,朱茵和媚娘、依雲站在旁邊眼巴巴的看着。
這黑玉斷續膏模樣不好看,但真真是上等藥材,一敷在腰上,蕭寒就感覺到了一種熱熱的暖意。
黑色的藥膏在蕭寒的後背塗抹均勻,這時候,周星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小子,忍不住疼的話,可要叫出來啊。”
叫什麼叫?舒服着呢。蕭寒翻了一個白眼,趴在這牀上正想要說話,但是周星星一雙手按在蕭寒的後背上,卻突然用力一壓,“咔嚓”一聲,脊樑裡那斷裂了的骨頭,頓時被周星星這一雙手,給壓平了!
“啊!”蕭寒吃驚的大呼一聲,媚娘小手握緊,很是緊張的上前一步,這時候,朱茵卻不緊不慢的伸出一隻手,淡淡的攔住了行步匆匆的媚娘,細長的雙眼看了看她,道,“別上去搗亂。”
媚娘看着蕭寒那疼得扭曲的面孔忍着心裡的怒氣不說話,而依雲則心疼的捂着胸口,看着蕭寒疼,就如同痛在自己心扉。
膏藥抹上去,傷口自動就好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還需要周星星對蕭寒的骨頭做一個矯正,最起碼,還原到脊椎大致本來的面目,然後再由藥膏滲透到皮膚裡再至骨頭上,讓它們自動生長連接好。
“咔嚓!咔嚓!咔嚓!”周星星一雙手蘊含着內力在蕭寒的整個後背上不停的擠壓按摩着,斷裂的骨頭咔咔作響,若是換了別人,早就把這骨頭架子壓壞了,但是,蕭寒躺在牀上,卻能感覺到身體裡骨頭那重新歸位的那種擁擠膨脹感。
咬着牙,蕭寒緊緊閉着嘴,但還是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叫喊,額頭留下冷汗,蕭寒眼前一黑,然後就昏了過去。
“蕭寒!”依雲緊張的握緊雙手,剛想要上去,卻再次被旁邊的朱茵攔了下來,精緻的瓜子臉上,是一抹無奈之色,“小丫頭,不要打擾了給你男人的治療。”
依雲忍着心疼連忙又退後了回來,只不過眼眶已經紅彤彤的,淚水從眼眶出滾落,媚娘輕嘆一聲,緩緩伸出手,抱住了依雲柔軟的身子,“姐姐別哭,這是治傷,是好事的!”
朱茵守在旁邊,看了看這兩個年輕女子和牀上的那個男人,感情不是一對一的,卻依然讓人感覺到滿滿的愛意,唉,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