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澳洲

李承乾被人暗害,杜睿聽到這個消息,只感覺腦中就好像響了一個炸雷般,李承乾可是大唐皇帝,他統治着的是天下疆域最爲龐大,實力最爲強橫的帝國。萬一李承乾不在了的話,太子李弘年紀幼小,還不足以肩挑江山社稷之重,後宮之中,武京娘野心勃勃,朝堂上還有一個處心積慮,要謀篡大唐江山的天草四郎,兩廂鼓動,那豈不是真的要天下大亂了。

杜睿這些年辛辛苦苦,任勞任怨的奔波,爲的是什麼,還不就是希望能讓大唐的江山社稷的永固,天下黎民百姓康泰嗎?

若是李承乾當真不在了,那該如何是好,如今他遠在澳洲道,就算是即可返回長安,只怕武京娘,或者天草四郎那邊已經佈局完全了,這麼多年的辛苦,或許真的就要付之東流了。

杜睿的腦子此刻也亂成了一團麻,李承乾身爲一國之君,在皇宮之中都能遭了小人的暗算,這簡直就是一個大笑話。

杜睿的心中悲苦,一想到當年和李承乾相交莫逆,也不由得悲從中來,雖然兩個人名爲君臣,但是這些年來杜睿之所以不計代價,不要求回報的幫助李承乾,那是因爲一直以來杜睿都將李承乾當作自己的摯友,兩人雖然有過矛盾,杜睿雖然也曾被李承乾猜忌過,但是現在細細想來,杜睿卻不曾當真怪過李承乾。

狄仁傑見杜睿被驚得臉色蒼白,知道是自己的一時心急,話沒有說清楚,忙接着又道:“恩師無需如此,是學生沒有把話說清,學生離開長安之時,聖上尚在,而且汝南公主,安康公主,晉陽公主三位師孃,還有武師孃業已前往長安,料想聖上一時無事!”

杜睿聞言,心中頓時覺得寬慰了一些,若是汝南公主能去的話,或許還能保住李承乾的性命,汝南公主的醫術是杜睿親手傳授,雖然在杜睿看來並不算高明,但是和這個時候的醫者相比的話,絕對稱得上是高手了。

杜睿心中大定,連忙問道:“聖上到底是如何遭了小人的暗算!”

狄仁傑一聲嘆息,道:“那一日上朝,聖上突然暈厥,後來聽太醫說聖上說染上了頭風,可是不知怎的聖上用過藥之後,居然數日昏迷不醒,英國公曾入宮探望,回來之後,只是說聖上面色青黑,嘴角出血,分明就是中了毒的跡象,可是太醫院的御醫都是多年效力皇家,當是可靠,出了這等離奇的事情,因此英國公,杜師兄和學生這才猜測,聖上怕是被人暗算了,在所用的藥中,被人下了毒,英國公擔心社稷,這纔派學生來此,請恩師返回長安,主持大局!”

杜睿聞言,在心中也盤算了起來,如果李承乾暫時無事的話,他就還有時間,只不過聽狄仁傑所言,李承乾如今只怕是已經病入膏肓了,而且身重劇毒,憑杜睿的經驗,不難猜到,李承乾中的可能就是水銀。

水銀這種東西十分常見,道士們煉製丹藥,裡面都有這種東西,這個時候的人都以爲,水銀不腐,實用水銀,能夠達到長生的目的。

當初太宗皇帝就是因爲不聽杜睿的勸告,服下了含有水銀的丹藥,結果一命嗚呼,從那之後,水銀就被列入了禁物之中。

沒想到李承乾父子兩代人,居然都遭逢了同樣的厄運,同樣的水銀,居然要謀害大唐兩代帝王。

狄仁傑又道:“恩師,如今聖上染病,朝中大事皆被皇后掌控在了手中,還有那田迎,弟子原本以爲是個青年俊傑之士,沒想那廝竟趨炎附勢,早早的就投到了皇后的門下,在朝中多爲其張目,朝中已經混亂不堪!”

