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臥龍神人也
深夜吧唧吧唧和貓貓睡在我身邊,我們連續征戰多日,都已經困到躺倒就能睡着,可是我噩夢連連,非常害怕海人族再次從海里鑽出來,而我見到拿破崙的身影依舊堅守在那個崗位的時候,我就感覺一切都安心多了。
我到洞穴裡找來一些清泉喝了幾口涼水,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提起精神來,然後去和拿破崙換崗,我告訴他,我的大將軍應該要休息一會,他告訴我他已經養成了越是危機時刻越睡不着的習慣,如果實在想睡就像現在這樣,我問他現在怎樣?
我見到他睜着眼睛,人做在石頭,目視前方,一動不動,突然聽見他打盹的聲音,我哈哈大笑起來,他也哈哈大笑。
我說我也來試試,不過我一試就睡到了地上,我說我不行,他說要堅持這樣睡就可以做到,只要敵人見到他的身影還在這裡堅守,敵人就不敢動,哪怕自己這樣睜着眼睛坐姿端正的睡着了,他們也不會知道。
我說他真厲害,這個絕招看來要好好練習,他問我他的身體怎麼回事,我告訴他,他已經死了,但是因我的詛咒他現在擁有和我一樣的生命,只要我身上的詛咒解除,我們兩人都可以去天主的身邊了。
他哈哈一笑,說真沒想到自己就這麼死了,我說當我發現他的時候,他下半身的腸子都漏出來了,他還在叫嚷着開炮,他又苦笑了一陣,說真希望自己是鋼鐵的身軀,這樣就什麼都不怕,即便槍林彈雨也不怕,我問他現在不就是了嗎,他哈哈大笑,現在我們兩人都成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了。
我說我曾經問過科學家,我身體的情況,他說可能是神在我們身上弄了身邊程序,讓我們變成了這樣,拿破崙聽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不過他很好奇,我告訴他也許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對我做了什麼,他問我是誰,我告訴他是沐溪。
那是一個格魯族人,懂得一切非常奇妙的巫術,他的智慧甚至讓我無法想象,也許他現在就能聽到我說話,可我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我對他說起了我和撒吼之間的戰爭,他是怎麼樣幫助了我,又和我道別的,他告訴我這個人很危險,我說是的,非常危險。
說起危險,我現在想起了威,不知道他的情緒穩定了沒有,我到了洞穴裡,見到他獨自一個人在那個陰冷的房間裡,而他的胸口是空洞的,因爲那顆心被人拿走了,我問他怎麼樣,現在有什麼想法。
他讓我不要靠近他,不想和我多說話,我告訴他我很快就會走出去,不過我是來感謝他的,他說不用我感謝,他只是隨便咬死了一些人而已,我看着他的樣子實在很心痛,可是我沒有辦法,於是我告訴他如果想出去透透風,我就陪他一起走走,他必須要找一個人傾訴傾訴。
而後我就走了,吧唧吧唧和貓貓也醒了,他們在幫助那些受傷的人,給他們上藥,換藥,還有安撫那些可憐的人,我真希望戰爭能夠停止啊,可是敵人的軍隊在外面鎮守,隨時都有可能進攻,而這個時候我見到外面亮着一些漁船,這真是讓人意外了,怎麼會有漁船。
臥龍從那些病人中走出來,告訴我那些是來投靠我們的人,我和臥龍還有拿破崙,吧唧吧唧,貓貓一同坐着戰艦朝他們駛去,那裡來了大概一百多艘漁船,上面都是些可憐人,也有一些敗逃的士兵,領頭的人說天國會收留他們的,問我是不是天國的人,我告訴他快快把這些可憐的人都領進去吧,我是天國的王,我歡迎他們的到來。
這些人的到來,又給我們帶來了一些新鮮感,不過他們看到我們的樣子也很悲慘,而且很痛苦,他們也似乎找到了一些慰藉,臥龍很快把我們的食物都拿出來分給了這些可憐人,讓他們有生病的人住在一邊,健康的人住在另外一邊。
而吧唧吧唧還有貓貓,臥龍都在想辦法搶救那些傷重的人,還有治療生病的人,因爲臥龍曾經雲遊四海,學習過醫術,所以對於這方面很有經驗,而吧唧吧唧和貓貓都在努力向他學習,我們這裡有一個兩百來人的醫療小隊,不過治療的器械和藥物都不夠。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個蔣醫生,要是這樣的人投靠我們該多好,可一想到他喜歡吃人肉,又有些忌諱,不過像我們這樣堆積如山的人肉,就算他要吃,也吃不完,不過這是一條律例不可打破,畢竟這是野蠻人的行徑,絕對不能夠宣揚,尤其是我天國的人,絕對不能觸犯。
這些人的肉體,都是神的恩賜,他們來源於塵土,必定要歸於塵土,所以我們不可食用,但我們可以吃魚獸的肉,因爲這是神對我們的賞賜,使我們能夠有力量存活下去。
臥龍告訴我這次投靠我們的人有一萬多人,其中有五百多人患了重病,不確定這種病能不能治療好,但是他缺少一種叫四葉針的草藥,這種草藥是防止外傷感染的藥,之前在珍珠城拿出來的都用光了,現在很多人用不上這個,不久就會感染,傷口一旦灌膿,很快就會死去。
我說我會想想辦法的,這種四葉針在什麼地方有?
