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馨這麼囂張,抱着孩子的太后忍無可忍,對着顧君陽怒道:“你看看你挑的女人,簡直被你寵得無法無天了。聽聽看她說的都是些什麼話,這回哀家沒有冤枉她了吧?她就是一個口是心非,心狠手辣的女人。哀家盼了這麼多年才盼到這個孫子,你要是不好好懲治她,讓她傷害到孩子的一絲一毫,哀家就死在你面前。”
這一回太后是豁出去了,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挾。顧君陽見事態嚴重,只好緩和氣氛道:“馨兒不過是被氣急了,口不擇言說了一些氣話,母后何必小題大做。再說了,阮美人和孩子都沒有事,依朕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大家也不必再提起。至於馨兒,朕會對她小懲大誡,以示對母后的尊重。”
“不行,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都威脅到皇家的子嗣了,哀家絕不能輕易姑息。這個女人哀家絕對不容許她在出現在這個皇宮裡,在這後宮,有她沒哀家,有哀家就沒她。”太后語氣堅決道,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其實只要孩子沒事,楚佳葉到底是自己滾下去還是白馨推下去的,太后一點都不關心。這一次她只是借題發揮,硬是要顧君陽把白馨趕出去。這個女人要是還留在宮裡,顧君陽遲早被她迷得幹出蠢事來。
太后的話雖這麼說,可顧君陽哪會這麼輕易妥協,讓白馨離開自己,於是有些反感道:“母后這話言重了,馨兒再怎麼有錯也不該被趕出宮去。如果母后非要趕她走,皇兒只好跟着馨兒一起離開。”
顧君陽也是下定了決心的,不說他覺得楚佳葉早產的事情事有蹊蹺,白馨可能是被冤枉的,就算這件事是白馨做的,他也捨不得讓白馨離開自己。如果太后非要說他狠心,他也只能說這世上的愛情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看到太后和顧君陽爲自己的去留吵得不可開交,白馨冷笑了一聲,滿是輕蔑道:“太后不喜歡我,我認了。太后以爲我喜歡跟你們這些虛僞狠毒的女人待在一起共處一室嗎?要不是別無選擇,我不會多看你們一眼。今日之事,我說最後一遍,不是我做的。至於阮美人爲什麼會捨得自己的孩子,你們應該親自去問她,而不是在這裡責問我。太后想要趕我走,那我這就離開,絕不勞太后大駕。”言罷,白馨真的轉身就走,一步都沒有停留。
一旁的許綠衣滿是擔心的望着白馨離去的背
影,吳清如和阡陌則是垂眸冷笑。顧君陽狠狠地瞪了剛剛生產完的楚佳葉一眼,頭也不回地追白馨去了。察覺到顧君陽看自己的那一眼,楚佳葉藏在身旁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一直追出了壽康宮,顧君陽纔將健步如飛地白馨攔了下來,溫言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生氣了,朕知道是她們冤枉了你。這件事就算這樣過去了,朕向你保證朕絕不會讓母后她們傷害到你。不過你剛纔的話也說過了,母后好歹都是長輩,你不應該向她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過不去了,從一開始就過不去了。”白馨哭着甩開了顧君陽的手,不覺退後一步難過道:“我剛纔說的都是實話,我就是討厭她們,從心底厭惡她們。你可以忍受她們,是因爲她們是你的妻子,母親,可我不行!這件事你明明知道不是我做的,爲什麼不懲罰我就算過去了?我沒有罪,卻因爲饒恕了我而結束,這不是很可笑嗎?”
知道白馨受了很大的委屈,顧君陽見她這樣心裡也不好受,只好解釋道:“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可那畢竟是朕的母后還有朕孩子的母親,朕總不能不顧忌這些吧?”
又是這樣,每一次遇到事情,需要讓步的人都是她。可是這一次,白馨真是受夠了:“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只要遇到了問題,爲了息事寧人,受到傷害的人都是我。如果真是這樣,我看我就如太后說的那樣,離開皇宮算了。”
“朕有多愛你,你難道心裡不清楚嗎?爲了和你在一起,爲了儘量讓你不受到傷害,朕費盡心思,到頭來只得到你要離開朕的結果嗎?白馨,你看不到朕愛你的決心嗎?你怎麼能就這麼輕易地說出要離開的話。”聽到白馨說要離開自己,顧君陽被傷透了心。他知道白馨受了委屈,可他也有他的難處,她不能一味的只讓他秉公辦事。
“或許我重新回到你身邊就是錯誤的,佳葉原來是我在這宮裡最好的姐妹,可因爲回到了你身邊,她卻成了害我的劊子手。你的愛,已經不夠分量讓我爲你委曲求全了。”白馨淚眼朦朧地望着顧君陽,語氣卻極其冷漠道。
從白馨冷漠的表情裡,顧君陽感受到了她要走的決心,這讓他很出離憤怒。不管遇到了什麼艱難險阻,他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她,她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想離開自己:“朕不會讓你走的,這個天下都是朕的,誰走誰留
,只有朕可以決定。來人吶,將皇貴妃送回千禧宮,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能放她出來!”
“想要幽禁我嗎?可你關得住我的人,關不住我的心。”白馨冷笑,沒有任何反抗,乖乖地跟着侍衛走了。
沒想到自己最後只能靠這樣的方法留住白馨,顧君陽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了,許綠衣還陪着楚佳葉沒有離去。看着搖籃裡睡意正酣的孩子,許綠衣心裡百感交集。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問我?”雖然累極了,但是楚佳葉硬忍着不肯睡去。
正在給孩子蓋被子的手一頓,許綠衣回過頭來,面色鐵青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今天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其實你心裡早就清楚了,何必還要來問我?沒錯,白天是我自己從臺階上滾下去的,跟白馨一點關係都沒有。”楚佳葉從來沒有想過瞞過許綠衣,於是很爽快的就承認了。
“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不說你冤枉的人是白馨,就說這孩子你怎麼忍心下得了手?他是你的孩子,是你身上的一塊肉,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可能就害死了他?”顧及到孩子正在睡覺,許綠衣努力剋制住自己的聲音,但是神情依然很激動。
視線停駐在孩子恬靜的睡容上,楚佳葉含着淚心酸道:“這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孩子,連他的父親都不喜歡他,那他何必要來這世上遭罪?至於白馨,我可以不去嫉妒她受到的榮寵,但我不能忍受她把我心裡唯一的,小小的期待都毀掉了。”
“你在說什麼,爲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白馨毀掉了你什麼,你要這樣對她?”許綠衣聽得雲裡霧裡,一頭霧水道。
“你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在慶揚夜宴上遇到的那個有緣人嗎?那個人就是白大人,因爲白馨是白大人的妹妹,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想跟她做朋友。我真心待她,可她卻一直在欺騙我。白大人跟白馨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根本不是親兄妹。甚至,白大人喜歡的人就是白馨。綠衣你告訴我,爲什麼非要是她,爲什麼我所有的幸福都要被她破壞掉?”楚佳葉泣不成聲,淚流滿面道。
這個消息如平地驚雷,着實讓許綠衣大吃一驚,許久才緩過神來,楞道:“你的意思是說,白大人和白馨根本就不是兄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