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曉雨徹底鬱悶了，一下子彷彿被整個世界拋棄的感覺，怎麼誰都不搭理自己這茬了？
昊學出門和何婉君吃了頓便飯，開始了新一輪的考察。
開一家醫院，可不是小事，沒有充分的前期調研，只會開成一個笑話。
今天昊學選擇的目標是，京都第二人民醫院。距離華醫大比較近，從學校出來也算順路。
昊學發現，現在是個醫院都是人滿爲患，京都市有這麼多病號！
“昊學哥哥，我記得京都二院的中醫門診很有名呢，咱要不要去看看？”
現在中醫式微早已是不爭的事實，大家也習慣了有病吃藥片，嚴重了就去打吊瓶，再不行多半得住院抽血化驗開刀一條龍套餐。
中醫？誰得了病第一反應是找個白鬍子老頭，看看臉色摸摸胳膊然後開一堆苦藥湯子回家喝？
很多醫院近年來開始開設中醫門診，不過也只是針對跌打損傷、筋骨錯位等毛病，甚至有些地方掛羊頭賣狗肉，弄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來騙錢坑人，讓本來就衰落的中醫更加不得人心。
“看看唄！”
既然婉君說這地方中醫門診不錯，不妨去觀摩一下，或許有什麼可取之處，自己開設醫院也用得着。
二院的中醫門診開設在三樓，可是排隊的長龍，竟然延伸到了樓道間。
這麼火！
昊學簡直有一種錯覺，中醫並沒有衰落，而依然是華夏大地上被人們尊重和認可的一門學問。
他和婉君都不是來看病的，當然不願意從頭排隊，試着往前擠了幾步，起碼要看到醫生診治過程，纔算是一種借鑑和參考啊。
可是腳步剛動，就被人頂了回來。
“幹啥呢幹啥呢？小小年紀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沒看大家都排隊呢麼，就你們知道着急？”
在這排隊的都是心急如焚的求醫者，這話很快就得到了衆口一詞的響應。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從小都被慣壞了，完全的以自我爲中心！”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年輕輕的就帶着女孩子來看病，指不定是什麼地方的毛病呢……”
最後這句倒不是嚷嚷，像是和身邊的熟人小聲議論，沒打算讓昊學聽見。
然而昊學現在勤修九陰真經，又有蛇膽養氣丹的輔助。何等耳聰目明？這句話也聽得真切，不免心中有氣。
我又不是插隊看病。只是想湊到前排去看看這位坐鎮的中醫而已。
就算大家鬧了誤會，萍水相逢，這樣口出惡言，也不合適吧？
然而現在羣情激奮，昊學總不能來個舌戰羣儒什麼的，皺起眉頭，一時在樓梯間僵持住了。
“吵吵嚷嚷的做什麼，肅靜！”
一個護士模樣的女孩子出現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望了一眼。對這邊鬧出來的動靜似乎很是不滿。
昊學不願惹事，深吸一口氣，何必和這些求醫的病人爭長論短。
“昊學？！”
可是居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昊學詫異，忍不住擡頭望了過去。
穿着白色護士服的女孩，臉上泛起驚喜的神色，又叫了一聲：“是昊學昊哥吧？”
何婉君的臉色有點古怪。昊學哥哥果然是到處留情，這隨便逛個醫院，都能遇到女熟人，實在是66666。
好像不認識啊。
昊學卻有點奇怪，這是哪位？
“我是小云呀！韓雲聰的事……聽說是昊哥出的手，一直想好好謝謝你。卻找不到昊哥了。”
那護士走下樓梯，靠近了壓低聲音，說得有些神秘。
京都第三人民醫院原副院長韓躍進，不久前慘遭親生兒子韓雲聰活活咬死。
據說韓雲聰是發了瘋病，這才咬死親爹，現在被關在青山醫院，用鐵鏈鎖住。
可是。有些所謂的知情者卻傳言，這是韓躍進父子醫德敗壞，得罪了高人，被人暗中下了手。
小云曾經是韓雲聰的前女友，被拋棄之後對其恨之入骨，聽說是這個叫昊學的人替她出了口惡氣，一直心存感激，沒想到今天在這裡能遇到，趕緊過來打了個招呼。
因爲事情牽涉到一些明面上不能講的東西，所以小云也沒有聲張，只是寥寥幾句話，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你！你來二院上班了？”
昊學想了起來，這女孩曾在第三醫院門口，被前男友韓雲聰毆打，致使當場流產，還是有點慘的。
估計是第三醫院有韓躍進一手遮天，她待不下去，這才換了個工作，卻剛好分在二院的中醫門診這邊。
“走吧，我們進去說！”
樓梯間人多眼雜，小云不便多說話，拉着昊學就往裡走。
“喲呵，還是個關係戶！嘖嘖，我們這些普通患者就沒人管是嗎？”
又有人鼓譟起來，昊學穿過擁擠的人羣，倒像是做了多大虧心事似的，微覺尷尬。
“昊哥，這位是嫂子吧？可真漂亮！”
小云看着何婉君，由衷地讚了一句。
何婉君看明白了這不過是昊學的普通朋友，也就放下心來，笑嘻嘻地和小云客套了幾句。
“昊哥，你來這裡，是……”
問及對方病情，不好說得太直白，小云語焉不詳地試探了一下，昊學笑道：
“我不是來看病的，是來看看醫院的。我打算開一傢俬人醫院，過來取取經。”
“昊哥真是做大事的人！”
小云是曾經親眼目睹韓雲聰胡亂下藥，草菅人命過程的人，對某些醫院內的蛀蟲也一樣深惡痛絕，感嘆道：“昊哥的醫院要是缺人，到時候算我一個，工資什麼的看着給！能爲昊哥打工，圖個開心，比什麼都強！”
昊學含笑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小云又快嘴快舌地問道：
“昊哥晚上沒啥事兒吧，我請你和嫂子吃頓飯唄？也表達一下感激的心情！”
昊學稍稍有些猶豫，要是答應了這頓飯，相當於承認了韓雲聰的事是他的手筆。這小云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似乎沒必要讓她知道得太多了。
“咦，小夥子！果然是有緣相會，還記得我老頭子嗎？”
三人正在小云的護士站裡說話，卻聽到一個老人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