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雙玉送完她老闆,回到了病房,歉意地對韓風一笑。
“你老闆是混社會的?”
“不是呀,他是做融資的。”徐雙玉還明白混社會的是什麼意思。
“那帶着兩個保鏢幹什麼?我還以爲是黑射會的。哎!打你父親的那些人沒來醫院看看?”
徐雙玉默默地搖頭。
韓風本就是隨便問問,指望黑射會的人去醫院看望被他們打了的病人,這本就不現實。
“那麼醫生對徐叔的病情怎麼看?”
徐雙玉給徐銅和韓風各倒了一杯水,“醫生說沒什麼大礙,想出院明天就可以出院。”
“那麼你們是怎麼個意思?”
“出院!我今兒就想出院了,在醫院呆時間長了,沒病也憋出病了。”徐雙玉還沒表態,徐銅倒搶舉手發言了。
“那就明天出院吧。”對出院徐雙玉倒沒什麼意見,她父親也確實不需要在醫院再住下去。
“好!明天早晨我來接徐叔出院,就這麼定了。”
韓風站起身:“徐叔,你安心養傷,明天我來接你。”
“麻煩你了小韓,雙玉送送小韓。”
“不用不用。”韓風攔住了要送他的徐雙玉,獨自走出病房。
看徐兵還靠牆站着韓風便走了過去。
“跟我走!”
徐兵斜着眼睛看了韓風一眼:“去哪?”
“走你不就知道了嗎?”
“你以爲你誰呀,我憑什麼跟你走?”
此時韓風背對着徐兵,不急不慢地說:“要是我父親被人家打了,我肯定不會像個白癡一樣靠牆站着,我早拎着刀去拼命了,也就你這熊樣的才能無動於衷地在這站着,看你那欠揍的樣子,還混江湖,你有什麼資格混江湖,廢物!”
徐兵本來心裡就窩着一股火,被韓風的語言一激,那股火立刻就熊熊燃燒起來。
“姓韓的,別*給臉不要,你踏馬說誰是廢物?”
“這裡是醫院,注意自己說話的音貝,你要是再大聲吵吵,信不信我一耳光打得你耳機掉線。有能耐咱出外邊去說。”
韓風說完腳步不停,直奔電梯間走去。
徐兵猶豫了一下,本來他是不準備出去的,可韓風回頭一個蔑視的眼神讓他不由自主跟上了韓風的腳步。
醫院大門外正前方有一個面積不大的小公圓,裡面有花磚鋪就的小路,有花圃、有涼亭、有假山,這是爲了方便病人散心的地方。
韓風就站在那座一點不像山的假山下,眯着眼睛看西天的紅霞,他在等徐兵。
徐兵很快從醫院大門出來了,氣哼哼地走過來,站在距韓風幾步遠的地方,兩隻眼睛瞪得賽過鈴鐺。
韓風瞄了一眼徐兵。
“你眼睛瞪得像牛似得幹什麼?證明你肚子裡有氣兒?你老爸被人家打了我也沒看你生這麼大氣,怎麼,我說你一句廢材,你肚子就要氣炸了?”
徐兵呼哧呼哧地不出聲。
“有刀沒有?”
徐兵還是保持沉默。
“我他媽問你有刀沒有?你耳朵聾了。看沒看着,我的出租車就在那兒停着,長卵子的就去拿刀,跟着我去砍人。”
徐兵一肚子的氣被韓風一句話驚得大幅度縮水。
“砍人?砍誰?”
“誰打你老爸就去砍誰,去不去?要是不敢去,以後就別在我面前拿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比樣,去就上車,不敢就滾!”
韓風說完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徐兵猶豫了幾分鐘,磨磨蹭蹭地上了車,他是沒打算去的,他是知道對手是誰,那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可是不上車就成沒卵子了,一個男人要是沒了卵子不成人妖了嗎,他不想當人妖。
“你的刀在哪兒?”
徐兵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真要去砍人呀?”
“你看我像開玩笑嘛?”
“可你知道打我老爸的是誰嗎?連海哥都惹不起。”徐兵明顯底氣不足。
這是什麼鳥話,海哥惹不起就等於老子也惹不起了。
“他算個屁!你知不知道黑麪晚上都在哪兒呆着?”
