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伏白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他點了點頭道:“確實是許久以前的了,既然傅小姐沒有什麼印象的話,我也並不做多問了。”
傅淺言壓下心頭的異樣感,轉身進了公司,靳伏白看着她的背影,眉宇間浮現的神色莫測。
進了辦公室,桌子上照舊有一份今天的新聞報紙,她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關於常嬋地新聞佔據了大部分,挑了挑眉,發現一道目光注視着自己,順着那的目光看去,撞進一雙含笑的眸子,對面的人笑的一臉紳士,傅淺言卻莫名的心頭一顫,想將窗簾拉上,卻覺得這樣不太禮貌。只好在他的目光下度過了一上午,整個人都如坐鍼氈。
中午的時候,總算有了藉口走開,卻想到要再一次面對他,傅淺言心中還是有些不適,對於那個男人,她始終是不喜歡。
依舊是沉香1987,傅淺言來到房間的時候,他還沒有過來,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着。不多時,便傳來了一陣,推門而入的聲音。
進來的正是靳伏白,傅淺言起聲道:“靳先生,你來了。”
靳伏白挑了挑眉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喚我伏白便好。”
傅淺言頓了頓道:“我還是喚靳先生吧。”
靳伏白不動聲色,他沉默了片刻,走到了沙發邊坐下。隨手拿起一旁的菜單,喚來服務生,不顧傅淺言的目光,點了幾樣菜,隨後擡眸認真的問她:“你想吃什麼?”
傅淺言隨口的說了幾道菜,又聽的他道:“來瓶拉菲吧。”
提到酒,莫明的心中警鐘敲醒,傅淺言一臉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後者注意到她的目光,嘴角挑起輕佻的笑容:“傅小姐在擔心什麼?”
不願意被人看出異樣,傅淺言故作冷淡:“沒什麼。”
服務生走後,靳伏白雙手合十放在桌子上,正襟危坐的模樣,讓傅淺言也不由得正經起來。聽的他道:“傅小姐,找我來是想說什麼呢?”
既然是他自己將話題提到正題上,她也不做周旋,直接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對於昨天的那場活動,究竟是你自己策劃的還是巧合?”
在他沒有說話之前要補充道:“或者說常嬋的事情,既然你是知情的,但是有沒有插手這件事,我需要知道。”
靳伏白挑了挑眉,似乎在思索着應該回答哪一個問題,半晌之後他淡淡道:“常嬋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並沒有插手,因此昨天那場活動,我也只是個旁觀者,並非是我策劃。”
傅淺言想過許多可能,或許他會模棱兩可的告訴自己答案,也或許會閉口不談,但是這樣的直接的否認令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心中的答案似乎要脫口而出,這在喉嚨處堵住,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之後又聽得他的聲音道:“傅小姐認爲那場活動是我策劃的,那麼我可以認爲,傅小姐對我是不放心嗎?”
傅淺言的心思,被他一語道破,將心中的異樣感壓下,她模棱兩可的回答:“並非如此,總是要保有一些戒心的,不是嗎?”
兩個互相不知道底細的人,都在互相試探,就像兩隻刺蝟一樣,觸碰到之後又縮了回來,這樣到最後是探索不出什麼的,傅淺言決定跟他攤牌。
她道:“我實話跟靳先生說了吧,我之所以認爲那場活動是你策劃的是因爲,這之後的種種,對於我們明神來說是非常不利的,你也知道,明神是我一手建立的,就相當於我的孩子一般我不希望他出任何的問題,也不希望它存在任何的隱患,我這樣對靳先生坦陳相對,希望靳先生也都有不要對我有所保留。”
說實話,她這樣坦誠的態度,令她有些驚訝,頓了頓,之後他輕笑一聲道:“傅小姐所說的,之後的種種,對明神來說非常不利,這一點我不予苟同。”
見她不說話,他接着道:“巨盛與明神既然已經合作了,就不會再對明神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就算這件事情是我策劃的,我也不會,拿明神的利益來開玩笑,畢竟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不是嗎?”
傅淺言聽他這麼說,心中的疑慮被打消了一點,聽起來似乎真的不是他做的,那麼那場活動之後的幕後主使者究竟是誰,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在活動之後無形之中將明神推上了輿論的焦點,如果是天定的話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是人爲的話,這存在的隱患,可不容小覷。
看樣子,今天是問不出什麼結果了,有可能連靳伏白自己也不知道。傅淺言不打算再做多留,正準備起身服務上已經將飯菜送了進來,靳伏白看了她一眼道:“傅小姐,吃完飯再走如何?”