杜睿皺眉道:“怎的?皇后娘娘此刻當真已經按耐不住,有所動作了不成!?”

狄仁傑憂心忡忡道:“確實如此,聖上一病倒,皇后便大肆提拔她的人,還有武家的幾個小子,武承嗣年紀不過十歲,就因是皇后的親族,被敕封爲侯爵,名列太子千牛衛,還有武三思,武懿宗,俱都是雞犬升天,朝中烏煙瘴氣,正值者不敢言,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卻驟升高位,恩師若是再不還朝的話,只怕這江山社稷都不爲李氏所有了!”

杜睿可沒想到局勢居然已經混亂到了這個地步,而且他沒想到的是武京娘居然和天草四郎勾結到了一起,他原本就已經想到了田迎就是天草四郎,只是缺少證據罷了。

最讓他沒想到的是,武京娘居然如此瘋狂,而且走上了和歷史上武媚娘同樣的一條路,歷史上的武媚娘就是在高宗病倒之後,大肆攬權,提拔親族,最終攫取了大唐的政權,變唐爲武周,現在武京娘所做的一切和歷史上的武媚娘何其相似。

杜睿知道,現在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儘快返回長安,趕在李承乾駕崩之前,只要他能趕回去,那一切就還有轉機,否則的話,他也就只能破而後立了。

“懷英!事不宜遲,爲師這邊返回長安!”

狄仁傑聞言大喜,原本他還有些擔心杜睿對李承乾有怨,再加上多年不理朝政,早已經心灰意冷,生怕請不動杜睿,現在一看,他的擔心是有些多餘了。

杜睿的心裡始終都裝着大唐的江山社稷,這一點,就是狄仁傑自問都比不了。

“恩師準備何時出發!?”

杜睿沉吟了一陣,突然看向了狄仁傑,道:“懷英!爲師在這澳洲道,還有一事放心不下,不知道你可否願意爲爲師分憂!?”

狄仁傑聞言,忙道:“恩師有事只管吩咐,弟子莫敢不從!”

杜睿點了點頭,道:“好!那你跟着爲師來!”

杜睿剛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又看向了杜學武,心中一陣躊躇,最後還是咬牙下定了決心,道:“學武!你也過來!”

杜學武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臉上滿是歡喜之色,緊跑了兩步,跟在杜睿的身後,被杜睿抱上了馬,一起朝着奧府城而去。

到了奧府城,杜睿直接帶着狄仁傑和杜學武兩人進了書房,書房之中,最招眼的就是那張杜睿最近繪製的澳洲全圖。

杜睿讓兩人坐下,道:“懷英,學武,你二人來看,這便是澳洲道,其面積比之大唐的中原都要廣袤,可是如今這裡卻是地廣人稀,雖然朝廷移民數年,可是澳洲道的人口,就算加上當地的土人,也未能超過百萬!如今澳洲道最緊要的問題,就是如何處理唐人移民和當地土人之間的關係,處理得好,澳洲道便能獲得長期穩定的發展時機,若是處理不好,澳洲道的前景堪憂!”

狄仁傑聽着,心中也不由自主的盤算了起來,該如何應對杜睿所說的問題,這是他的本能,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就多加思考。

杜睿接着說道:“此前馮毅糊塗,只知道一味的鎮壓,致使土人聚衆作亂,澳洲道遍地烽火,如今馮毅已死,然澳洲道的事情,卻未完全解決,爲師與土人約法三章,讓其暫時收心,可是現在卻需要一個人能將爲師的安撫政策執行下去。”

