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討厭自己?如果討厭了自己,那麼就不會想跟自己在一起了吧?既然如此,那麼他逃跑,回到大秦,或者去找諸葛亮,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最殘酷的對待不是恨,而是冷漠,兩個人冷戰如此長的時間,總感覺,曾經慢慢培養起來的那些情感,已經煙消雲散了。
他能耐得住性子還跟自己待在一起,那就是太新鮮的事情了。目光復雜的看了蕭寒一眼,媚娘心裡長嘆一口氣,不再說話。
蕭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既然對方防着自己,自己再說太多的話也沒有用,所以乾脆爬上牀睡覺了。手上的繩子有些粗糙,躺在牀上翻幾個身就能摩擦到手腕。
蕭寒雖然不是弱不經風的小姑娘,但是皮膚也不壞,繩子在手腕上磨來磨去的,很快就領手腕變得通紅起來,低頭看着自己癢癢的手腕,蕭寒無奈的眼神瞥向旁邊的媚娘。
而媚娘就那麼端身正坐在椅子上,懷裡抱着劍,眼神平淡又有些走神的盯着牀上的蕭寒。
“喂,幫我解開繩子怎麼樣?”蕭寒躺在牀上問了一句,媚娘擴散的眼神漸漸聚光,擡頭看了蕭寒一眼,然後又淡淡的搖頭,“不行!”
蕭寒最受不了媚娘這種沒表情沒情緒的模樣了,咧着嘴嘆了一口氣,蕭寒坐起身,媚娘則緊張的握緊了手裡的長劍。
什麼時候,兩個人的關係變得這麼陌生,又彼此不信任了?將媚娘防備的動作看在眼神裡,蕭寒真是受傷啊。
坐在牀邊,攤開自己的手,蕭寒示意道,“繩子都把我的手腕給勒紅了,你就不能換個辦法捆住我?”
媚娘愣愣的瞧了瞧蕭寒的手腕,思索片刻後,才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除了綁住你的手,你覺得我還能怎麼辦?”
蕭寒想想,然後回答道,“如果是在信不過我,你可以幫綁住我的腳啊。”媚娘眼神裡露出一絲不屑,緊緊的盯向蕭寒,“你覺得我是笨蛋麼?綁住你的腳,然後在你趁我睡着的時候,你就會用我的劍割斷繩子逃跑了!”
用得着說的這麼懸乎麼?你以爲這是逃亡電影還是懸疑電影啊?蕭寒頓感頭疼,晃了晃腦袋,看着媚娘如此陌生又熟悉的臉蛋,說道,“你不是說你不睡覺麼?所以說,哪怕我沒有被綁着,也不會逃得出去吧?”
媚娘微微皺眉,很是認真的思考着蕭寒的這個問題,而蕭寒,見媚娘終於動搖了一些心思,爲了自己睡的香,蕭寒立刻激將法道,“還是說,你覺得即使我被綁住了,你也沒能力一個人看好我?”
“我沒能力?你可是小看了我!”媚娘不高興了,一皺眉一瞪臉,飛快的木椅上站起身,然後就將懷裡隨身攜帶的魚腸劍拔了出來,劍光一閃,蕭寒手腕上的繩子,立刻斷開一節,繩子自然脫落,蕭寒掙脫開繩子揉了揉手腕,正心裡竊喜的時候,媚娘卻仍舊不爽的揚着下巴斜眼瞧着蕭寒道,“若你看不起我,今晚上大可以逃走試試!看我會不會將你抓住!不過,到時候,你的下場可就沒有那麼美好了!”
眼前的媚娘真的是越來越陌生了,竟敢如此冷酷無情的對自己說話,雖然她可能是一個S,但是自己不是M啊,而且,真把自己當成俘虜奴隸來看待了?
當初的知書達理,溫柔典雅呢?尼瑪難道又是一個影帝!不服的撇了撇嘴,蕭寒脾氣上來,看媚娘那是相當的不順眼啊。
不想理她,蕭寒直接躺在了牀上,雙手沒有了繩子的束縛,不得不說感覺好了很多。愜意的翻了一個身,蕭寒閉上眼睛,沉穩的呼吸着,沒一刻工夫,就已經睡了過去。
發誓今晚上不睡覺要盯着蕭寒不能逃跑的媚娘無聊得很,愣愣的託着腮幫子,眼神到處打量,然後目光飄忽不定,偶爾都能瞥到蕭寒這美美的睡姿。
蕭寒睜着眼的時候,媚娘不知道爲什麼不敢直視,直到現在,媚娘才終於放心的用淡定細膩的眼神打量着蕭寒。
長臉依然跟驢臉一樣長,消瘦的臉上帶着一絲睡覺的安逸,看得出來美美睡一覺已經成爲蕭寒的追求了。
那古怪的頭髮終於又長長了一些,很稀奇但是很好看的頭髮遮擋在臉的四周,傾斜的髮梢蓋住了眉毛,腦袋上的頭髮更是如同刺蝟一般根根紮起,這是什麼髮型,比那些公子哥的頭髮好看上千百倍了。
驚奇的打量玩蕭寒的額頭,媚娘又開始觀察蕭寒的鼻子、嘴巴,甚至下巴處黑黑短小的鬍子,如果他不是大秦的國師,那該有多好。
心不在焉的出神着,媚娘怔怔的瞧着蕭寒的睡容,心裡一動,突然很羨慕那個據說蕭寒還未過門但是就已經住在國師府上的妻子。
是什麼樣的女人,纔會讓蕭寒怦然心動,讓他這麼一個文武雙全的傢伙,與那個女人結爲夫妻?她,會比自己強麼?自言自語着,媚娘不肯能找到答案,但是這麼一想,就想了一晚上。
蕭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天色還很黑,屋子裡一片黑漆漆的,嗯,天還沒亮呢。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睡覺,蕭寒閉上眼睛又睜開,想到了些什麼,轉身看向窗外,自稱坐在椅子上不睡覺的媚娘,雙手抱着肩,懷裡捧着一把劍,熟睡的靠在椅子後背上。
這姑娘,還真是莫名其妙的可愛。蕭寒無語的笑了笑,讓美女誰椅子這可不是一個紳士的風格,站起身,蕭寒打了一個哈欠,然後邁着步子走到了媚娘身邊。
還說不怕自己逃跑,照樣能跑自己抓回來。蕭寒現在都懷疑,自己跑出一里外,媚娘都未必覺醒,跑,還是不跑呢?