他說在島嶼旁邊,與海相接的地方,它們不習慣在海中生長,很快他拿了一棵給我看,我看着這種四葉針問拿破崙有沒有在附近見到過,他仔細觀察以後,告訴我在牛角涯西邊的一個荒島上面有,不過那把駐紮了一支海國的軍隊,像是一個團的炮兵。
如果我們去那把採摘,很可能會被他們發現,不過如果現在缺乏,要去採摘也不是不可能,他會通知偵察兵,先看看從這邊到荒島之間又沒有敵人的巡邏兵,然後告訴我們採摘的人什麼時候過去,還有必須什麼時候回來,一旦發生緊急情況能夠應對的三種方案,都必須要事先安排好。
我告訴他這些草藥很重要,而且現在緊缺,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安排好,他慎重考慮之後,安排了朱諾,讓他帶領吧唧吧唧還有貓貓,他們一行一百來人乘坐三艘潛水艦前往採摘,而我和拿破崙各領一支艦隊看守左右兩邊他們回家的路,最後由魯沖和段林鎮守牛角涯,臥龍負責天國的治理工作。
我問拿破崙魯沖和段林鎮守牛角涯可靠嗎,他說魯衝雖然頭腦遲鈍一些,但卻是一個能夠堅守命令的人,至於段林她愛上了朱諾,兩人正在愛情的道路上,而且她是一個膽大心細的女人,對火炮的運用非常熟練,所以我安排他們兩人搭檔,魯衝不善變通,但是謹守規矩,段林膽大心細能做好敵人侵犯的時候起到對敵人的威懾作用,敵人沒有更好的計謀的時候,也不敢貿然的對牛角灣採取強攻,即便是強攻,我們這邊聽到了動靜,也能夠及時趕回去。
然而拿破崙更擔心的人其實是威,他說我這個兄弟情緒非常不穩定,假如受到什麼刺激,再發起瘋來,可怎麼辦好,他作爲一軍的統帥,對待士兵,和自己都是一樣的,假如他濫殺我們的士兵,他依然會處置他,毫不留情,只是在戰場上混亂難免會誤殺自己的人,那樣他不好追究威的過失,但是如果他是有意這麼做,那麼他一定會對威毫無留情。
我說我知道了,所以我也一定要和這個兄弟多溝通才行,誒,怎麼辦呢我,他根本不想聽我說話。
一路前進到指定的守衛地點,我也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我在潛水艦內,讓人注意四周的動靜,一旦發現情況立即向我彙報,然後我自己陷入了回憶,想起了自己曾經一個人開着潛水艦去海底探險的日子,那是我第一次做這樣的東西。
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相信,現在我開着這樣的東西是爲了與敵人戰鬥,我也更不會相信,我竟然又想要去當一個王了,這一切就好像安排好似的,而我現在這個想法,大概是那個喜愛自由,無拘無束的我在內心呼喊,是啊,那個自由灑脫的磐石,已經好久沒有出來了。
我在潛水艦內等得發慌,因爲附近遲遲沒有動靜,而我們離開也有一段時間了,我總感覺離開了大家,心裡就很不踏實,畢竟上次被敵軍夜襲的時候就是趁我累得想要睡覺的時候,而如今我們離開了,就好像少了什麼。
我派人沿路回去看看,那邊有沒有發生什麼情況,而後來那人回來以後告訴我好像從遠處來了一批小船,我猜想肯定又是一批想要投靠我們的人,問他大概來了多少,他說來了有五百來只,都是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