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鬱蒼翠的古道之上,清脆沉悶的馬蹄聲傳來,隱隱可見三匹駿馬飛馳。
古道兩旁是翠綠的竹林,竹葉掩襯,綠意盎然,密密麻麻的竹子如同利箭一般直指蒼天,連成鬱鬱蔥蔥的竹林,遮蔽了視野。
耳邊風聲呼嘯,駿馬飛馳,陸炎感受着手中龍膽槍的傳來的絲絲寒意,那是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龍膽槍中跳動洶涌的龍魂。
身後的程璐策馬追了上來,兩馬並駕奔馳。
程璐盈盈一笑,“臭旺財,看你那得意樣,連騎馬的時候手心都不離龍膽槍,也不怕馬兒一斜身把你掀下去。”
“你懂什麼,這叫磨合,只有與兵器長時間接觸才能感受到兵器中的靈魂,可懂?”陸炎白了程璐一眼,“再說了,憑着爺的騎術,怎麼可能落馬?”
“哦?是麼?”程璐眨眨眼,猛地飛起一腳,重重地踹在陸炎身下駿馬的馬腹上!
那駿馬吃痛長嘶一聲,猛地加速,陸炎身形在馬背上不由一個踉蹌,險些摔了下去。他慌忙回過神來扯住繮繩,同時雙腳一盤,扣在馬腹上,這才穩住身形。
程璐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看來,某人的騎術也不怎麼樣嘛。”
陸炎眉頭一皺,“好你個小璐璐,敢耍我。”
“我就是耍你,怎麼着?”程璐柳眉倒豎,哼了口氣,“要不是本大小姐和李師叔耗費真氣辛辛苦苦淬鍊兩日,你這龍膽槍還打造不出來呢,做人要厚道,要知恩圖報,對麼,還不快謝謝我?”
“謝謝。”陸炎吃了個悶虧,只得咬牙說道。
前方的古道隱約出現了一個岔路口,忽的,身後的白.虎縱馬驟然加速,“跟我來。”
說罷,白.虎便一馬當先,順着岔道的小路馳入竹林深處。
如果是要去襄陽的話,便是直接順路朝西走便可,也就是走岔道的大路。這條岔道的小路卻是蜿蜒着向北方的,具體的路徑都被密密麻麻的竹葉給遮蔽了,不知白.虎爲何要走着條路,但是陸炎注意到,剛剛白.虎在說話的時候明顯的皺了一下眉頭,顯然這樣做有他的理由。
陸炎與程璐對視一眼,彼此心神領會,也策馬跟着白.虎馳入竹林北側的小路之中。
馬蹄飛揚,兩旁竹葉飛馳,耳邊風聲呼嘯,疾馳了片刻,前方便隱隱傳來打鬥之聲。
轉過一個拐角,形勢豁然開朗,這是一個林間空地,此刻,空地之中,卻是十餘名日本僧兵在圍攻兩人。其中一人身着飛魚服,飛魚服的正面繡着一隻張牙舞爪的巨大青龍圖騰,此人劍眉星目,衣袂風飄,背後揹着一個約三尺長的紫檀木匣子。另一人陸炎卻是認識的,便是上次翠微竹林之中所見的那名東瀛女忍者。
陸炎不由驚訝萬分,一是因爲那身着飛魚服的人分明就是名震天下的京師錦衣衛鄭青龍!另外則是因爲自己和程璐上次在翠微竹林中明明用**將整個忍者據點炸得粉碎,沒想到這女忍竟然沒死!
此時白.虎已經策馬衝進了人羣之中,手中長刀飛舞,對着那些日本僧兵縱橫砍殺!
雖然白.虎的左臂被吸血鬼蝙蝠給咬斷了,但是自從吞食了龍元之後,白.虎真氣實力大增,此時白.虎僅僅是憑藉雙腿夾在馬腹上固定住身形,手中的大刀上暴漲出丈餘長的刀芒,鋒銳的刀芒直接將那些僧兵撕得粉碎,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時之間,只見白.虎在人羣中策馬縱橫衝殺,僧兵之中血肉紛飛,慘叫不斷!
在白.虎的配合下,青龍與那女忍聯手也是下手狠辣,片刻便將那些日本僧兵斬殺殆盡!
塵埃落定,衆人微微喘息,滿地都是殘破的死屍碎肉,空氣中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忽的,女忍的目光落在了馬上的陸炎、程璐身上,她眼中寒芒一閃,擡手便朝着陸炎和程璐射出數枚苦無!
“好惡毒的女人。”陸炎眉頭一皺,手中龍膽槍在空氣中劃出無數尖銳的鋒芒,將空中飛舞的苦無刺得粉碎,火星四濺。
他眼中冷芒暴漲,“你這女人,好生惡毒!”
陸炎渾身涌出熾烈的紅芒,七殺蚩尤旗騰空而起,殺氣暴漲,催馬提槍朝着那女人殺去!
龍膽槍的槍尖迸射出尺餘長的金色鋒芒!
槍身微微顫抖,發出尖銳的金屬嗡鳴聲,如同龍吟一般!
霸烈鋒銳的氣息從龍膽槍中炸裂而出,充斥着整個空間!
“停!”白.虎暴喝一聲,聲震四野,他翻身下馬,左手一提,如同鐵鉗一般抓住了陸炎胯下駿馬的馬尾,手臂一拉,硬生生的將陸炎胯下的戰馬拉了回來,那馬仰天長嘶,四蹄在地上竟然拖出了寸餘深的溝壑!
陸炎微微有些詫異,他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白.虎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陸炎,別衝動。這個日本忍者既然與青龍在一起,自然有她的道理。”白.虎沉穩的說道,隨即望了望青龍,“青龍,你怎麼會在這裡?爲什麼會和這日本忍者在一起?”
“貌似,很久沒有見面了。”青龍淡然一笑,和煦的風挽起他飄逸的衣袖,他擡頭望了望湛藍的蒼穹,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敘敘舊罷。”
“距離此地最近的鎮子也就是萬壽鎮了,那便去萬壽鎮的小酒樓聚聚罷。”白.虎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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