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你快說!”能留下一部分銀子總比都送給那些白眼狼好,葉婉卿現在都恨死楊家的人了。
“夫人應該是在吳家的錢莊存的銀子吧,我們先通知錢莊那裡別給她提這麼多銀子。”
葉婉卿點點頭,“可是這治標不治本啊,我娘總能把銀子提出來的。”
“是啊,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在孃家和女兒之間,楊青茹總要做出選擇的,可是她如果一意孤行,舒窈也沒有辦法。
“我,我能做什麼?”在葉府裡葉婉卿是最受寵的,但同楊家的人比,還是差了一些。
“你要趁這幾天在夫人面前多吹吹風,楊家借的這筆錢肯定是還不上的,你要讓你娘知道這點,不要把你的嫁妝也砸進去了。”舒窈能想到的暫時只有這些,只是不知楊青茹的執念到底有多深了。
葉婉卿明顯對此不抱有多大希望,“試試看吧,如果楊家真的還不上錢,我娘怕是更要幫他們了。”
“要不要告知爹爹一聲?”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楊青茹不會真的動用葉府公中的錢吧,那勢必要告訴葉其琛知曉的。
“這,還是先不要說吧,娘和爹爹的關係已經夠僵的了。”葉婉卿都快恨死楊家人了,要不是他們攪局,爹孃之間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剩下的事情葉舒窈就不便參合了,送走了愁雲慘淡的葉婉卿,她還是按部就班自己的生活,楊青茹想要自掘墳墓她還樂見其成呢,只可憐了葉婉卿。
“紫蘇,她們的算術學的如何了?”現在茗墨居的生意很紅火,舒窈卻不能時時出府盯着,紫蘇也在忙着繡嫁衣,她只好讓知禮知墨兩個識字的丫頭學學算術,好幫忙料理生意。
“看賬本應當是沒問題的,小姐讓他們記賬的方式雖複雜些,可查賬卻簡單多了。”
“那就好,明日讓她倆一起去吧,若是能上手,那邊也不用我操心了。”茗墨居如今可以說是日進斗金了,舒窈就想着要做些其他生意,不然手裡的現銀攢着黴嗎?
“小姐,你不會還想開店吧?”紫蘇聽出了舒窈話外之意,不想管茗墨居的生意,可她家小姐也不像能閒着的人啊。
“你還真是瞭解我啊,不過我還沒想好做什麼呢,明日陪我去街上轉轉,順便去錢莊一趟。”葉婉卿的事情還是要幫忙的,吳家錢莊那裡自然要打聲招呼。
“我的小姐啊,別說你的蓋頭還沒繡,就是連針都不知道怎麼拿吧,還有心思出去逛?”紫蘇已經心累到無以復加了,小姐一點待嫁的自覺都沒有,反而是她這個小丫鬟日日焦急。
“不急啊,二姐的婚事都沒定呢,我還得等個兩年吧。你也不用着急,我看你早晚都在跟那件嫁衣較勁,別累壞了眼睛,正好跟我出去放鬆放鬆。”天氣正是暖和的時候,難得舒窈也沒有犯春困,不出門走走太浪費光陰了。
紫蘇見她一點着急的意思,又不能把自家小姐怎麼樣,索性也不瞎操心了,“小姐想怎樣就怎麼樣吧,省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們紫蘇這麼漂亮,哪裡像太監了?明天把半夏也叫上,該給你們添置些春衫了。”本來這些應是當家主母置辦的,可舒窈把主院派來的丫鬟趕走之後,就一直是自己出錢養這些丫鬟。
不僅是她因爲如今不缺錢,還是怕主院再次插手她的事情。楊青茹現在沒空閒理會她,不代表楊家的事結束後不拿她出氣。
第二日,舒窈起了個大早,天還昏暗着,就讓半夏給她梳洗打扮了。
“小姐,你今天怎麼精神這麼好?”自從不要給夫人請安以後,半夏還從未見過小姐這麼早起呢。
“我也不想啊,”舒窈打了個哈欠,“可是應下的事就要好好辦啊。”因爲擔心落在楊青茹之後進錢莊,那葉婉卿的嫁妝就真沒着落了。
“我們今天不是去逛街嗎?不用着急吧。”
“當然還有別的事情,哎,別再加簪子了,等會出門都走不動了。”這才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半夏又把她當聖誕樹來裝飾了。
“哪有這麼誇張,京城裡那麼多嬌滴滴的大小姐都受得了。別動!最後一支了。”大功告成的半夏笑得很滿意,舒窈卻覺得頭上有千斤重。
主要還是因爲她平日裡很少妝扮,突然間加了這麼多金銀在頭上當然不習慣了。
還好今日舒窈起牀比較早,即使這樣,她也只比楊青茹早到了一盞茶的時間。要不是她的馬車停在了錢莊的後院,楊青茹很可能就看出端倪了。
舒窈拿着吳少懷的腰牌,應付起錢莊的掌櫃還是綽綽有餘的。“等會葉夫人來取錢,一定不能給全款。”
掌櫃的多少還是有些不解,“這,不是有損我們錢莊的名聲嗎?”
“放心,接待貴客不都是在雅間嗎?不會有別人知道。”要不是沒有其他辦法,舒窈也不想這麼麻煩。
“不知待會葉夫人要取多少銀錢?”掌櫃的經營錢莊這麼多年,還沒攔過客人取錢,這等會可怎麼開口啊。
舒窈也看出了他的爲難,“實不相瞞,我母親她這次取錢的金額實在太大,我也是擔心纔出此下策。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字啊!”
舒窈裝出的表情太過凝重,讓掌櫃以爲出了什麼難言之事,也沒有再問下去。
“這次麻煩您了,一會只需告訴她錢莊暫時沒有這麼多現銀,過幾日再來取就好。”
這樣的說辭不會對錢莊有什麼損害,掌櫃也就應了,告辭了葉舒窈,他便到前廳去親自招待葉夫人了。
楊青茹一聽這偌大的錢莊居然拿不出十萬兩銀子,很是與掌櫃爲難了一陣,她已經答應了大嫂今日送錢過去,怎好失信?
不過掌櫃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一番口舌之後,楊青茹只好先拿了五萬兩銀子走了,並約好七日後來取剩下的銀子。
事成之後葉舒窈再三謝過了掌櫃,掌櫃卻不敢居功,少主手下的人可都知道這位葉姑娘在公子心裡的份量,能用上他總比用不上好,只是這葉夫人實在是不好相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