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一具投影,就能夠跟蹤具有瞬移神通的人,還能夠把有形有質的紫電錘帶走,這是現代地球的高科技能夠辦到的事情麼?當然不是,這纔是通天教主的強大所在。
李智雲發自內心的敬佩這位剛剛離去的前輩高人,至於當初他帶領截教和闡教死戰到底到底誰是誰非反而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至少跟自己無關。李智雲轉身仰望星河,推測這時候玉皇大帝派出來的天兵天將應該是已經啓程了,就是千里眼和順風耳都能看到聽到這邊的情況,不然通天教主爲何匆匆迴避?
好吧,那就先把你們這羣小嘍囉收拾了再說!
想到此處,他迎着天庭的方向疾飛而去。
如今的李智雲,在不用瞬移的情況下、只純粹的飛行,其速度在仙界也已經達到了頂尖的水準,或許跟金翅大鵬雕相比仍要略遜一籌,但絕不遜色於孫悟空的筋斗雲。
所以他飛得極快,只十幾個呼吸之後,就看見前方密密麻麻的飛來了一大波飛船,竟然不下千餘艘。
他在看見飛船的一瞬間本以爲是玉帝派出來的天兵天將,但緊接着就覺得不對,天兵天將不都是駕着戰雲在宇宙中平推的麼?怎麼可能搞出來這麼多飛船來乘坐,這氣勢也不行啊,不像是遠征,倒像是遷徙。
只不過緊接着他就糾正了自己的判斷,因爲他認出了這些船裡面百餘艘飛船的形狀,那是殲星者的飛船。
只要有星空盜居於其中,就可以斷定這些船隻絕不會是天兵天將了,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這麼多星空盜糾集在一起做什麼?目標如此明顯,不是找着讓天庭清剿麼?
這一刻他原本可以悄無聲息地避開這支龐大的船隊,但是考慮到自己曾經殺了殲星者的頭目焦離以及三艘艦船上的數百名星空盜,若是被這些人知道了免不了會去西提集尋仇,那樣江倩雲母子就危險了,想到這裡他就停了下來,打算把這夥星空盜趕回去。
李智雲從來都不是一個嗜殺的人,這一次也是一樣,他打算等來船停下,告訴他們不要往西提集方向去了,只要對方願意返回或者前往別處,就放他們一馬也不是不行。
然而這一千多艘星空盜飛船又怎麼可能爲了一個漂浮在宇宙中的“罹難者”停船?非但沒有停船,甚至連船速都不曾減慢半分,直接就打算從他的身上碾壓過去。
通常的,在星空裡的飛船去碾壓一個漂浮的人,比碾壓一隻螻蟻還要輕鬆,但是這一次不是通常情況,這一次星空盜們面對的是李智雲,堪比神聖的李智雲。
既然這麼不給面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李智雲意念一動,就把相當於一個星體範圍內的空間全部凍結了,這種凍結並非低溫凍結,而是利用空間法則將這塊空間完全掌控,原本在這塊空間裡動作的生物,只要不懂空間法則,又沒有金翅大鵬那種自帶的空間,就別想動彈半分。
飛船裡的星空盜們大驚,紛紛彼此詢問:“船怎麼停了?”
“這飛得好好的停船幹什麼?”
不是沒有人看見飛船外面的白袍青年,可是誰會把飛船停止跟這個青年聯繫起來?停也好,繼續飛也罷,都跟這個青年沒有任何關係,不可能有關係!