狄仁傑聞言,這下是徹底明白了杜睿將他叫過來的意圖了,原來杜睿是想要將他留在澳洲道,一想到這個,狄仁傑也不禁猶豫了起來。

狄仁傑眼下雖然位小官卑,不過只要杜睿能將長安發生的大事解決,重新讓大唐恢復安定的話,他身爲杜睿的弟子,前途定然無可限量。

回返大唐,狄仁傑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能身居高位,然後去實現自己的理想,一旦留下來的話,那可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去了。

荒蠻的澳洲和繁華的大唐自然無法相比,甚至可以說一邊是天上仙境,一邊就是九幽地獄,留在這裡的前途也充滿了未知數,將來究竟如何,誰都說不清楚,甚至一個處理不好,性命都有可能扔在這裡,做個客死異鄉的孤魂野鬼。

可是這畢竟是杜睿的希望,方纔聽杜睿的語氣絲毫沒有逼迫他留下的意思,一切聽憑他自己決定,可越是如此,狄仁傑的心裡就越是難以決定。

杜睿是他的恩師,從他幾歲開始,就將他收入門牆,悉心教導,這麼多年以來,杜睿對他的期望之高,他自然能感覺得到。

拒絕的話,狄仁傑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可是留下來的話,他的夢想,他的前程,或許就全都完了。

狄仁傑的猶豫,內心的掙扎,杜睿都看在眼裡,他確實不想逼迫自己最看重的弟子,畢竟狄仁傑的前途如何,熟悉歷史的杜睿一清二楚。

歷史上的狄仁傑應試明經科,從而步入仕途。從政後,經歷了唐高宗與武則天兩個時代。初任幷州都督府法曹,轉大理丞,改任侍御史,歷任寧州、豫州刺史、地官侍郎等職。

狄仁傑爲官,如老子所言";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爲心";,爲了拯救無辜,敢於拂逆君主之意,始終保持體恤百姓、不畏權勢的本色,始終是居屆堂之上,以民爲憂,後人稱之爲";唐室砥柱";。

狄仁傑任掌管刑法的大理丞,到任一年,便處理了前任遺留下來的一萬七千多件案子,其中沒有一人再上訴伸冤,其處事公正可見一斑,後人據此編出了許多精彩的傳奇故事,連荷蘭也有人以此爲題材,編了一本《大唐狄仁傑斷案傳奇》。

狄仁傑出生於一個官宦之家。祖父狄孝緒,任貞觀朝尚書左丞,父親狄知遜,任夔州長史。狄仁傑通過明經科考試及第,出任汴州判佐。時工部尚書閻立本爲河南道黜陟使,狄仁傑被吏誣告,閻立本受理訊問,他不僅弄清了事情的真相,而且發現狄仁傑是一個德才兼備的難得人物,謂之“河曲之明珠,東南之遺寶”,推薦狄仁傑作了幷州都督府法曹。

在此任內,狄仁傑通曉了吏治、兵刑等封建典章和法律制度,這對他一生的政治活動都有重大影響。

唐高宗儀鳳年間,狄仁傑升任大理丞,他剛正廉明,執法不阿,兢兢業業,一年中判決了大量的積壓案件,涉及到1.7萬人,無冤訴者,一時名聲大振,成爲朝野推崇備至的斷案如神、摘奸除惡的大.法官。

爲了維護封建法律制度,狄仁傑甚至敢於犯顏直諫。儀鳳元年,武衛大將軍權善才誤砍昭陵柏樹,唐高宗大怒,命令將其殺死。

狄仁傑奏罪不當死,唐高宗疾言厲色地說:“善才斫陵上樹,是使我不孝,必須殺之!”

