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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這回倒是不用宮凝歡催了,小二殿下早早地抱着個小包袱在慕宮外頭等着了。
宮凝歡遠遠地看着那站得很是挺拔的小身板,拂過清風時,她淡淡地勾了下脣角,拿起自己的行李,與前來送別的野希和幾個長老們告別,她難得耐下心來聽平長老囑咐了她一番長長的話,直至外頭的小二殿下站得腿麻了原地蹦了好幾下,宮凝歡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對他們淡哂道:“好了,你們回去吧。”
沒有告別的話,誰又能擔保後會有期。
宮凝歡神色平靜地轉身離開,那個小二殿下回過頭來,目光比她還堅定。
回王宮的這一路上,南顧沒再纏着她喋喋不休了,宮凝歡落得清靜,全程都在閉目養神。
回到王宮後,宮凝歡便和南顧一塊去長青殿覲見南雪王。
南雪王這回看到完全變回小孩人形的南顧頗是驚訝,但也知道南顧身邊的王妃本來就是馴龍師,教會南顧這個也正常。
他當着南顧面前把宮凝歡誇讚了一番,卻隻字不提南顧。
這麼噓寒問暖了好一會,南雪王忽然敲了敲鑲嵌在寶座上的寶石,意味深刻地看着宮凝歡道:“我聽底下的人說,你們離開宮家後又去別的地方玩了兩天。”
宮凝歡點頭。
南雪王又若有所思,“去哪裡玩了?”
這下一直沉默着的南顧忽然擡起頭很是犀利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南雪王很少看到南顧用這樣的眼神盯着他看,他忽然便對宮凝歡帶南顧去了哪裡不感興趣了,終於肯正眼瞧了瞧南顧說:“南顧,這些年,本王好似沒怎麼與你好好說過話?”
這話清晰明瞭,擺明了父子倆要敘敘舊的意思,宮凝歡也沒給自己找理由,只道了一聲便欲行告退了。
南雪王擺擺手,讓她先回去了。
出了長青殿後,宮凝歡本是打算直接回寒水閣來着,但“不巧”地是在路上碰上了衛遠墨,他神色複雜地看着自己,頗有微詞的樣子。
宮凝歡撇他一眼,衛遠墨頓時氣勢下來了,卻還是忍不住輕聲哼了哼說:“司城讓我把這個給你。”
衛遠墨將一個裹着紅布的小物什遞到她跟前。
宮凝歡瞧了瞧那物什,多半有些譏諷地勾起脣,宮司城是得多彆扭多不想跟她說話啊,她前個兒纔回的門,也沒見他要拿什麼東西給自己,這會兒倒是讓衛遠墨拿給她了。
不過宮凝歡並沒有多作言辭便把東西接過來了。
衛遠墨看了看她又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該不是同情南顧了吧?”
宮凝歡擡眸稀了奇地看他。
衛遠墨當然看得出她眼中的輕嘲,便接着道:“不然你爲什麼要帶他去玩兒,父王向來是多疑的人,你便不怕父王怪罪於你嗎?”
於是宮凝歡若有所思了片刻,就在衛遠墨以爲她會給自己一個答案的時候,宮凝歡忽然反問他一句:“三殿下你擔心這個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衛遠墨張了張口頓住。
宮凝歡當然不會等他回答,轉身便走了。
她懶得去解釋,因爲她並不在乎衛遠墨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