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外。
商量完的衆人分別領命而出。
“大人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你倆提前商量過的?”魏老三攔住馬曉志輕聲問道。
馬曉志陰着臉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是真的怒了,老黃幸好還活着,不然的話,怕是咱們就得圍城了。”
“哼,你對大人還是瞭解的少。”
“什麼意思?”
馬曉志嘴角一撇反問道:“你知道大人在咸陽城內的花名叫什麼嗎?”
魏老三一愣搖了搖頭:“不清楚,沒聽過。”
“瘋狗。”馬曉志眼睛一亮:“他發起瘋了纔不會管你有什麼背景,手中有多少兵馬,在朝中是何等官職呢,以前是如此,現在是如此,日後還是會是如此,他若是要報復你,定然叫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魏老三呆愣在原地,意味深長的輕喃道:“這個花名還真貼切。”
戰書是馬曉志親手送的,上面寫的什麼,沒人清楚,是馬曉志主筆寫的,反正意思說的還算委婉,也挑不岀什麼毛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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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衙門的幾大官員,以及城內的一些豪門大戶收到這種書信後反應都不同,但是也有相同之處,那就是大家都默契的認爲李肆這只不過是在使詐而已,想看看真正的兇手是誰。
所以,這個時候誰有反應,那誰的嫌疑就最大。
這個想法按照正常邏輯來說,那是沒問題的,很正確。
確實如此,換了誰,也沒有膽量同時跟這麼多本土的地頭蛇同時開戰。
可他們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此刻的李肆已經完全不正常了。
黃震身負重傷讓他下定了決心報復,而那些被碎屍的護龍衛兄弟則是徹底湮滅了李肆最後的理智。
現在唯有報復,讓那些參合到此事當中的人身首異處,才能讓李肆心中好受那麼一點點。
殺,以殺止憤。
戰書下完後,李肆就沒有在出過營地了,這些血腥的事,魏老三會辦的很好,完全不用他操心。
而且此刻他貿然出去是很危險的,他出手後,幾家人都會有反應,所以此刻安穩的待在營地纔是上上策。
雍城內,一所破舊不堪的民房內。
魏老三把玩着匕首半蹲在地上,眼前是一個血肉模糊的男子,他身旁還有七八個人,樣子也都差不多,嘴角、鼻子處都是血跡,幾乎沒什麼人樣了,一看就是遭到了慘絕人寰的毒打。
“我叫魏老三,護龍衛的人,你們應該聽說過我,所以咱們呢就別賣關子了。”魏老三身子往前湊了湊,把刀鋒架在爲首的漢子脖子處,冷聲逼問道:“誰襲擊了黃震,說出來,你能活,不說,你得死。”
爲首男子身子哆哆嗦嗦的看向魏老三,咬牙回道:“我不知道,你覺得這種事當主子的會告訴我們嗎?咱們都是下人,爲難我們幹什麼啊!”
“幹什麼?你當你是什麼善男信女呢,你殺別人的時候呢?你爲難別人的時候呢?現在跟我講道理了,你未免太沒志氣了吧!”
“那是聽令行事,迫不得已的。”
魏老三眼睛一橫,戾氣頓生:“我現在也聽令行事,迫不得已。”
“別,別殺我,我真的不知道。”
“大人說他想給雍城內的各位大人提個醒,我想來想去也沒別的辦法,就用你的人頭吧!”魏老四面露兇狠,粗暴的抓起男子的頭髮,隨即刀鋒一橫,直接割下了男子的頭顱,手法穩健,看的旁邊的人毛骨悚然,連尿褲子的都有。
人死後,魏老四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隨即又眯着眼睛看向其餘的幾名下人:“多餘的話我不想過多重複,有沒有人願意跟我說我願意聽的。”
“真……真的不知道,我們行事真的是迫不得已,饒命啊三爺。”
“你們應該去問主子身邊的人,我們真的不清楚。”
魏老三面無表情的沉思半晌後,擺了擺手:“全殺了,人頭割下來,派人送到鄭大人的府苑。”
這些侍衛都是雍城郡丞鄭世寶的人,郡丞作爲雍城名義上僅次於太守的高官,他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
說完,魏老三大步走出民房,起步上馬,又衝着門口的侍衛喊道:“走,我們繼續狩獵。”
另一頭,雍城城北的一家春樓內。
馬曉志翹着腿,漫不經心的吃着小菜,不時還整兩口。
坐在他對面的男子腿肚子都直哆嗦,筷子都拿不穩,壓根就沒心思吃飯。
“大人,小人……小人就是個護院,求求您了,放我一馬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馬曉志輕咳一聲,端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隨即又給護院滿上了一杯。
“我不爲難你,可你們卻爲難我,爲難我兄弟啊!”馬曉志好似還挺惆悵似的又說道:“你家中還有個老母親,兩個孩子,大的剛上學堂,小的應該是剛斷奶,你小子有福氣啊,媳婦漂亮又顧家。”
“噗通!”
“馬大人,放過我家人,求你了,我真什麼都不知道,您就是殺了我也沒用啊!”
馬曉志依舊保持這原有的姿勢,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有家人,那我死去的兄弟就沒家人嗎?他們就沒有雙親和至愛嗎?我放過你,誰放過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連問都沒問呢,你就說不知道,呵阿,你想騙我啊!”
“小人……小人不敢啊!”此刻護院被馬曉志折磨的已經要哭了,說話都一抽抽一抽抽的。
馬曉志接過旁邊侍衛的手帕擦了擦手,隨即面無表情的質問道:“誰殺了我們護龍衛的人,你說個名字我放你走,你要怕被報復,我可以送你離開雍城,保證不會有人能察覺到,如果你不說,那麼對不起,你一家老小都得死,都得給我的袍澤弟兄陪葬。”
“我就是個護院而已,真的不知道啊,您繞了我吧,求求您了。”
馬曉志也沒再嘮叨,緩緩站起身來,冷麪衝着旁邊侍衛說道:“殺了,屍體扔在沈家門前。”
“饒命啊,饒命啊!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