狄仁傑神色不變,據法說理:“犯言直諫,自古以爲難。臣以爲遇桀、紂則難,通堯、舜則易。今法不至死而陛下特殺之,是法不信於人也,人何措其手足!今陛下以昭陵一株柏殺一將軍,千載之後,謂陛下爲何主?此臣不敢奉制殺善才,陷陛下於不道。”

最終迫使唐高宗改變了主意,赦免了權善才的死罪。

不久,狄仁傑被唐高宗任命爲待御史,負責審訊案件,糾劾百官。任職期間,狄仁傑恪守職責,對一些巧媚逢迎,恃寵怙權的權要進行了彈劾。

調露元年,司農卿韋弘機作宿羽、高山、上陽等宮,寬敞壯麗。狄仁傑上奏章彈劾韋弘機引導皇帝追求奢泰,韋弘機因此被免職。

左司郎中王本立恃恩用事,朝廷畏之。狄仁傑毫不留情的揭露其爲非作歹的罪行,請求交付法司審理。

唐高宗想寬容包庇王本立,狄仁傑以身護法:“國家雖乏英才,豈少本立輩!陛下何惜罪人以虧王法。必欲曲赦本立,請棄臣於無人之境,爲忠貞將來之戒!”

王本立最終被定罪,朝廷肅然。後來,狄仁傑官遷度支郎中,唐高宗準備巡幸汾陽宮,以狄仁傑爲知頓使,先行佈置中途食宿之所。幷州長史李衝玄以道出妒女祠,徵發數萬人別開御道。

狄仁傑說:“天子之行,千乘萬騎,風伯清塵,雨師灑道,何妒女之害耶?”

俱令作罷,免除了幷州數萬人的勞役。

唐高宗聞之讚歎說“真大丈夫矣!”

武則天垂拱二年,狄仁傑出任寧州刺史。其時寧州爲各民族雜居之地,狄仁傑注意妥善處理少數民族與漢族的關係,“撫和戎夏,內外相安,人得安心”,郡人爲他勒碑頌德。

杜睿想要將狄仁傑留在澳洲道理事,就是因爲看中了狄仁傑在歷史上善於調和少數民族與漢族關係的能力,當然還有狄仁傑的愛民。

是年御史郭翰巡察隴右,寧州歌狄刺史者盈路,郭翰返朝後上表舉薦,狄仁傑升爲冬官侍郎,充江南巡撫使。狄仁傑針對當時吳、楚多淫詞的弊俗,奏請焚燬祠廟1700餘所,唯留夏禹、吳太伯、季札、伍員四祠,減輕了江南人民的負擔。

後因武承嗣誣陷狄仁傑謀反,狄仁傑被貶彭澤,在彭澤令任內,狄仁傑勤政惠民。赴任當年,彭澤乾旱無雨,營佃失時,百姓無糧可食,狄仁傑上奏疏要求朝廷發散賑濟,免除租賦,救民於饑饉之中。

狄仁傑在後世的一些影視劇當中,都是以一個大.法官的形象出現,但事實上狄仁傑在軍事上也頗有作爲。

在歷史上,萬歲通天元年十月,契丹攻陷冀州,河北震動。爲了穩定局勢,武則天起用狄仁傑爲與冀州相鄰的魏州刺史。狄仁傑到職後,改變了前刺史獨孤思莊盡趨百姓人城,繕修守具的作法,讓百姓返田耕作,迷惑契丹,契丹部聞之引衆北歸,使魏州避免了一次災難。

當地百姓歌頌之,相與立碑以記恩惠。不久,狄仁傑升任幽州都督。狄仁傑的社會聲望不斷提高,武則天爲了表彰他的功績,賜給他紫袍、龜帶,並親自在紫袍上寫了“敷政木,守清勤,升顯位,勵相臣”十二個金字。

杜睿想要狄仁傑留在澳洲道,還有一個關鍵的原因,那就是狄仁傑對大唐的忠貞。

狄仁傑在歷史上最爲顯赫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在武週一朝,當時武家勢大難制,然而狄仁傑卻不畏懼強權,始終都對李唐皇室忠貞不二。

神功元年十月,狄仁傑被武則天招回朝中,官拜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加銀青光祿大夫,兼納言,恢復了宰相職務,成爲輔佐武則天掌握國家大權的左右手。