韓風一說出黑麪這個名字,徐兵立刻就相信韓風不是開玩笑了,這傢伙看樣子還真打算去找黑麪的麻煩了,只是他行嗎?怎麼也從他身上看不出武術在哪兒。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南區的星光酒吧是他的產業。”
“好,今晚就去星光酒吧找他,現在我們去吃飯。”
。。。。
南區,濱海路。
濱海路在南區是娛樂街的代名詞,街面上酒吧、舞廳酒店星羅棋佈、鱗次櫛比。
濱海路上既有陽春白雪般的高檔會所,也有下里巴人花不了幾個錢就可以進去宣泄一番的抵擋迪廳,每個夜幕降臨,整條街霓虹閃爍、車水馬龍、光怪陸離,到處一片鶯歌燕舞的景象。
南區的娛樂在塘城還是走在前列的,與東區的娛樂場所相比,南區這條街顯然高出一個檔次。
這從濱海路最中心地段,一座氣派的宮殿式建築就能夠看出端倪,這個建築有個很大氣的名字:星光。大概是去星光燦爛的意思。
每當夜晚,星光外的停車場上停滿比較上檔次的車輛,星光酒吧走中高端路線,普通人絕對混不進來。
韓風把車停在星光停車場的外面,點燃一支菸注視着星光酒吧的大門。
徐兵坐在他的旁邊,似乎身體在發抖。
兩人的中間的一個紙盒裡,布丁睡得四腳朝天,與徐兵的緊張形成鮮明的對比。
“下去尿泡尿。”
韓風的這個提議讓徐兵如墜霧裡,“幹嘛?”
“省的待會嚇得尿褲子。”
這算是個無厘頭的建議了,徐兵自認自己還不會慫到那個程度。
“韓哥,咱們真得要進去?”不知不覺,韓風在徐兵的嘴裡已經變成了哥,起碼韓風的那股氣勢就讓他佩服。
“不進去我們大老遠跑這兒來幹什麼?看風景也輪不到這個破地方。”
“我是說,就我們兩個人進去能行嗎?”其實他想說得是就他們兩人進去那不是找死嗎。
“你害怕了?”
“沒。。。沒有!”
“你要是害怕,待會就一個人待在車上。”
徐兵心裡還真是這麼想的,可是一尋思今夜這事兒是爲了他老爸,韓風一個外人都敢進去,他怕個雞毛。
當下一咬牙:“我不怕,我跟你進去。”
韓風偷偷一笑,這小子還算可以,如果他要是真得不敢進去,韓風還真會瞧不起他。
“韓哥,待會咱們怎麼進去?”
“走進去唄!”
徐兵無語,這不廢話嗎,他倒是想飛進去,也得會飛算。
“我是說咱們偷偷的進去找黑麪,還是大搖大擺地進去找他。”
“你喜歡偷偷摸摸?”
“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現在過了八點半了,彩票也開完獎號了,黑麪大概也清閒了,咱們進去找他!”
徐兵拎着刀跟着韓風下車。
“你拎着刀幹什麼?”
“不是你讓我拎得嗎?好砍人呀!”
“笨,豬頭豬腦,我讓你拎你就拎,我讓你死怎麼不去?你這樣拎着刀進去,警察來了直接就把你抓走了,扔車上。”
“那咱倆就這樣空着。。。。。。喂!你等等我!”
星光酒吧的大門口,兩個服務生攔住了韓風的去路。
“幹什麼的?”韓風一身值不了兩百塊的行頭絕對不是可以出入這裡的人,服務生攔下他天經地義。
“找人!”韓風渾沒當回事兒,大大咧咧地說。
“找人?找人怎麼找到這兒來了,這兒是星光酒吧,這裡有你找得人?”一個服務生很有狗眼看人低的嫌疑,語氣都是一副我瞧不起你的樣子。
富貴人家的狗都跟着得瑟了三分,你一個服務生牛個屁呀。
徐兵很想衝上去踹丫的,可惜沒敢。
“你這問得這不廢話嗎?買大米我就不上這兒來了,我找得人當然在星光酒吧裡。”
“找誰!”服務生的語氣明顯不耐煩了,估計韓風要是回答不好,他直接就按鈴叫人了。
“黑麪。”
“找誰?”服務生好像沒聽懂,又問了一遍。
“找這兒的老闆,黑麪,這回聽明白了?你可以讓開了。”韓風說完伸手就把兩個服務生扒拉開,邁步就走進了酒吧。
“喂喂!你不能進去。”兩個服務生跟着韓風連跑帶顛地進來了。
酒吧里人倒是不多,三三兩兩地不是在吧檯前品評美酒,就是在小舞池裡曼舞輕歌,顯得比較冷清。
兩個服務生急三火四的跑進來的樣子就有點大煞風景了。
“你們兩個慌什麼?”一個看場子的禿頭凶神惡煞地走過來,對兩個把大門的大聲呵斥。
兩個服務生指着韓風和徐兵:“他們兩個是闖進來的,說是找人。”
“找人?跑我們星光來找雞毛人。”
韓風馬上接過話茬:“我們要找的人叫黑麪,難道他還有個名字叫雞毛?”
禿頭寒着臉踱到韓風的面前,嘿嘿一笑:“小子,你膽子不小呀,敢到這裡信口雌黃,我還真就沒見過。”
韓風也嘿嘿一笑:“那是我沒來,我要來了你早見着了。”
“說,幹什麼來了,老實說,要是有半句謊言,打斷你的狗腿。”
韓風抹了一下鼻子,“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找黑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