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好

時間如同白駒過縫,形如流水。

三天時間過得很快,三日裡秦三娘並沒有任何的反常,似乎那日被捉被罰的人並非是她。

三日並沒有試圖跟外界有一絲的聯繫,也沒有打聽過阮氏的任何消息,僅是在房中做做女紅彈彈琴養養花,如一待嫁女子無一。

此時正值響午,秦三娘在小院子裡曬曬太陽,和照看着自己悉心栽培的花朵,樂得自在,一旁的霜兒,卻只是淡淡的看着秦三娘自娛自樂的,並無多言。

只是脣瓣間總是流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又似是無奈。

微風拂動着裙襬,後臀傳來的疼痛,讓霜兒不時的皺一下眉,雖說秦南答應申員外不罰阮氏跟秦三娘,卻沒有說要放過霜兒跟翠玉這兩個做下人的。

原本秦南是要將霜兒翠玉打一頓板子後發賣出去的,但在秦三娘跟阮氏的求情下,雖然不再重罰,可也捱了二十板子,如今想起,那板子貼合肉的感覺都還歷歷在目,不過爲了小姐跟夫人,就算是受罰二人也甘願,無怨無悔。

秦三娘正給眼前的一盆還未長開的鳳菊澆水,雙眸卻是走了神,愣愣的想着三夫人所說的計劃,這一次犧牲這麼多,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若是此番離了府,她們能帶的東西並不多,只能靠阮氏和翠玉二人藏着些而已。

到時候她是去出家身上並不能多帶東西,不然保不齊會令人起疑。此情況僅能淨身出戶。

正當主僕二人各懷心事的時候,外面的綠兒匆匆的跑了進來:“三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三夫人被大夫人推到落地,昏死過去了。”

“你說什麼?姨娘怎麼了?”秦三娘一聽綠兒的話,蹬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雙手抓住綠兒的肩膀,杏目圓睜的問道。

綠兒還在揣着粗氣,斷斷續續的說:“二夫人昏死過去了。”

話音一落,秦三娘也來不及思考就推開綠兒轉身朝二夫人的瑤閣跑了出去。

身後的霜兒趕忙的扶起綠兒,追向秦三孃的那抹淺藍色背影:“小姐,您小心點,等等奴婢。”

看向那一前一後的背影,綠兒來不及勸阻,甚至忘了秦三娘現在還是禁閉時期,不能外出。

瑤閣。

秦三娘一路飛奔到瑤閣,

就見大夫人秦南等人都聚在了廂房裡面,秦三娘左右看了眼兩旁見沒有阮氏的身影,便向大夫人,和秦南問道:“我姨娘呢?”

幾人就站在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人回答秦三孃的問題,就連雲鈺也是欲言又止。

視線落在秦南身上,秦南並不着急回答,而是挑了挑眉,頗有些不悅的問向剛剛趕來的霜兒和一旁的下人:“誰允許你們讓三小姐出來了,還不快帶三小姐回去。”

“這……這……”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時又見秦三娘開口:“我姨娘呢?她怎麼樣了,你們說啊。”

“快帶三小姐回去。”秦南不回答,又朝下人們斥了一聲。

下人們還沒有上前,就見秦三娘臉色一白,快步走到秦南還有大夫人跟前,將二人佛開,就見阮氏靜靜的躺在牀榻上,臉上蒼白無一絲血絲,而一旁還有個大夫在爲阮氏診斷,大夫身旁的椅子上放着一個盛滿血水的銅盆。

秦三娘一驚,眼眶一紅上前就趴在了阮氏的身上:“姨娘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姨娘。”

這一切來得太快,快的讓人都來不及阻止。

秦南見阻止不了,且只能嘆了口氣,看了眼秦三娘,隨後嘆氣般朝那大夫問道:“文大夫,內子情況如何了?”

文大夫看了眼躺在牀上的阮氏搖了搖頭:“二夫人,傷及頭腦導致腦中堵塞淤血,且流血過多,除非有回天乏術,不然老夫也無能爲力。”說着文大夫已然起身收拾藥箱,邊說:“秦老爺還是儘快準備後事吧,老夫就先告退了。”說着也不等秦南多說,就提着藥箱退了下去,衆人憂心忡忡,各懷心思,導致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文大夫錯身而過時朝三夫人飛快的點了點頭。

秦南沉默不語,秦三娘卻只匍匐在阮氏身上大哭。

“老爺……”大夫人慾言還休的看向秦南,秦南卻是冷哼了一聲不去看大夫人對一旁的管家王叔說道:“還愣着幹嘛,還不去讓人準備後事。”

“是,是,老奴這就去。”王叔愣了一下,朝一旁的下人招了招手,就領着幾個家丁退了出去。

“三娘……”秦南整理好情緒,喚了秦三娘一聲,剛欲要說些什麼,卻見秦三娘驀地站了起來,朝秦南撲了過

來,打斷了秦南剛要出口的話:“你閉嘴,你們把姨娘還給我,把姨娘還給我啊。”秦三娘捉着秦南的手一邊搖晃着秦南一邊哭訴着,情緒頗爲失控。

“你……”被秦三娘這樣一鬧,秦南原本的愧疚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對一旁的大夫人說道:“你們還不趕快拉開她。”

“啊,諾。”大夫人一愣隨即上前捉住秦三孃的手腕:“三娘,二妹都走了,你這樣又何苦呢?趕緊放開老爺吧。”誰知三娘一聽不但沒有冷靜下來,而是甩開了秦南,一把給抓住了大夫人,哀傷的小臉上瞬間爬滿了怨恨,秦三娘瞪着大夫人,大夫人被瞪得越發的心虛,腳一軟不免有些做賊心虛,被秦三娘看得越發的後退:“三娘你這,這是作甚……”語氣不免有些結巴。

“是你,是你害死我孃的,我要掐死你,掐死你替我娘報仇。”說着秦三娘就掐住了大夫人的頸脖。

這動作來得太快,誰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大夫人被掐住脖子,瞬間瞪大眼眸,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發出痛苦的呻吟。

站在一旁的秦雪等人都被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性子溫和的秦三娘竟然會一下子發起瘋來會這麼恐怖。

“三妹,你冷靜點,你快放開母親。”秦雪上前勸阻道。

“三娘,你別這樣,冷靜點……”雲鈺也是一愣,實則沒想到三娘反應會這麼大,想勸阻,卻又不知何從開口。

就在這時,原本本着心情看好戲的三夫人卻是上前一步開口了:“三小姐,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大夫人,可好?”

秦三娘卻是掐着大夫人的脖子後退了一步:“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就掐死她,你們都是一夥的,你們把姨娘還給我,還給我啊。”

“小姐,你不要這樣,你快放開大夫人啊,小姐。”霜兒也趕忙上前勸阻。

卻也只是見秦三娘搖頭流淚。

看着這一幕,秦南不免有些惱怒,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趁秦三娘走神之際,走到秦三娘跟前,揮手就是一巴掌,把秦三娘給扇倒了,同時也讓秦三娘放開了掐住大夫人的手。

秦南看着倒在地上的秦三娘罵了句:“混賬東西。”隨即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家丁說:“還不帶三小姐回聽雨閣,愣在這裡作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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