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次是碰了灰,但也不能白來,我索性直接在門前坐着,一邊絮叨着這些鬼怪的可怕,陸沉偶爾會附和幾句,過了約莫一個小時,門才被打開。
婦女把村裡的怪事講了一通,幾年前大概是村裡出了一個殺人犯,每夜還會帶個外村人進來,一起在屋裡不知道幹什麼,原本大家都不以爲然,但時間久了,那屋裡居然發出腐臭來,村裡人打開門一看,裡面死了十幾個人。
我聽後就問婦女當時那件事報警了沒有,婦女卻搖頭說村長不讓報警,並且那些死人被村裡一個老瞎子給帶回倉庫裡去了,研究着什麼,而就在幾個月前,那個老瞎子死了,那些屍體也找不到了,村裡接連發生了很多起人口失蹤,夜晚又看見鬼影。
村裡人又不敢報警,又不敢與鬼對恃,於是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得過且過。
婦女說昨天一個很怪異的外村人進來後就宣傳東西,大概是能讓人快活的東西,根據婦女描述,我估計那應該是毒品了。
這件事情說是靈異事件倒不如說是兇殺案更爲準確,但也跟鬼魂脫不了干係,畢竟這些事情可能就是鬼魂主導的。
我和陸沉就開始着力調查這些事情,回到事務所後正好看見段復,他說他找到關於戚家村所有人的相關檔案以及那個死去的男鬼的信息了。
我又驚又喜的接過那些資料,進了房間就開始看了起來。
戚家村裡的人除了死掉的幾百個還有當時不在村裡沒有死掉的幾個外出打工的人,如果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去問一下。
但主要還是這個男孩的身份,他就是那個厲鬼,資料上說這個男孩出生於一九七九年,家庭背景很好,是富家子弟,但是因爲和同學打鬧又遭遇過綁架,所以大腦受損成了一個弱智兒童,父母又離婚,後母嫌棄他設計把他弄失蹤了,但沒想到卻再也找不到了。
由此,男孩在十一歲時就走丟了,自那以後的時間就不明確了,不過大概能知道接下來的發展,那麼他的家人和他生前愛去的地方都是我們可以勘察的地方。
而郊區的那個事件我們則協助了警方一起調查,雖然那名婦女告訴了我這些靈異事件,也算是給我提供情報,但是犯罪就必須得經過警方調查,如果她什麼都沒幹也無傷大雅。
就這樣,來來回回往郊區駛去的警車也多了起來,我想這大概不是一樁簡單的案子,但這其中畢竟還有我的緣故,在警方調查時我交涉過要進行驅鬼,只不過前提是要得在他們的監控之下。
這個村莊裡的厲鬼倒不少,白天都能看見有些鬼魂飄到警察身邊,試圖要吸取他的陽氣,我準備好一切道具並且作好陣法後當天晚上就準備進行收鬼。
所幸一切進行的也挺順利,只不過在燭臺被吹倒時,我一時間措手不及,風沙又迷了眼,便被一個厲鬼傷了,手腕上竄進了一隻屍蟲。
我努力壓制住這絞心的痛苦,額頭上還是滲出虛汗來,所幸陸沉跟段復不在,我匆匆收好東西就開車往事務所駛去,中途險些暈倒過去,擡頭看着鏡子,我已經是臉色青白,印堂發黑,嘴脣也發紫,眼神空洞,活生生像個鬼。
等到我回到事務所時,整個人已經發軟,下車時竟滑倒在地,我頭皮發麻,手腕像是被火灼傷般疼痛,我咬牙想要站起來卻眼前發黑再次倒在地上。
我發現即使我便的再強,受傷還是在所難免。
等到我醒來時,已經是躺在牀上了,而陸沉則保持着手懸在半空中的姿勢。我想坐起來卻渾身無力,陸沉伸手把我扶起來後又給我端來了幾碗雞湯,我的手顫顫巍巍,自然沒法喝湯,也全是他一勺一勺的餵給我。
我低頭看着手腕處已經發黑,並且那黑色的線如同遊蛇般往上攀爬着,爬到心臟處我就會完了,不過還好它停留在手肘下,還有時間。
而我也有把屍毒排出體外的藥方,幾天後就好了,只不過一直沒看見段復的影子,只有陸沉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我很感動,那些被我深藏在心的感情好像越發抑制不住了。
他擡頭微側過臉,指尖劃過我的臉頰,我垂眸,手顫抖着還是覆了上去,擡頭,他那雙眼睛越*亮,笑容如此開懷,迎着黃昏的柔光,微翹起的毛髮揚着,空氣漸漸的流動着,帶了些甜絲絲的滋味。
我好想抱住面前的這個人。
事務所自從幫那個村莊的鬼魂解決完後被警方傳開,生意也蒸蒸日上,但是段復依舊下落不明,我問陸沉,陸沉說段覆在和他分開時就再也沒有了蹤影。