此時,狄仁傑已年老體衰,力不從心。但他深感個人責任的重大,仍然盡心竭力,關心社會命運和國家前途,提出一些有益於社會和國家的建議或措施,在以後幾年國家的社會政治生活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聖曆元年,武則天的侄兒武承嗣、武三思數次使人遊說太后,請立爲太子。武則天猶豫不決。狄仁傑以政治家的深謀遠慮,勸說武則天順應民心,還政於廬陵王李顯。

當時,大臣李昭德等也曾勸武則天迎立李顯,但沒有爲武則天接受。對武則天瞭解透徹、洞燭機微的狄仁傑從母子親情的角度從容地勸說她:“立子,則千秋萬歲後配食太廟,承繼無窮;立侄,則未聞侄爲天子而附姑於廟者也。”

武則天說:“此聯家事,卿勿預知。”

狄仁傑沉着而鄭重地回答:“王者以四海爲家。四海之內,孰非臣妾?何者不爲陛下家事!君爲元首,臣爲股肱,義同一體。況臣位備宰相,豈得不預知乎?”

最終,武則天感悟,聽從了狄仁傑的意見,親自迎接廬陵王李顯回宮,立爲皇嗣,唐祚得以維繫。

狄仁傑因此被後世歷代的政治家、史學家稱爲有再造唐室之功的忠臣義士。

聖曆元年秋,突厥南下騷擾河北。武則天命太子爲河北道元帥、狄仁傑爲副元帥征討突厥。時太子不行,武則天命狄仁傑知元帥事,親自給狄仁傑送行。

突厥默啜可汗盡殺所掠趙、定等州男女萬餘人退還漠北,狄仁傑追之不及,武則天改任他爲河北道安撫大使。

面對戰亂後的凋殘景象,狄仁傑採取了四條措施:一、上疏請求赦免河北諸州,一無所問,使被突厥驅逼行役的無辜百姓樂於回鄉生產。二、散糧運以賑貧乏。三、修驛路以濟旋師。四、嚴禁部下侵擾百姓,犯者必斬。很快恢復了河北的安定。

還有最爲關鍵的一點,那就是狄仁傑的公正,舉賢不避親,任能不避仇,在歷史上,有一次武則天要宰相狄仁傑物色一個尚書郎人選。狄仁傑毫無顧忌地推薦了自己的長子狄光嗣。武則天採納了他的意見,任命狄光嗣爲地官員外郎。

狄光嗣到任後,非常勤政愛民,不貪不暴,得到多方面的讚揚。武則天知道後,非常高興地說:“狄仁傑不避嫌疑,敢於舉薦自己有真才實學的兒子爲官,這纔是將相之德啊!”

狄仁傑的次子狄景暉,初爲官時比較謹慎,然而隨着官位的不斷晉升,就變得不能約束自己。特別是狄景暉升任魏功參軍以後,更是行爲放.蕩,貪財好色,欺壓百姓,激起當地羣衆的嚴重不滿。

身爲宰相的狄仁傑察覺後,斷然罷免他的官職。很多大臣都爲狄景暉求情,希望狄仁傑給兒子一個改錯的機會。但狄仁傑堅持貶子宮職的態度不變,並教育兒子說:“賢者當舉,貪暴當罰。這是用人之道,興邦之法。”

狄仁傑如此舉子貶子,公道正派,在當時朝廷上下傳爲佳話。後人也當作傳奇故事加之廣泛傳播。

久視元年,狄仁傑升爲內史。這年夏天,武則天到三陽宮避暑,有胡僧邀請她觀看安葬舍利,奉佛教爲國教的武則天答應了。

狄仁傑跪於馬前攔奏道:“佛者,夷狄之神,不足以屈天下之主。彼胡僧詭橘,直欲邀致萬乘所宜臨也。”

武則天遂中道而還。是年秋天,武則天欲造浮屠大像,預計費用多達數百萬,宮不能足,於是詔今天下僧尼日施一錢以助。

狄仁傑上疏諫曰:“如來設教,以慈悲爲主。豈欲勞人,以在虛飾?比來水旱不節,當今邊境未寧。若費官財,又盡人力,一隅有難,將何以救之?”

