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腳趾的大小該物體身高大概在兩米五到三米之間。”特立尼摘掉手套,將它扔在牆角。
“再沒有什麼具體的數值了?”多蘭託問。
“按照物體的身高它的體重應該在一百五十公斤以上才符合科學理論,但它的體重卻和我們正常人不相上下。”特立尼搖了下頭,“這個暫時還無法解釋。”
“從現在起,在沒有查明情況以前,大家要呆在一起,不要分開行動。”裡蘭特下達了命令,他是這次行動的指揮,他必須對這些人的生命負責。
他掃視了一圈,逐一清點了一下人數,突然面容失色到:“傑克遜呢?”
“他好像在屋裡聽音樂。”特立尼的牀和傑克遜的牀離得不遠,他出來時好像見傑克遜仍躺在牀上閉着眼睛搖頭晃腦。
多蘭託一聲驚呼:“不好,快回去。”
衆人馬上組成一個戰鬥隊形,一律槍口朝外,快速地退出電機房向休息的那間屋退去。
那間作爲休息室的屋門半開着,特立尼是最後從屋裡出來的,他依稀記得門被他順手帶上了。
屋裡一切都和衆人出去時一樣,火堆裡的火依然批駁作響;特立尼的畫報上的美女正含笑微微地望着天棚。什麼都沒變化,唯一變化的是傑克遜的牀上扔着他的耳機,傑克遜卻消失了!
“傑克遜。”
“傑克遜。”
呼喊的聲音此起彼伏,但回答的只有迴音而再無其它聲響。
多蘭託拿起傑克遜的耳機,耳機裡還有音樂在響。
林月和烏茲涅佐夫一人一邊扼守着門口。
普魯斯特和黑太郎一人守着一個窗戶。
特立尼在傑克遜的牀前進行着信息的收集。
屋裡只有衆人的呼吸聲,靜得出奇。
外面起風了。南冰洋的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裡的風很有自己的特色,風起時似乎平地就可颳起五級以上的風,沒有任何理由。
現在的風就超過五級,風颳過屋檐和機械時發出嗚嗚的聲音,顯得很是淒厲。
特立尼的熱成像聚焦出的結果很意外,傑克遜始終是在牀上,似乎是在牀上突然失蹤的。
“他沒有離開過牀。”
說完這一句,他的目光慢慢向上,那裡曾經有一個封閉的天窗,而此時天窗是打開的,在特立尼的目光定格在天窗的霎那,他發出一聲驚呼:“那......!”
林月已一個前滾翻出了屋門,單腿點地,一個標準的跪姿射擊,眼睛閃電一般射向屋頂。
屋頂上一個半透明的物體正在變成透明,它的身體正在漸漸隱去。
“啪啪!”林月的槍響了,屋頂傳來一聲類似於牛的吼叫聲。
緊隨林月出來的烏茲涅佐夫手裡端着AK47,毫不猶豫地照着屋頂來了兩個三點射。
屋頂上似有火星迸出,一道水晶般的身影一掠而過。
林月追着那水一樣的陰影打了幾槍,然後停止了射擊。
“跑了!”林月簡短地說了兩個字。
從屋裡氣喘咻咻跑出來多蘭託問:“什麼東西?”
“不知道!”
林月助跑幾步,到屋檐下身體縱起,兩手扒住房檐,身子一竄,整個身子飛了起來,安穩地落在屋頂上。
屋頂上積雪很厚,在剛纔那個隱身物體停留的地方,有輕微的痕跡。
特立尼被烏茲涅佐夫單手舉上了房。
“和電機房裡的足印一樣,但是這個足印只有七十八碼,咦?”說完在腳印旁看到了一灘水漬,顏色少帶點灰藍色。
水漬立刻在特立尼的大腦裡經過分析。
“血液?動物的血液?”特立尼像是自問又像是自言。
“動物的血液,像水一樣?”多蘭託在屋裡慢慢踱着步子。他的心在慢慢下沉,地球上不是沒有血液不是紅色的動物,體形較大的如洪堡魷魚最大可到二點一米,它們的血液就不是紅色的,而是藍色的,但絕不是像水一樣無色。
據他所知,地球上是沒有動物的血液會像水一樣。
而這種身高近三米的大型動物,血液竟像近似於水一樣無色,這絕對不是地球上的物種。如果不屬於地球,那只有一種可能,它們來自外星!