而在我終於找到段復時,他已經平添了幾分滄桑,眼神黯淡,我恍然間才明白我已經找他找了好幾年了,我現在應該是四十多歲了,卻還是二十四歲的模樣。
那一天正好又是一個冬天,段復頭髮上沾了些雪,看上去像是老人,我緩緩走近他,然後看着遠處的天空,問他失蹤的那幾年在幹什麼。
段復說他只是倦了而已,我低下頭看着腳下的雪,什麼也沒說,然後就離開了。
這幾年間陸沉一直陪在我身邊,保護我,我那些小心思肯定是藏不住了,但依然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只是保持着朋友的關係。
有好幾次陸沉擺好了燭光晚餐,笑着坐在那裡,我知道這些菜都是他自己做的,現代人的生活他也完全融入了。
我咬了一口牛排後,陸沉便開口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接下來大概就是告白了,我垂眸繼續吃着牛排,一言不發。
不是我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只是太膽小,我害怕愛上他到無法自拔的時候卻被他傷害,他愛的畢竟是甘婉。
記得有一個電視劇的情節,裡面的人說要找老婆一定要找離婚的,不要找寡婦,因爲離婚是因爲雙方沒有感情,而寡婦則有可能是深愛着自己的配偶的,但不幸的是對方死了,所以找老婆找離婚的好。
而陸沉就相當於一直對於死去的甘婉耿耿於懷的那種,我怎麼樣也是贏不過一個已經逝去並且是我前世的人的。
所以我們的關係現在就是不冷不淡。
這一天和段復見面後我就回到了事務所,桌子上鋪滿了資料,全部都是關於那個男孩,那個厲鬼的,我找了他很多年卻依然不見蹤影。
而我身上的咒印每次發作時也越來越疼,生不如死,而且作爲驅鬼人我必須得經常去往陰氣重的地方,而那時咒印也最是活動,尋遍了方法也沒用,唯一的方法還是找出那個男孩。
我喝了一口咖啡,開始理着案子,事務所開張了也快七八年了,自從幾年前破了一樁殺人案後,警方也開始委託我解決案子,我也喜歡破案,所以就坦然接受。
這次是發生在城市的一次白日殺人案,受害人是在電梯被殺害的,電梯裡除了受害人的頭髮什麼都沒有發現,而且電梯也完好無損,沒有一次維修經歷以及投訴。
因爲那個公司是屬於一個警局分局長的,他們內部不好解決,所以請我去解決,也給他們留個情面。
其實最大接這個案子的原因是因爲那個男孩的生母曾經在這裡工作,只不過在男孩失蹤後就辭職了,在這裡也許能得到一些關於男孩生母的消息,如果能夠找到他生母,說不定就能得到一些線索甚至能夠讓男孩現身。
等到我來到那個公司後就開始瞭解案情,受害人是一名男性,而且平日裡熱情洋溢,基本上沒有與人交惡,這個案子也很有可能是鬼怪作惡,這也是警方找我的一個原因。
受害人名字叫王偉,年齡二十七,據知情人所說,案發當天王偉跟往常一樣,只不過接到一通電話後有些鬱悶,同事們都知道原因,因爲王偉的前女友雖然跟他分手了但還是想要舊情復燃,而王偉卻已經有了現在的女友——李晴。
緊接着王偉就和女朋友李晴約定晚上吃飯,一邊聊一邊走進了電梯,電梯裡沒有安攝像頭,所以沒有人知道在裡面發生了什麼,而等到電梯停到一樓時就自動打開了門,王偉已經倒在血泊中。
當時經過電梯的只有電梯工,除此之外就沒有了別人,通過交流,我發現王偉的同事都是一些心地很好,懷有夢想的人,提到王偉時表情就會很悲傷,看不出來一絲虛假。
屍體是被尖利的東西刺破心臟的,而且臉上也有一些抓痕,王偉修指甲,不排除是他自己抓的可能性,屍體體內還發現些許高濃度的麻藥,這同時也是案件的一個突破點。
通過麻藥我們調查了公司裡所有碰過王偉杯子的人,當時垃圾桶也沒有漏過,很快我們就找到了兇手,只不過是她自己找上來的。
案子這麼快解決我也很驚訝,但這總歸是好事,所以我也沒多留意。
兇手是王偉的前女友,她提前買了麻藥塞進王偉的兜裡,並且買通電梯工,也就是借刀殺人,她刻意打電話激怒王偉,然後刺激他,電梯工就趁機殺害了王偉,然後把麻藥灌進他嘴裡,準備想僞裝成他自殺,但礙於時間不夠最後失敗了。
而王偉的前女友之所以自首,是因爲她心裡過意不去,而且那個電梯工以此來威脅她,她受不了侮辱就來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