在狄仁傑爲相的幾年中,武則天對他的信重是羣臣莫及的,她常稱狄仁傑爲“國老”而不名。狄仁傑喜歡面引廷爭,武則天“每屈意從之”。狄仁傑曾多次以年老告退,武則天不許,入見,常阻止其拜。

武則天曾告誡朝中官吏:“自非軍國大事,勿以煩公。”

久視元年,狄仁傑病故,朝野悽慟,武則天哭泣着說“朝堂空也”。贈文昌右丞,諡曰文惠。唐中宗繼位,追贈司空。唐睿宗又封之爲樑國公。

縱觀歷史上狄仁傑的一生,可以說是宦海浮沉。作爲一個封建統治階級中傑出的政治家,狄仁傑每任一職,都心繫民生,政績卓著。在他身居宰相之位後,輔國安邦,對武則天弊政多所匡正。狄仁傑在上承貞觀之治,下啓開元之治的武則天時代,堪稱一代良相。

可以說歷史上的狄仁傑能夠憑藉自身的才能入閣拜相,如今有了杜睿的教誨,扶植,如果能夠一道回返長安的話,狄仁傑的前程絕對不可限量。

將狄仁傑留在澳洲道,杜睿也是猶豫再三,可是澳洲道的情況太過複雜,留在這裡主政的官員不但要求清正廉潔,寬厚愛民,還要求其能處理民.族.矛.盾,又要有一定的軍事才能,這個人選,杜睿再三考慮,也就只有狄仁傑是最爲適合的。

不過狄仁傑如果不願意的話,杜睿也不會勉強,畢竟狄仁傑回長安的話,也能對大唐的穩定,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杜睿不說話,狄仁傑也在猶豫,從本心來講的話,他不想留在這裡,畢竟中原繁華,而且更能接近大唐的權利中樞,對他日後的發展大有好處。

可是狄仁傑又不忍心拒絕,他希望能爲自己的恩師杜睿分憂,而澳洲道現在明顯絆住了杜睿的手腳。

最終在思考了一番之後,狄仁傑還是下定了決心,道:“恩師既然有所拆遷,弟子莫敢不從。”

狄仁傑想明白了,留在澳洲道,或許他一生就要在此蹉跎,他的理想難以得到實現,不過留下來也有留下來的好處,至少在這個一窮二白的地方,他的才華能得到全面的施展,他有機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打造一個全新的澳洲道,而且最爲重要的是,他留下來,能夠讓杜睿安心,能夠讓杜睿騰出手腳,將精力全都集中在長安那邊。

杜睿見狄仁傑答應了,他的心裡反倒有些後悔了,畢竟狄仁傑的才華是得到歷史檢驗的,將這麼一個名相之才放在這個蠻荒的地方,確實殘忍了一些,不過現在,無論是他,還是狄仁傑,他們師徒首先要考慮的還是大局爲重。

杜睿嘆息了一聲,道:“懷英!不是爲師心狠,只不過此間事確實至關重要,萬萬疏忽不得,眼下除了你,爲師也是無人可用了!”

狄仁傑聞言,心中也是感動,他知道這些年雖然他不曾作出過什麼太大的成績來,可是在杜睿的心中,對他還是一樣的看重。

“恩師一心所爲皆是社稷江山,學生承蒙恩師教誨多年,老師常教導弟子,爲人臣者,當以國家社稷爲重,學生旦夕不敢忘卻,如今國家但有所用,學生如何敢推辭不就!”

杜睿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澳洲道,爲師便交給你了,此間事,最要緊的莫過於土人和唐人移民之間的關係,太嚴苛不妥,太優柔也是不妥,這裡面的度究竟該如何,需要你自己掌握!”