李智雲也懶得說話,神識直接挑了一個帶有小型弩炮裝置的飛船滲透進去,發現這艘船裡面竟然關押着近百名女人,各個生得姿色不俗,但只看着裝和神態就知道她們一定是階下囚。
他沒有時間探尋這些女人是怎麼被俘、又是什麼時間被俘的,立即找了兩個星空盜頭目的識海掃了一掃,從星空盜頭目的記憶裡得知這些星空盜竟然是被天兵天將給嚇出來的。
就如同凡間的皇家貴族大規模狩獵的時候一樣,大批的兵馬會把那些野兔山雞從草叢裡驚嚇出來倉惶逃命,這些星空盜也是被天兵天將嚇出來的。
他們當然不知道天兵天將是爲了對付李智雲才大舉遠征,他們以爲是同行領頭羊殲星者又闖了大禍,把天庭給逼急了,纔派出如此規模的軍隊出來。
足足一百萬天兵天將大舉出徵,這在天庭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就是當初去捉拿孫悟空也不過只派了十萬而已,而現在是一百萬,殲星者到底惹了誰了?讓天庭如此震怒,派出重兵來拉網式搜索前進,這下倒好,直接害得其它星空盜都沒地兒藏了。
殲星者軍團的匪首也是這樣想的,在這種情況下所有星空盜都只能這樣想。
雖然星空盜們在天庭裡面也有內線,平時給他們提供情報,泄露天兵天將的動向,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實在來的太突然了,不要說天庭裡的內線沒有提前通知,就是現在想去問一問內線都來不及了。
所以殲星者軍團的老大決定往西提集這邊跑,不論如何也得先找到焦離和焦離統領的三艘船,關鍵時刻還指着元力大炮保命呢,找不到焦離就找不到元力大炮,就沒法保命。
李智雲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就不着急了,靜等天兵天將追上來再說,他優哉遊哉地飛到了殲星者旗艦的甲板上,變了一張椅子出來坐在椅子上。
前文說過,殲星者軍團是整個仙界最厲害的星空盜團伙,所有星空盜公推殲星者第一,而殲星者軍團中的所有成員自然都服從旗艦的指揮和領導,雖不至於每一艘船上的每一個人都時刻盯着旗艦也差不了多少。
李智雲往旗艦上面這麼一坐,當然會引起其它船內的注意,各船內頓時譁然一片,又有人連忙通知殲星者旗艦上的老大焦坎。
焦坎正在因爲找不到停船的原因而大發雷霆,現在時間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比什麼都寶貴,因爲後面的天兵天將很快就會追上來,但是這種事發脾氣也沒用,又不是隻有他一艘船發生了故障,而是所有艦船全都無法飛行了,聽說有人上了自己座艦的甲板,便直接飛出船外上來查看。
他倒是沒認爲甲板上的人會與停船有關,一千多艘艦船突然停擺不可能是人爲造成的事故,只能跟此處空間的力場有關,或許是附近有某種吸力極大的暗星體,這需要船長們展開調查,所以他上來只是想找個人殺了,發泄一下心頭的鬱悶。
所以當他看見坐在甲板上的白袍年輕人時二話不說,直接就釋放了一招法術,法術的名稱叫做“弱水牢”。
焦坎是焦離的親哥哥,修煉的法術卻與精於離火的焦離截然不同,專研水系法術,這招“弱水牢”是以神識引導元力再結合天地靈氣形成一方弱水,將敵人湮沒其中。
弱水與尋常之水不同,所謂“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就是弱水的寫照,就是說不論任何東西在弱水裡面都不可能浮起,只能沉沒其中,終將被侵蝕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所以說焦坎這招法術還是很厲害的,但可惜他遇見的對手是李智雲,在李智雲面前,凡是依賴天地靈氣才能施放的法術都是鏡花水月,全無效果,焦坎自然也不例外,默唸咒語之後,原本應該出現一汪弱水的空間裡什麼都沒出現。
焦坎見狀不禁大駭,隨即醒悟,厲聲問道:“阻止飛船的是你?”
李智雲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看向焦坎:“既然你知道是我阻止了飛船,還敢跟我這樣大呼小叫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焦坎原本並不確定,但是當他聽了李智雲承認阻止飛船之後立馬就慫了,放緩了語氣說道:“你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你爲何要阻我船隊?”
李智雲冷笑道:“行,咱們先按你的說法來理論,你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你爲何一上來就使法術殺我?”
焦坎頓時尷尬無比,一改之前的兇惡,賠笑施禮道:“剛纔在下不知道前輩你是大神,多有冒犯,還請大神不跟我這小人計較。”
李智雲都懶得再看焦坎一眼,只淡淡回道:“合着我不是大神就該被你殺,你是這意思麼?”
