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終於過去,又是一個晴好的清晨。初升的朝陽將東方的雲彩染得燦爛無比,通往校園的旱溝橋也已重見天日。小徑邊,碧草青青,露珠晶瑩,野花爛漫,蛐蛐歡歌。季欣的心情也暢快無比,昨天在校早操時,賈校長當着全體師生面前,對自己及家庭的義舉大加褒獎,並號召全體學生學習。同時還嚴厲批評了那些傳播流言蜚語的師生,肯定了不論男女同學間交往的必要,聲稱在校內絕不允許任何曲解正常的學友交往的言論,鼓勵他們將精力全部放在學習上共同進步!而當天晚上,季欣的爺爺就召集全家,當衆表揚孫子的果敢擔當,大訓了一頓自家兒子,使得一家人前嫌盡釋恩愛如初了。
“季欣!”聽出是葉瑩的聲音,扭頭不想林姻然不知何時已根在身後。見他回頭,她只紅着臉垂眸站住。卻聽他輕聲道:“是你,前天難爲你了,你,你還好吧?”卻發現葉瑩與他擦肩而過,快步走出老遠了。林姻然也加快腳步連走一氣,季欣一溜小跑將她截住,連聲喚道:“姻然!”見她還要走,他恨恨地一跺地:“好!你要走就算了,以後我們就形同陌路罷!”她身子一頓呆立當地,眼中已閃現出晶瑩的淚花。卻聽他長嘆一聲。“對不起,我們一道走吧。”他們並肩而行,又輕聲細語:“我們還很幼稚,故而出了這個讓人誤會的岔頭。”她突然搖搖頭。“不!我們並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難道你也同意他們說的?……”她大睜着一雙美眸,那目光如炬,似乎有將他的心底看穿的魅力。她笑了,笑的淚光盈盈:“真沒料到,你也是這樣看我!”
他的心一緊,難道真就被那目光灼傷不成?他終於站住並直面對她,真誠地道:“姻然,你誤會我意思了。雖說老師家裡都清楚了真相,不再埋怨你我了,但是我想,以後行事是真的要多注意了。你說對不?”見她就那麼落寞地望着自己,季欣又寬慰她了。“過去的就由它過去吧,莫爲往時的枷鎖而添加負擔!只要我們無愧於心,便又在意別人再說什麼?!如你還願認我這朋友,我不會因任何事而放棄對你的友誼,好不好?!”後者臉唰地變得緋紅,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卻又興奮地對他點着頭:“阿欣
!謝謝你!謝謝你所做的一切!”
他急忙拿出手帕替她揩乾淚痕,然後笑着挖苦道:“笑笑啦!你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女漢子,我就讚賞你從不哭鼻子,可這幾天貌似是流過好幾次相思淚了!”那位果真破啼爲笑,伸手就“狠狠地”擰了季欣胳膊一把。“好哇,你敢挖苦我!就你貧嘴,我是眼晴迷了沙子,誰稀罕你讚賞啥。哼!”她腰一叉,又狠了他一眼。季欣一邊揉着生疼的左臂,一邊苦笑地聳聳肩。“你好了,我可就倒黴了!”說話間已到了校門口,就看見石逸生等人。那數位正待迴避,冷不妨林姑娘一聲斷喝:“石逸生,李傑民!跑什麼?”那二位只有留步不走,卻又有些難堪。尤其是石逸生,那天搶險,雖與他們在一起,但都忙着手上,連句話都沒來及說。現在直面林姻然,想想自己也是個罪魁禍首,真只恨沒個地縫鑽了。季欣偏又招呼上了:“王軍,趙謙,跑啥?我們一道進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