狄仁傑聽着,也是連連點頭,他知道杜睿心中將澳洲道的事放下之後,很快就會離開這裡,返回長安,這是在抓緊最後的時間,叮囑他需要注意的事情。

杜睿滔滔不絕的說着,狄仁傑也在努力的記着,澳洲道對他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以往在長安爲官之時的經驗,在這裡完全都用不到,他需要重新適應,重新理解,去理解這一片陌生的土地,和其中錯綜複雜的諸般狀況。

狄仁傑在聽,一旁的杜學武也一樣在聽,在得知杜睿準備將狄仁傑留在這裡,處理澳洲道的時候,他已經隱隱猜到了杜睿將他一併帶進書房的用意。

杜睿叮囑完狄仁傑,果然看向了杜學武,杜睿的眼神比方纔更加複雜,杜學武也在看着杜睿,兩父子就這麼對視了良久。

突然杜學武開口了,道:“爹爹!孩兒這一年來多蒙爹爹教誨,受益良多,然父親曾經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孩兒自感學識以至瓶頸,難以再有存進,爹爹當初還說過實踐出真知,孩兒覺得現在是到了讓孩兒實踐一番的時候了,爹爹既然要留狄師兄在澳洲道,不如將孩兒也一併留下,看看當初孩兒所言的志向,究竟能否實現!”

杜睿聞言一愣,他沒想到杜學武居然會主動提出來,他將杜學武一併帶到書房中來,就是存了這個心思。

當初杜學武在杜陵之時曾說過的那個理想杜睿至今都記憶猶新,杜學武描畫出來的那個社會制度,也是杜睿多年以來所期望的,用一種更加完善的議會制度,來取代當下的獨裁製度,讓華夏社會的文明可以更進一步。

就適合目前大唐社會環境的政體而言,議會制度無疑是排在第一位的,議會制,也稱議會民主制或內閣制,是民主政治制度的一種,特點是其政府首腦的權力來自議會的支持。

就像後世的英國一樣,英國政府正式名稱爲“女王陛下政府”或“國王陛下政府”,負責英國的行政功能。首相爲政府首腦,由英國君主任命,但是依慣例此人必須是下議院中最有可能獲得下議院支持的議員。首相獲任命後再挑選其他部長和行政首腦,組成政府。大約20名最資深的政府部長和首相本人組成內閣。

政府對議會負責,回答議會質詢。政府提出的任何議案如果未獲議會通過,就將可能面臨議會的不信任動議,而這項不信任投票一旦通過則將迫使首相或宣佈辭職,或解散議會重新舉行大選。

議會是英國政治的中心舞臺,它是最高立法機關,政府就是從議會中產生,並對其負責。英國的國會爲兩院制,由上議院和下議院組成。

英國全國被劃分爲許多個選民人數基本相同的選區,每個選區選舉一名下議院議員。大多數選區議員是一個政黨的成員,但是無政黨背景的人士也可以參加選舉,而且在正式法律中政黨並不擁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幾乎所有時候在下議院總有一個擁有絕對多數的政黨。該黨的領袖被君主任命爲首相。下議院第二大黨的領袖則成爲反對黨領袖。

議會中一般都會有一個超過半數的政黨,這要歸功於英國採用的簡單多數投票制度。這也使得多黨聯合政府出現的可能性變小。一般情況下英國君主會詢問那位將組政府的未來首相,他的政府是否可能在下議院生存下來,而在一個政黨佔多數的情況下這不會是一個問題。但在特殊情況下君主會要求一名議員“組成一個獲得議會多數支持的政府”,這時一個未獲下議院半數議席的政黨就必須組成一個多黨聯合政府。但後一種情況只在戰爭時期出現過。需要注意的是政府的組成不需要下議院的投票,而只需要君主的任命。