蕭寒不會真的傻乎乎的跟着媚娘到處轉悠,站在媚娘面前冷靜的想了想,蕭寒還是放棄了逃跑的念頭,自己的騎術不精,所以只能用兩條腿跑路,但是在這麼荒涼的青海,能跑到哪裡去呢?被媚娘一幫人追上來是早晚的事情。
爲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不要再破裂一些,蕭寒還是覺得逃跑的事情,日後再說吧。看了看媚娘這苗條的身子,蕭寒摸索着下巴,認真的點點頭,“嗯,日後再說。”
伸出手輕輕推了推媚孃的肩膀,蕭寒半開玩笑的小聲嘀咕道,“我要把你先奸後殺了!”還在熟睡的媚娘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立刻驚醒過來,與此同時,爲了保護好自己,條件反射的擡手,將手裡的長劍拔了出來砍了過來。
蕭寒嚇了一跳,這娘們太狠了一些吧!連忙後退,但是睡的懵懵懂懂的媚娘卻根本沒有清醒過來,任由長劍砍出去,在後退的蕭寒身上劃了一個口子!
這算是之前佔媚娘便宜的報應麼?蕭寒吃痛的哼了一聲,皺着眉頭低頭看了看腹部,有一道淺淺的傷痕,衣服被劃破後,斜斜的長縫傷口中,血珠涌現。
而媚娘,這時候睜開眼睛,徹底從睡夢中回過神來了,看到了眼前捂着肚子手無寸鐵的蕭寒,媚娘再想到之前自己的舉動,頓時心裡一驚,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扔掉手裡的長劍,彎腰看了看蕭寒腹部的傷口,還好,不深。
放鬆下來,媚娘接着就用惱怒的眼神瞪了蕭寒一眼,“你有病麼!大晚上的在我耳邊這麼扯蛋!活該你受傷!”
自知理虧的蕭寒咧咧嘴沒說話,他果然不應該把媚娘當作普通的女人來看待,最起碼的級別也是女俠吧?
看人家剛纔那警覺的態度和反擊的速度,絕對是女俠級別以上的,不愧對外面插在地上的旗幟上面的‘江湖’兩個字。
“嗯,是我錯,我就不應該跟你開玩笑!”蕭寒自認倒黴,捂在肚子傷口上的手拿起來看了看,手指上沾着一些血液,看流量不多,那麼傷口也就不怎麼嚴重了。
嘆了一口氣,蕭寒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傷了蕭寒後,媚娘很生氣,對蕭寒氣,對她自己的莽撞也氣,“廢話!你是傻瓜麼!怎麼可以和我開這樣的玩笑!不動動腦子的麼!”
一陣嚴厲的呵斥,媚娘不爽的瞪了蕭寒幾眼,然後就拉着他讓他坐在了牀上,隨即媚娘轉身就去翻開放在木桌子上的包裹,從一堆衣服裡拿出了一瓶藥瓶和一卷紗布,媚娘回過神來,看着還捂着肚子傻坐在牀上的蕭寒,又是一個白眼,“還不躺下!,你想讓傷口的血液流乾麼!”
難得見到麼娘不在是那麼冷漠的表情,蕭寒心裡輕鬆了不少,慢悠悠的躺在木板牀上,然後媚娘將藥瓶和紗布擺在牀上,看了蕭寒傷口一眼,又說道,“把衣服脫下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坐起來,再把衣服脫下來,然後再躺下?”莫名其妙的,身爲傷員的蕭寒,多了一些底氣,如同老大爺一般的揚着腦袋瞪了媚娘一眼。
媚娘反瞪一眼,然後咬咬牙,伸出雙手替蕭寒解開了外面長衫的衣釦,秋天嘛,蕭寒裡面自然穿着秋衣,只不過秋衣卻沒有釦子的,看着套在蕭寒身上嚴嚴實實的秋衣,媚娘愣了愣,隨即惡作劇的心思上來,從懷裡抽出魚腸劍,劍光一閃,魚腸劍就從蕭寒胸口直到腹部劃了一個口子,秋衣頓時被切開了兩半。
而蕭寒瞪大了眼睛,事後才反應過來,身子哆嗦了一下,“你有病吧?這樣子給我解衣服?你還讓我怎麼穿啊?話說你就不怕把我的肚子再劃開一個傷口?”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不關我的事。”媚娘明顯是報復蕭寒,眼裡露出一絲得意,將蕭寒被切成兩半的秋衣掀開,然後就露出了蕭寒健壯的上半身和那赤·裸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