雖然外星人傳得很神,卻大多都是人云亦云,普通大衆誰也沒看到過實體的外星人,但多蘭託卻知道外星人是確確實實存在的。MIB就是專門負責和外星人打交道的部門,米國五十一區就有外星人存在。
如果對手是外星人這情況就複雜了,也就不難解釋海豹分隊的人爲什麼一登上這個島就秒無影蹤了。
由於時間倉促和突發的意外事件,他們的監控設備都沒來得及安裝。
“今晚,我們都不要分開,兩人一組執勤,每兩個小時換班,把兩個窗戶堵上。”思前想後,多蘭託覺得眼下重要的是別再出現傷亡,做好防禦,一切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傑克遜應該是凶多吉少了,他那張牀的上方因爲有一個天窗,被認爲缺乏安全係數,所以牀被搬到另一個牆角。
林月和特立尼一個班,他們兩個值的是第二個班,接替多蘭託和黑太郎,這時大概已是晚上十一點鐘的光景。
屋裡的燈都熄滅了,大街上的路燈從門和窗戶的縫隙中透進來,照耀在漆黑的牆壁上,將屋裡映得斑斑駁駁。
特立尼拿着一隻特種部隊的制式機槍MP5守着那個天窗,林月就貼在門上時刻注意外面的動向。
門已被從裡面拴死,還加了頂槓,但林月不認爲這就表示安全,這些防範措施在真正的危險面前所起的不過是心裡安慰作用。
林月倚着門,門上有一個很小的窗戶,她就從這門窗向外望着那發着昏暗燈光的街景。
外面的雪依舊紛紛揚揚,在路燈昏暗的燈光下愈加顯得冰冷和詭異。偶爾有風打着旋在路燈下掠過外,將路燈搖曳起來,散亂的光便顯得斑斑駁駁,除了風的聲音這世界再沒有半點聲響。
林月的目光一點點地自左向右仔細地掃視着街面,她並沒有抱着能發現什麼的希望,只是覺得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她深知在這樣一個危險詭異的陌生地方,多一份警惕就多一份生機。
當她的目光掃視到路燈下的陰影時,她輕輕地‘咦’了一聲。
路燈杆子的陰影細長地斜拉向它身後的一棟破敗的房屋,本身沒有什麼稀奇之處。奇怪的是在路燈杆子的陰影和房屋交匯的陰影處,有一小片雪地竟然沒有落雪!那些從空中紛揚的雪片在和屋檐一般高的地方竟然停住了,憑空聚在一起,彷彿有一個無形的手將這些雪託在空中一樣。
林月盯着那個地方仔細地看,她彷彿感覺到一股寒意從那個方向傳來,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那個地方有一個生物!
這是林月下的判斷,那個生物是一個人還是一種動物這無法品評,反正是具有智慧的生物,而且它是透明的。
判斷完畢,林月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手裡的M4瞬間就噴射出一團火焰。
子彈準確地射向陰影裡,有火花四濺開來,彷彿子彈是射在鋼板上一般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有一種短促的奇怪的聲音一閃即逝,陰影裡有一團透明的東西閃了一下。
雪地裡有一串腳印向西蔓延且速度奇快,腳印的間隔非常的大,這個腳印在這裡,下一個腳印已在五米開外。
林月盯着腳印,手裡的槍往腳印延伸的上方不停地射擊,直到一梭子子彈全部傾*去。
槍聲驚醒了屋子裡其他的人,紛紛衝到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