上議院又稱貴族院,主要由王室後裔、世襲貴族、新封貴族、上訴法院法官和教會的重要人物組成。上議院議員不由選舉產生,部分是世襲貴族。

上議院是英國最高司法機關,議長由大.法官兼任。和下議院相比,上議院的權力相對有限,保留着歷史上遺留下來的司法權,有權審查下議院通過的法案,並通過必要的修正案,還可以要求推遲它不贊成的立法,最長可達一年。

英國的議會制度當然不是完美的,它存在着很多的缺陷,例如辦事效率低下,簡單的說就是不犯大錯,說的通俗一點就是寧可無功但一定無過,西方的議會就是妥協的產物。

雖然存在弊端,但是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這種社會制度能夠保證社會的穩定,能在更長的時間裡,保證大唐的延續,傳承。

因爲在這種社會制度之下,皇帝只是在名義上是國家的最高權利者、是國家元首、最高司法長官、武裝部隊總司令、但事實上主要扮演禮儀性的角色。

當然這種社會制度想要實現肯定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杜睿覺得自己都有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那種能夠促使華夏社會進步的社會制度的期待。

他這一代無法實現,但是他還有兒子,他的兒子還會有兒子,就像愚公移山一樣,只要他的後輩兒孫能夠堅定這個信念,總有一天,理想能夠被實現。

就像現在一樣,杜睿將這個期望寄託在了杜學武的身上,他希望杜學武能在這條道路上有所突破。

然而這種社會制度的變革,想要在大唐本土取得進展,就現階段而言,無異於是癡人說夢,但是如果是在澳洲大陸上,那可就不一定了。

在一個全新的環境當中,即使是唐人移民,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肯定是要強一些的,杜睿動了將杜學武也留在澳洲大陸的心思,就是想要將澳洲當作杜學武的試驗田,讓他在這裡盡情的施展一番,用這種由外而內的方式,去刺激大唐本土的人們,接受這種社會制度的變革。

杜睿沒想到杜學武居然看穿了他的心思,杜睿在感到欣慰的同時,心中又不禁有些不捨,杜學武畢竟是他的兒子,沒有哪個父親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去吃苦,尤其是在尚未開發,依然處在蠻荒之中的澳洲。

但是同樣,每一個做父親的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有出息,大大的有出息,甚至超越自己的成就。

杜睿覺得自己對這個時代華夏民族,炎黃子孫的義務已經盡到了,他讓大唐變得比歷史上更加強盛,疆域遠遠超過了任何一個朝代,這是他的功績,任何人無法抹殺。

現在該輪到他的兒子了,杜睿不可能在人一生有限的時間裡,將所有的一切都做完,他雖然有遠超這個時代上千年的知識,但是人力總歸是有限的,即便是他這麼一個穿越者,也難免會犯下錯誤,或者遺漏一些事情,這些漏洞,都需要後來人去修補。

“學武!你可要想好了,澳洲道不比中原,這裡~~~~~~~~~”杜睿還想要再讓杜學武考慮一番。

但是杜學武根本就不等杜睿說完,便道:“爹爹!孩兒已經考慮好了,孩兒總歸是要長大的,總歸是要自立的,如果一輩子都在爹爹羽翼之下,孩兒充其量也只能做個富家公子,孩兒不想這樣,孩兒有自己的理想,想要去實現它,希望爹爹能給孩兒一個機會!”

杜學武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杜睿還能說什麼,他作爲一個父親,現在能做的只有囑咐他的孩子了。

“好!學武!你能有這般志向,爲父很高興,不過今天這個選擇是你做下的,爲父只希望你將來不要爲今天的選擇而後悔!”

杜學武堅定的說道:“爹爹放心,孩兒既然已經決定了,如果不能實現的話,絕不回頭!孩兒如今只有一件事,想要請爹爹應允!”

杜睿道:“只管說!”

杜學武仰着頭,看着杜睿道:“孩兒想請父親爲孩兒加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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