傅淺言本意不想多留,奈何禮貌上還是要做的過去的,她按耐住心中的情緒,一頓飯吃得十分的沉悶,靳伏白替她倒了一杯拉菲,傅淺言一口也沒有喝,後者也不在意。只是在她臨走前說了一句:“傅小姐的酒量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話音未落,傅淺言身子一顫,她甚少在外人面前喝酒,因此,知道她酒量不好的人並不多,眼前這個男人,與她顯然交談不多,怎麼會連這個都知道?就算是查了資料,資料上也不會詳細到連酒量都寫上去,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認識自己,或者說他認識一個熟悉自己的人。
那個人是誰,傅淺言直接將話問了出來:“靳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靳伏白淺笑一聲,卻沒有再回答,狹長的丹鳳眼裡劃過一絲清亮,傅淺言見他不語,轉身離去。帶着滿肚子的疑惑。
靳伏白這個男人似乎是一個謎團,從天而降,查不出任何的背景,卻彷彿知道自己的許多事情,將她看了個透徹。被人看透的感覺很是不舒服,出於安全,她決定與這個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爲好。
與巨盛合作,似乎就從這一場活動之後正式開始了,明神藝人與巨盛藝人穿插着,春娛樂項目或者訪談的時候都是一對一的形式,外界甚至有人傳言道,明神與巨盛要合二爲一了,聽到這樣的消息,傅淺言不由得失笑,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靳伏白與她的性格很相似,都是要強,不願意服輸的人,因此他也深刻的知道他絕對不會提出將明神與巨盛合二爲一的話,這外界得傳聞還真的是令人哭笑不得,她不知道的事更令她哭笑不得的事情馬上就要到來。
在過了一段安靜祥和的日子之後,風波又開始隱隱的浮動。
傅小冉在消失了一陣之後,忽然間來到公司,卻不是來上班的,她在公司裡大聲的叫囂,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來搗亂的,公司的保安都已經出動,奈何她手中拿着刀,不敢上前。
事情驚動了傅淺言,她下樓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傅小冉披散着頭髮,往日俏麗的面上浮現了幾絲憔悴,看起來像是毒癮犯了的模樣,她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眼睛裡爬滿了紅血絲,她四周的保安都不敢輕舉妄動,將她團團圍住之後,僵持着。
傅小冉見到她下來,神色更爲瘋狂,在衆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徑直地衝了上去,雖然的面色都一變,傅淺言眸子裡冷光乍現,千鈞一髮之際她一個閃身,躲過了她的攻擊,小時候學的跆拳道,雖然不至於讓她保身,但是這樣沒有章法的攻擊還是不成問題的。
保安急忙衝了上來,此時也顧不得她手中拿着的水果刀,一番掙扎之後,傅小冉終於被制服,吸毒的人力氣大的很,四個保安一起將他控制,卻還是按捺不住她蠢蠢欲動的動作。
見掙脫不了,傅小冉開始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忘恩負義的女人!我們傅家幫了你,你倒好,倒打一耙,將整個傅家賠了進去!”
與小人對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予理睬,否則降低了自己的風度不說,還落人口實。傅淺言掏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
在她一聲聲的辱罵中,警察到來,將瘋狂的傅小冉帶走,臨走時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語氣森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傅淺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給她任何的反應,轉身便進了電梯。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沒有人在意,但是正是因爲所有人都忽略了,才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正在伺機等候着,等待合適的時機爆炸。
顧冷川中午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傅淺言驚訝了一下。因爲已經許久,他沒有再來了,目光落在他手上提着的飯盒上,嘴角輕輕勾出一抹笑容:“你怎麼來了?”
顧冷川加飯盒送到她的桌子上,神情淡漠,語氣一成不變的清冷:“商量公事的同時,順便給你送飯。”
傅淺言注意到他話中的重點,重複的問道:“商量公事?”
顧冷川將飯盒打開,一陣撲鼻的香氣,把肚子裡的饞蟲給勾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面上滿是滿足的神情,果然吃了那麼年的飯,還是他做的最合自己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