焦坎已經快要急哭了,心說若是再遲一會兒,天兵天將就追上來了,到時候就算這位大神放過自己,自己也沒有活路了,沒辦法只能跪下說道:“千錯萬錯都是小人的錯,大神你就饒了我吧?”
李智雲飄然起身,不受焦坎這一跪,說道:“你別想美事了,實話告訴你吧,雖然我跟你素不相識,但是我跟你還真的有仇,你弟弟焦離是我殺的,你們殲星者的三艘艦船也是我毀掉的,元力大炮也讓我給毀了,我讓你說,咱們之間有仇還是沒仇?”
焦坎聽到這裡再也忍耐不住,狂吼了一聲就要撲上去拼命,倒不全是爲了給弟弟報仇,而是這時候再不拼就來不及了。
四周艦船裡的星空盜見狀也都想要上來幫忙,然而他們打開了艙門之後卻發現艙門口似乎被人加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不論是誰,不論使多大的力氣都衝不出去。
甲板上的焦坎也是如此,站是站起來了,但是想要再邁一步都無法做到,整個空間裡彷彿被人滿滿地填充了看不見的泥沼,不論往哪個方向都無法動作。
李智雲看都不看這些人,回到椅子上坐了,說道:“等着吧,我倒要問問天庭裡的文武百官,爲什麼讓你們這些星空盜爲禍星海如此之久。”
焦坎一聽這話就徹底涼了,原來人家是天庭派來攔截我們的,這下大家都完蛋了,就算不死在這個年輕人的手上,也會被天庭拘捕歸案斬首示衆。
正沮喪時,忽覺身後壓力驟增,那感覺就好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的人,露在外面的一雙鼻孔突然被人堵上了一樣,根據多年的經驗,他立馬就判斷出這威壓並不是身旁年輕人發出的,而是天兵天將的戰雲釋放出來的。
天兵天將的戰雲到了,烏泱泱橫亙宇宙,一眼看不到邊,把一個方向上的天幕都給遮蔽了,戰雲上面盔明甲亮、刀槍劍戟閃爍着冰冷而又刺目的光芒。
一個沉猛威嚴的聲音從戰雲上面傳出:“前方艦船速速閃開,如有遲緩,阻礙我天兵天將捉拿要犯者,一律格殺勿論!”
嗯?這話風不對啊!聽這說話人的意思,怎麼像是根本就沒打算對這一千多艘星空盜艦船動手呢?只要及時讓開航線,他們就會掠過船隊,徑直前行?
這是焦坎對這段話的理解。但問題是這些艦船根本無法閃避,他只能用央求的眼神看向白袍年輕人。
李智雲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更多是憤怒。只從眼下天兵天將對待星空盜的態度來看就能知道,這些星空盜能在仙界橫行多年就是天庭縱容的!
所以他直接衝着戰雲喊話道;“你們這些天兵天將急急忙忙的幹什麼去?是去奔喪嗎?”
這話一出口,焦坎等星空盜自殺的心都有了,這白袍年輕人一定是瘋了,你想找死別帶上我們啊!我們招誰惹誰了?
戰雲上面的天兵天將就更加憤怒了,這些星空盜真是給臉不要臉,都讓你們閃開了,你們非但不閃開,反而還敢辱罵天兵天將?
坐鎮中軍的玉帝欽點的統兵大元帥托塔天王李靖最是怒不可遏,也不用巨靈神開道了,直接反問前方:“說話的是什麼人?莫非是不想活了嗎?”
李智雲笑道:“你們這幫天兵天將是不是眼瞎啊?你們出來幹什麼的都忘了嗎?你們不是要抓李智雲嗎?李智雲在此等候多時了!”
什麼?李智雲?李靖霍然站起身來,託着寶塔疾飛至戰雲邊緣,探身往下察看,這一看就看見了殲星者旗艦甲板上的李智雲,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這李智雲怎地如此膽大?難道他真的有所依仗、敢於對抗整個天庭不成?